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陶明清震惊了:这小师侄真不对劲!
见风千和陶明清相谈甚欢,源州去屋内泡好茶,端出自己的紫榆翘头案,认真擦拭一番,摆上茶壶和茶碗。
正斟茶的时候,风千自己进来了,拽过一个坐垫坐着,手肘枕在案上,托着腮,目光随着源州四处转。
墨绿色的单耳小茶壶,衬得源州的手指白了几分,还没彻底长开的脸已是棱角分明。
源州把风千的茶碗斟了七分满,把茶壶搁于茶承上,整理好袍子,方才跪坐下来。
真是优雅!风千突然不反感五师叔那暧昧的眼神了……
“咦~”
见鬼了!为啥会有这种想法!风千狠狠地甩了几下头。
“怎么了?”
源州眼神关切,只是在看到风千的坐姿时,好不容易退下的粉红又瞬间爬满了耳朵。
“风师弟……你能不能……”
“咋啦?”风千挑着眼问道。
“和我一样好好坐……”
看了看自己的坐姿:岔着腿,臀部着地,弓着膝盖。
风千似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源州的角度,确实有些……
咳!连忙调整好坐姿,风千的耳垂也红了。
源州见她坐好了,端起她的茶碗递给她。这茶碗本就小巧,风千接茶碗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源州的手。
源州一惊,顿时把手松开,茶碗失去平衡,从风千手中跌落,整碗茶水尽数泼在了风千的双腿上。
“啊!”
风千痛呼一声!
“风师弟!”
源州慌忙扑过来查看她的伤势,莽撞了些,头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胸前。
“啊——”
风千吸了口气,这种痛比烫伤还痛好吗!
源州只担心她的烫伤如何,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抱起风千直奔药房。
风千注意到门外的陶明清已经不知所踪,不禁摇了摇头,想必是去躲着喝酒去了。
陶明清的药房摆满各种挂着木牌的瓶罐,源州把风千放在椅子上坐好,开始找起了烫伤膏。
风千倒是不担心,毕竟茶水晾了一会儿,又是冬日,顶多起几个火泡罢了。
弯下腰撸起裤管,裤管太窄,到膝盖的位置就上不去了。
风千只好褪下外裤,好在里面还穿着条短裤。说是短裤,其实长度也是及膝的。
源州找到了烫伤膏,转身看到这一幕,立马捂住眼睛,战战兢兢的迈着步子走过去,摸索着把烫伤膏递给风千。
“你捂着眼睛干啥啊?”
风千接过烫伤膏,大腿上火辣辣的疼,此刻已是红了一片。
“男女……男女授受不亲……”源州说着还把身子转回去了。
就这?
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迂腐的么?看了一下脚就要娶的那种?
“我这是烫伤,要么剪开裤子,要么脱了裤子,不然时间久了,皮会粘在裤子上一起脱落,皮肉坏死,这双腿可就保不住了!”
风千故意这样说的,没诚想,还真把源州唬住了。
“那你赶紧把这烫伤膏抹上呀!”
源州背对着风千,急得直跺脚!
哪知风千眉毛一弯,起了整蛊源州的坏心思:“你帮我涂!”
“你自己……不行吗??”
真是急死人了!
源州急得耳后不停的冒着细密的汗珠,生怕真如风千说的那般皮肉坏死失去双腿。
风千莫名酸爽,沉浸在整蛊纯情小孩的乐趣中不能自拔。
“不行!刚刚我的手也被烫了一下!”
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白瓷一般的手背上顿时通红一片。
“求你了,快点嘛!”见源州没有动静,风千再次催促着。
听她带着哭腔,源州只觉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心脏一般,一咬牙:罢了,大不了日后向父帝求娶了她吧!
源州终于转过身,在风千面前蹲好,拿起烫伤膏拧开盖子,望向她白皙的腿上那红红的一片,安抚道:“你忍一忍。”
风千打了个寒颤,这孩子,音色柔得能掐出水来。
源州找了条小木片,从盒子里挑出烫伤膏,仔细的涂抹在风千腿上,认真谨慎的模样,惹得风千咯咯直笑。
涂抹了一遍烫伤膏,源州伸出手指在风千腿上打圈按摩了片刻,方便药效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