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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孜须选择相信斩溪

  斩溪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屋外,披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抚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像外界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存在。

  曲罢,孜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夜已深,还不回去吗?”

  “我能睡这里吗?”

  “不能。”孜须没有一丝犹豫。

  “我保证天亮之前就走,不被其他人看到。”

  “不行。”若是被魔界发现,所有的苦肉计就会前功尽弃,他不能妥协。

  “唉,回去又要面对那么多的烦恼,还是在你这里轻松一点。”斩溪仰头长叹,又丧气地垂头,之后,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让我再待一会儿吧。”

  “行吧。”孜须终究有些心软,他也知道,这天下苍生,担子太重了。

  他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古琴,斩溪就坐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地说上几句。“以前,从来没听父亲弹过琴,也从来不知道你会抚琴。”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孜须没好气地应着。

  “那还有什么?说说看。”斩溪好奇心油然而生,可孜须却没有多说什么。

  说着说着,斩溪突然摸了摸耳朵。“哎呀,耳朵有点痒,肯定是荋鸢想我了。”

  孜须不由地瞥了他一眼,有这么自恋的吗?

  “好吧,她只会想你,不会想我。你这有掏耳勺吗?”

  孜须转身往屋里看去,手一指,一只白玉制作的掏耳勺自己飞了出来,飞到了斩溪手里。

  斩溪轻轻地掏着耳朵,还念念有词,“怎么会突然耳朵痒呢?”

  孜须看了他一眼,放下古琴,拿过掏耳勺,“我来帮你吧。”

  斩溪心中惊喜,立马作乖巧状。

  孜须让他半躺在自己腿上,小心地为他挠着。

  斩溪从来没这样躺在他的腿上过,更被提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心里美美的。这些日子,他觉得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温柔可亲,是以前从不曾有的。他也想,真的很想,希望父亲一直这样,陪着他。

  瀚宇殿里,斩溪屏退所有仙童仙侍,只留下玥离一人。“你暗中练的那支仙兵怎么样了?”

  “时间有限,数量也有限,质量更有限了。”玥离也没隐瞒,“我还是觉得,无遇将军手下这么多兵将,不如想办法夺他兵权。”

  “你说得容易,无遇是当年跟着天帝打天下的,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他手下的兵将,也大多对他忠心耿耿。更何况,他除了对我不太恭敬外,对仙界还是忠心耿耿的,我也不能为一己之私,夺他兵权。”

  “那你还培养自己的仙兵干嘛?反正烟池有他守着。”

  “我虽信他不会背叛烟池,但是我需要用人时,也用得不是那么顺手。培养自己的仙兵,不仅可以用,而且可以出其不备。”

  “行吧,道理我不懂,反正你吩咐,我做着就是了。”

  “我就知道,玥离你对我忠心耿耿。”斩溪拍了怕玥离的肩膀,却被他赌气甩开,“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眼里心里就知道孜须,你怎么不让孜须帮你?”

  “话不是这么说,你们两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斩溪开始献殷勤,亲手倒茶,递给玥离。

  玥离也没客气,接过喝了起来,“我还是觉得,培养一支新的仙兵队伍,还不如用现成的。既然不能夺无遇将军的,为何不考虑一下其他的呢?”

  “其他?其他仙兵都各自有主,哪是说用就能用的?”斩溪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是自己一手培养的,风险太大。

  “若是无主仙兵呢?而且已被闲置多年,若你能重用他们,他们肯定会感恩戴德。”

  “这烟池还有这样的仙兵?”斩溪脑子里不断地想着,却始终没想出什么。

  “我听长辈说过,当年天帝有一队亲兵,个个都是精兵,他们只听天帝号令,为天帝办事。如今天帝已不在三万年了,若能将他们收为己用,岂不是少了很多麻烦?”

  斩溪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可是,要想得到这支仙兵,也不是易事,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把他们交给自己。

  “昔日,能调动他们的,便是天帝的调虎令。你若能找到调虎令,就可以调动他们。”玥离继续出主意。

  斩溪挥了挥手,“这事我先想想办法,谢谢了,玥离。”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玥离的老毛病又犯了,方才难得正经一会儿,如今又变回了扭捏状。

  “回头给你找个仙女。”斩溪一边逗他,一边往外跑去。

  “喂,你不能这样。”玥离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走进雾苑,斩溪直奔孜须的房间,他依旧在那里运动疗伤。“你这几天身子好些了没?”

  “你怎么大白天就跑来了?”孜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下床。

  “来看看你不行啊!”斩溪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怎么开口好呢,始终没想出个结果。

  孜须知道,他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

  斩溪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地说明来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但是他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思绪。

  等他说完,孜须二话没说,手一伸,上面多了那块刻着优昙钵华的令牌。之后,这块令牌被一团白光笼罩着,待白光散去,那块令牌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拿着吧。”他手一伸,把令牌递给斩溪。

  拿过这枚纯金打造的令牌,斩溪端详了起来,令牌上,一面雕着一只虎,另一面刻着调虎令三个字。“没想到,你平时随身携带着的刻着优昙钵华的令牌就是调虎令。”斩溪不禁感叹,“不过,你就这样给我?”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

  “不然呢?”孜须疑惑他为何有此一问。

  “没,没什么。”斩溪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孜须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好意思就这样拿着,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斩溪收好令牌,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表情。

  “你也不是小孩了,早已能独当一面,我倒没什么担心的,调虎令迟早要给你的,现在给你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我仍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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