第十七章
阵法刚一启动,一团淡绿色的光芒像一阵风袭来,光芒散去一个绿衣男子站在人参精面前,他轻而易举的破解史明督的阵法,手中剑挥了几下便将困住人参精的捕妖网划破。
那个绿衣男子,便是竹叶青。
史明督四人拔剑指着竹叶青,将他跟人参精围住。史明督问“你是何人?为何对妖出手相救?”
竹叶青说“同道中人”
史明督说“即是同道中人,为何对妖出手相救!”
竹叶青说“他虽是妖,却从未害人,你们为何非要他性命不可!”
史明督说“妖就是妖,除魔卫道天经地义!”
竹叶青冷哼一声道“天地万物都有其生存的道理,你如此残杀无辜生灵,跟草芥人命的杀人狂徒有什么区别!”
史明督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没错,妖怎么能跟人相提并论!”一名弟子附和道
竹叶青眉头紧皱,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隐含着怒意“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妖又如何?人又怎样,今日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史明督说“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从蜀山派手下,保下这个妖孽!”说话间史明督捏诀运气,一道白光向竹叶青攻来。
竹叶青提剑迎敌,手腕一转,一道剑光射出,不仅轻松化解史明督的攻势,更压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史明督吃力的接着那道剑光,根本无力化解。
余下的三名弟子,见大师兄处于下风。立刻挥剑相助。得了三名师弟的相助,史明督才堪堪化解了竹叶青的剑光。
史明督打量着竹叶青暗道“好强的剑气,就算是他的师父也不可能一下发出这么厉害的剑气,可看他的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怎么竟有如此修为?”
片刻之后,史明督问“你到底是何人?出自何门何派?”
竹叶青说“要打,你们就一起上!”
竹叶青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在场的四名蜀山弟子。
“大师兄,少跟他废话!他帮着妖魔,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名弟子说
“就是大师兄,他一个人,我们四个人,莫非我们蜀山派还会怕他不成!”另一名弟子附和道
你来我往,四名蜀山弟子与竹叶青斗起了剑法。剑气相撞四周瞬间起了一个漩涡,将四周的花草树木都卷了起来。人参精见状,赶紧逃之夭夭。
四名蜀山弟子拼尽全力似乎也不是竹叶青的对手,就在他们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一道剑光将他们隔开,紧接着一个身穿湖蓝色衣服的女子,出现在竹叶青与四名蜀山弟子中间。
史明督定睛一看,叫道“师妹”其余三名弟子也齐声叫道“师姐”
女子面向竹叶青抱拳施礼柔声道“在下蜀山派朵晨,不知我派师兄弟与师兄之间发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大打出手?”
竹叶青看着前的容貌俏丽的女子,竟一时怔住了。
竹叶青怔怔的看着朵晨,朵晨也在细细的打量的他,俊朗的脸庞,深邃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竟隐隐有一种清华其外澹泊其中的气质。
四目相对的瞬间,朵晨不自觉羞红了脸庞,心竟然猛的一跳。
“师妹,如不是他出手相阻,那人参精跑不了”史明督走到朵晨面前说道
朵晨柔声问“敢问师兄,可有此事?”
竹叶青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那人参精,刚修成人形,从未做过害人之事,贵派为何非要对他赶尽杀绝不可?”
朵晨思虑了一番说“师兄也是修行之人,就应该知道,修行之人当已降妖伏魔为己任,在说师兄又怎知那妖以后会不会害人?”
竹叶青说轻蔑的笑了笑,刚才的惊艳与好感顿时全无,原来她与那些所谓的修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下想请问姑娘一个问题”
“师兄请问”
“一个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该不死!”
“那自然是该死的”
“那他所生的孩子呢?该不该死?”
朵晨疑惑的看着竹叶青,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竟然发问却也不好不回答,她说“孩子自然不该死,稚子无辜?作孽的是他父亲,又不是他”
竹叶青说“他父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又怎知这孩子日后不会跟父亲一样!还是杀了以绝后患!”
朵晨说“师兄此话差矣,谁也不知道他日后会不会跟父亲一样,若是他不会,那岂不是枉杀好人?”
竹叶青说“姑娘说的不错,谁也不知道日后,那你们又怎么断定,那人参精日后一定会害人!”
朵晨震惊的看着竹叶青,竟无言以对。
史明督说“那是妖,怎能于人相提并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混淆视听,你如此帮那妖,莫非你也是妖?”
未等竹叶青回答,朵晨便有些生气的斥责道“大师兄慎言!师兄不过就事论事,大师兄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师妹!你···你怎么帮助外人说话”史明督听到朵晨对自己的斥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朵晨自觉有些失言,解释说“我··我不是帮助外人说话,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罢了”
史明督不想在与竹叶青纠缠,于是说“那妖怪都跑了,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我们走!”
