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雾苑门口相遇
太早只怕会有变数,万一斩溪找不到丝流,换个仙子给他呢?虽然他可以来一个绑一个,但是未免麻烦了一些。
“轻儿姑娘,须公子的伤好些了没?”这几日,指荞问了轻儿很多遍,倒不是她有多关心孜须,而是她想去找他询问荋鸢的下落。
“伤得挺重的,还躺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呢!”每次指荞问起,轻儿都有些心虚。他如今有伤在身,再把指荞推给他,似乎说不过去。只好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待肩膀上的伤好了一些,孜须试图用内力将体内的血色冰钉逼出来,可是试了多次,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运功。血色冰钉,果然名不虚传。
好在眼下有无遇他们守着,倒也没什么大碍。他便每天披散着长发,穿着宽松的衣衫,腰带也不系,在雾苑里修养,偶尔弹琴,偶尔看书,倒也乐得自在。
每天要面对这么多奏折,斩溪就没这么轻松了。又因不愿想起那些烦心事情,他特别拼命,日夜不停,这天竟然早早地便把奏折批阅完了。可是三界之事,是处理不完的。魔界野心勃勃,而外逃的罪仙,虽已加派人手调查,却没有丝毫风声。一想到这,他怎么都没法在瀚宇殿待下去。
起身决定先去巡视一下烟池守卫,刚走出大门,就遇风符正风尘仆仆地往瀚宇殿赶来。
“少帝,您这么匆忙的,是要往哪里去呀?”
斩溪皱了皱眉,“让你去打听魔界近日的动静,怎么回来了?”
“小仙查到那些外逃的罪仙踪迹,不敢耽误,就立即回来禀报了。”
斩溪眼睛一亮,原本只是随意找个理由把他差遣出去,免得在自己眼前碍眼,又或者是透露一些不该透露的事情给母亲。真正办事的,早已有另外派人。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若是能把那些罪仙抓回来,你就是大功一件。以你的才干,留在本王身边没有用武之地,仙军府副帅还有空缺,届时调你过去。”斩溪为自己的机智偷笑。如此就不用每次想着不同的理由把他遣出去,而且无遇和自己不是一条心,风符这么忠于母亲,说不定会替自己看着点无遇。
“这些都是风符的分内之事,不敢提功劳,只是以风符一人之力,自是无法对付那么多罪仙,眼下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斩溪不由地想起了孜须。这些年,他一直培养自己的人,消除天帝的影响,可是烟池之中,有些资质的神仙,比如无遇这些,大多是当年跟着天帝打天下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这里。而他扶持的那些,虽有些才干,但终归是嫩了点,和无遇这些又无法比。
原本,他还有孜须,只是如今,孜须也不让他省心,又当如何是好?算起来,玥离也算是个全才,做事稳当,可他一心扑在医药上面,又沉迷于“沾花惹草”,只怕懒得帮自己。
想着想着,他竟然走到了雾苑附近。既然如此,他干脆去看看孜须的伤如何了。
可是,就在雾苑门口,他看见了翎柔带着贴身伺候的小仙女站在那里。另外一边,轻儿和指荞一起,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这是在聚会吗?怎么都在这里?”他语气不善,直指她们。
指荞上前行礼,“指荞有事想请教须公子,又不认识须公子,硬要拉着阿鸢一起过来。”
翎柔却说:“我路过这里,正好遇见指荞和荋鸢。”
斩溪自然是不信。
此时,孜须仿佛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慢步走了出来。几日不见,他更加清瘦了。黑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和雾色的纱衣一起,随风飘起。还有额头间系着的那条白纱,在脑后打结后也垂下来,倒是显得他更加飘逸。
看到这样的场景,孜须一时间也愣在了那里。不过,他也坦然。“没想到今日雾苑来了这么多客人,都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进去坐坐吗?”
她们都没有应答,估计是看斩溪的意思。却听斩溪道:“我和孜须还有事要商量,你们都散了吧!”
他如此说,她们也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
坐在园子里,孜须自然不会主动说话。而斩溪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解下他额头上的白纱。
孜须有些错愕。
看着他额头上的疤痕,虽然没有再流血,却还是触目惊心。斩溪的心乱了,那日他气极了,怪他不知检点,招惹自己最在乎的两个女子,才想到在他的额头上黥字。
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强烈,竟然宁愿亲手割下那块肉,也不愿受这等侮辱。斩溪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他认为孜须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该料到这种结果。可是,他心疼他。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可是魔界有什么动静?”孜须知道,此番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就由他来问了,也免得他盯着自己的伤口看,让他也不知所措。
斩溪重新替他包扎好,“得到消息,外逃的罪仙出现在人间天涯城郊外的树林里。”
“那我去看看。”就算和斩溪之间有再多的纷争,对待魔界的态度,他们是一致的。
“等下。”看孜须起身,他才唤住他,施法取出他体内的血色冰钉。原先,他觉得孜须太过强大,既然已无法全心信任,便用血色冰钉控制住他,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是,他既要他为自己效命,又这么做,一方面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另一方面,孜须没有法力,也无法和魔界抗衡。这才决定取出这血色冰钉。
“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那些罪仙真的隐藏在天涯城外的话,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要是派其他兵将一起,又怕会打草惊蛇。”
他们一起往人间飞去,落在了天涯城内。
斩溪很少来人间,没有来过天涯城,对这里很陌生。看孜须熟门熟路的样子,似乎来过这里。他便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