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发圣旨,把云舒认做义妹,再把她嫁给你。”
“不妥,”
文曜帝君看了他一眼说,
“你的玉玺倒是有用,但不从登基开始就没在你手里留存过一天。”
“因为我不争,所以,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母后想来不会太过为难于我。”
“你是否在以此培植势力?”
文曜帝君问,
“我是何种来历,你既然想好了不会对母后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如何能证明我不是带你误国的奸邪之人?”
“那就说明陛下的身份,您看如何?”
话音刚落,
还未得到答案,
花游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单就告知我母后一人,陛下的行踪应当不会泄漏出去的才是。”
“魔魁…不会真就因此寻着消息,找来东宇国吧?”
“你说呢?”
文曜帝君并没有刻意施加压力,而花游从小耳濡目染下一刻便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我们还是来谈谈云舒小师姑吧。她可以说是,一手把隽给带大的。”
花游一提到好友的窘迫之处,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
“虽然,
按照年龄来看,
实际上应当是反着来才对。”
谈女人,
是最能拉近两个陌生男人之间的手段之一。
尤其,
还是文曜帝君打从心里认定了的女人。
池隽这个人对他的这位小师姑相当敬重,甚至有些长嫂为母的意味在里面。
因为这个,
他没少被友人调侃。
换得两个字,
绝交!
也就花游不怎么会说话,
否则,
池隽怕是直到现在都没什么朋友。
三两句话之后,
文曜帝君太过平易近人,
以至于花游觉得自己之前的诚惶诚恐不但多余,还有些没眼看。
“我的十七叔楚王花霖前些个日子刚刚在宫里病故了。
他是先王的遗腹子,不入流的宫女难产所生。
一出生,便没了娘亲。
乳母早年得了恩典回乡养老,其他认识他的人都在深宫之中。
母后接了我自愿上交的玉玺,痛快的把后宫宝印换给了我,
让我当甩手掌柜的愿望落了个空,却同时也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在。
玉碟在我这里,宗谱上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勾销。”
花游对文曜帝君递出玉碟说,
“这本是我给自己留的预备身份,方便在东宇行走所用。”
“花霖?
一介末流宫女之子,却获封楚王?”
文曜帝君收起玉碟疑惑道,
“一个被拘在宫里,从未去过封地就藩的楚王?”
“母后说,后宫的杂事不要拿来烦她。”
花游说,
“我就恩遇兄弟,
把那些小的、弱势的,
但凡够不上威胁的弟弟们都封了王。”
“不去封地,遥领一处,土地实际上还是在国家手里。
再说,
他们要么儒弱,要么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都信。
在这宫中锦衣玉食尚可享受人生,去了封地多半会被吞吃了骨头。”
“当然,”
花游对文曜帝君微笑说,
“陛下若是愿意收下我东宇的楚地作为封地,在下求之不得。”
“这话说的倒是有趣,”
文曜帝君玩味的看着花游,
“你当为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就连你这东宇也是我早年创世之时开辟的人族之地。
为镇地底灾厄,
无数上古先贤拿命去搏,才有了如今你之朝野。”
“八荒六合之地皆我征伐之所在。”
文曜帝君说,
“如今魔魁肆虐,若未受到我之庇护早已生灵涂炭,你又如何在此微服逍遥,快意人生?”
“在下明竹,拜见帝君陛下当面。”
明竹刚回来不久,一直守在门外,此刻却不顾礼仪闯入房中为主君开脱。
“是我主孟浪了,竟将帝君陛下之地转赠陛下。
我主年少,
虽登基,尚未亲政,故未被告知原委。”
“哦。”
文曜帝君把人捞过来,又关上门说,
“听说你儒家出了很多善谋之人?你似乎颇有些急智?”
“帝君缪赞。”
“成亲了没?有几房妻妾?”
文曜帝君问,
“你家夫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自己喜欢追求所得?”
你是我所知道的那位神坛上的那位文曜帝君陛下吗?
闻言,
明竹忽而觉得有些怀疑人生。
他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的主君,却见他的好友花游没事人一样还在同文曜帝君平起平坐不由气急。
哎,
嘉平帝什么都挺好,
就是有时有些不通人情事故?
“怎么了?”
花游颇有些莫名其妙,
“楚王的身份,封地,当是足以去大罗仙宗求娶云舒仙子了才对。”
“不做东宇国主的话,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帐下做事?”
文曜帝君轻轻一笑,
不置可否的说,
“一国一域之主,并无不可,只是,大才小用了些。”
“管后宫挺好的,我其实不怎么想管国家,能改革的地方太多,母后肯定不会同意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仙,别到时候辜负了帝君陛下的期许。”
“大罗仙宗的事,当是问他们本宗的人更快一些。”
花游忽而荣光满面了起来,
“烦请帝君稍待,友人累极刚睡,待他醒来,我去问些关于云舒仙子的喜好。”
“也好。”
“魔魁之事也需要个人去讲个究竟,你看楚王去大罗仙宗商谈此事如何?”
“太官方了,”
花游想了想,还是决定卖了身边的兄弟顶缸,
“明竹他说过,情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战场?”
文曜帝君沉吟了片刻说,
“若是战场的话,似乎听起来并不难。”
若他的演算没有错漏,
云舒是许乐,
是玄璃。
是他认定的妻子。
但花游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仔细想来,
玄璃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还真的从未了解全面过。
“正事已了,
我们来说说旁的。”
“魔傀儡和魔魁,不知两位可曾听说过?”
另一边,
魔族的封禁之地外。
魔公子雪心同妹妹雪浅被人追杀着,逃到了此处。
是雪浅,
不是翠兰。
自从同自家小姐断了联系,
翠兰自愿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权,以获取雪浅全心全意的帮助。
另一方面,
纸包不住火。
翠兰是雪浅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关注着魔公子一举一动的祈那王发现了端倪。
作为魔尊最爱的女儿和原本定下的魔族继承人,
雪浅在魔族之中很得人心。
一山不容二虎,
不趁此机会将尚未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小侄女逼上绝路,
难不成还要等小姑娘羽翼丰满了再杀?
前路是魔魁封锁的禁地,
是祈那王特地给文曜帝君设置的牢笼。
后面,
是逐渐围困上来的魔族部队,
以及收到了情报,姗姗来迟的祈那王。
“哥哥,
你相信我,
你说的什么上古遗书,我连听都没有听见过。
再说,
这种神话古谈,本就多有不实,很多东西是道听途说。
实际上只是故事而已,宝物什么的根本子虚乌有。
没有的东西,
怎么偷。”
雪浅不得不转过头来,挡在哥哥的面前,
“叔父,
你迫害魔族嫡系,
用莫须有的东西威逼我哥哥,想借他的手彻底解决我这个魔尊公主的尴尬存在。”
“我娘向来对你不薄,
你如此迫害她的血脉,
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