话音刚落,史明督跟三名弟子转身就走,朵晨对竹叶青微微一笑,转身快步跟上史明督的步伐。
胡延锋进入城内,便在路边面摊边休息便等竹叶青。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面摊前面不远处,便是一个卖胭脂首饰的摊位,生意很好围观的都是妙龄女子。
一个身着华服二十岁上下的公子带着一群家仆,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路过胭脂摊,见一群女当中,一位黄衣女子,容貌甚佳。不由色心大起,便让家仆上前去抓人。
家仆粗鲁的将黄衣女子拉到自家公子面前,那姑娘吓的花容失色,尖叫连连。那华服公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仆,无人敢上前营救,只能任由他们将那姑娘带走。客栈中,一名临窗户而坐的紫衣女子,看到此情此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妇女”她呼的一下站起身,刚想从客栈二楼一跃而下,去救那黄衣姑娘,却不料有人快她一步,已经拦住那华服公子的去路。
拦路那人正是胡延锋。“放开那位姑娘!”
华服公子笑道“哎呦,出来一个英雄救美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少爷我是谁!”
“还不滚开!我们少爷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华服公子的家仆附和道
胡延锋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话,依旧冷冷道“放开她!”
华服公子顿时生气了吩咐道“给我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华服公子一声令下,家仆们纷纷上前。胡延锋本身武功高手,可是面对那些略懂功夫的恶仆,却根本不使武功。
胡延锋只是躲避,不还手的态度惹怒了家仆。他们纷纷使出全力,一个家仆无意中,打到胡延锋的腹部,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的样子,便兴奋的说“这小子腹部有伤,大家快来一起攻他腹部”
见胡延锋被家仆打倒在地,华服公子搂着黄衣姑娘哈哈大笑。“使劲打,敢坏本少爷的好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使劲打!”
楼上的紫衣女子再也看不下去,她从楼上一跃而下,三两下遍将那群家仆打的满地找牙。她笑着对华服公子威胁道“还不放开那姑娘,是不是想尝尝本姑娘的拳头!”
“不···不···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华服公子赶忙摇头,迅速松开黄衣女子。带着家仆落荒而逃。
紫衣女子扶起胡延锋说“你没事吧?”
胡延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我没事,多谢姑娘相救”
紫衣姑娘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江湖儿女,拔刀相助应该的”
黄衣姑娘扑通一声,对胡延锋和紫衣姑娘跪下感激的说“多谢女侠跟壮士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紫衣姑娘赶忙扶起她说“不过举手之劳,姑娘快快请起!”
黄衣姑娘说“不知女侠跟壮士,可否透露姓名,以便小女子日后心怀感激”
紫衣姑娘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追问姓名,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小女子在次谢过女侠跟壮士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必定相报”
紫衣姑娘送走黄衣姑娘后,见胡延锋早已远去,便追上去。“喂!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见胡延锋不搭理自己,依旧向前。紫衣姑娘一把拉住胡延锋说“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样!”
胡延锋说“我没事,不劳姑娘费心”
紫衣姑娘见胡延锋脸色苍白,腹部的衣服隐隐有血迹渗出,她强制带胡延锋去客栈休息。胡延锋一来伤痛难忍,二来拗不过紫衣姑娘,便跟她去了。
客栈中胡延锋刚处理好伤口正穿衣服,紫衣姑娘端药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转身去“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胡延锋快速穿好衣服,走到紫衣姑娘身边说“多谢,你的药很好,我的伤好多了”
紫衣姑娘得意的说“那是,这治伤药可是我,精心调配的,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治外伤还是懂一些的”
她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说“这药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快趁热喝了吧”
胡延锋道了声谢,端起桌上的药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药很苦。
紫衣姑娘见胡延锋眉头一皱的样子,不由的一笑,觉的他这个人当真有趣。她无意间看到胡延锋放在床边的刀,她也是用刀之人,自然对刀有研究。胡延锋的刀,一看便是好刀。好刀自然配行家,可一想起胡延锋被恶仆打的样子,便觉得宝刀蒙尘了。她走上前去,想看看那把宝刀,她刚一伸手,胡延锋便一个箭步过来,像一阵风似的。紫衣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把宝刀便被胡延锋握在手中。那身形之快,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你……你会武功!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会被那群恶仆那样欺负!”
胡延锋淡淡说“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对他们出手胜之不武!”
紫衣姑娘看着胡延锋,笑着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心地却这么单纯善良”
胡延锋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被人夸说心地善良,他不由的抬头看着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微微一笑对他说“我叫李珍珠,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笑容让胡延锋心头微漾,他迅速低下头说“我叫胡延锋”
当胡延锋三个字传入耳中的那一刻,李珍珠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你……你就是那个到处挑战武江湖门派,滥杀武林中人的胡延锋!”
“我没有乱杀人”不知为何胡延锋看到李珍珠僵住的笑容,竟然想要解释。
“你没有乱杀人,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李珍珠问
“公平比武,他们输了不甘心!一而再再三找我,出于自保有些被我杀了,有些自杀了”胡延锋解释道。他不想让她误会,他真的没有存心杀人。
李珍珠看着胡延锋,他灼灼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忍。她问“那我师伯呢?青城派的掌门,他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的”
“自杀的?师伯他··他怎么会自杀呢?不会的··”
看着李珍珠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胡延锋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他拿起他的刀转身离开房间。
“你站住!”李珍珠叫住他“你没有骗我?我师伯他真的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骗你!他是自杀的,不关我的事!”胡延锋看着李珍珠一字一顿的说
李珍珠怔怔的看着胡延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可她也不相信师伯是自杀的,别人都说是胡延锋杀的。师伯对她很好自幼看着她长大。可是不知怎么的对于胡延锋,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从心底希望师伯的死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