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满天烟花为她绽放
滴杳也已注意到了,不用问,他已经知道是谁的位置了。“悦然,你去让无遇查一下,无双峰最近都有什么动静。”
无双峰?又是无双峰。没想到,仙朝节这样的日子,他都不来烟池朝拜,这心思,不言而喻。
在那个空位置的边上,坐着一个仙女,长得美艳,虽比不上轻妍,但在仙界只怕也是屈指可数。她竟然在偷偷看着滴杳和轻妍的一举一动,在他们往那边看时,才低头假装吃果子。
“那边上那个仙子是谁?”轻妍问可欢。
可欢顿了顿,看了看滴杳,放低了声音:“那是掌管人间水系的丝流仙子。”
“哦,那你看天帝做什么?”轻妍观察入微,又岂会不觉中间有缘故?
“呃……”可欢无言以对。
滴杳立刻转头,抚摸着一旁的九云,假装没听见。
轻妍夹起可欢剥好放在桌上盘子里的荔枝,看向九云。“过来。”
看到有吃的,九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这下,滴杳没有借口无视了。
“滴杳,你看那丝流仙子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你。”
“咳咳……”滴杳无语于轻妍的直白,“昔日我为了对付幽冥之灵,匿名躲在暗处,斩溪不知,还要将这仙子许配给我。后来说清楚了,她也没纠缠。”
滴杳想着,就算他不说,她既然有了怀疑,就会从别处知晓,还不如老实交代。
他想起了当日她怼丝流给翎柔听,还要显示自己的所有权,不由地笑了。
轻妍看在眼里,“你这神情又是为啥?”
“你呀!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吃起醋来毫不含糊。”滴杳暗中搂上她的腰,“当日,这样怼丝流,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上仙,哪还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我?”轻妍回过神来,想来当初是自己帮他赶走了丝流。“你这是怪我咯?”
“怎么会?我是觉得有你在,那些想骚扰我的人,也该自惭形秽。”
轻妍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虽为男子,却国色天香,足以倾国倾城。好在他是天帝,少有女子敢打他的主意,不然定是烦死他。
这丝流会有点小心思,也是事出有因,着实是个意外。
此时,一曲罢,仙舞散去,下一场还未登台。她解开脸上的面纱,端起桌上的酒樽,缓缓起身。
她这是想干什么?滴杳惊得紧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她看向众仙,“今日良辰美景,众仙同乐。”说着,她看了眼滴杳,示意他拿起酒樽。
众仙早已闻声,纷纷站起,朝这边看过来。
滴杳意会,赶紧端了起来。“本王和天后同敬众仙家一杯,祈愿举天长乐,苍生安平。”
他们一饮而尽,众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应和着。
待他们坐回去,众仙才敢重新入座。这下交流声鼎沸,都道天后果真和当年那位和幽冥之灵同归于尽的轻儿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这美貌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不,是比传说中的更加撩人心魂。如今帝后琴瑟和鸣,也是苍生之福啊。
轻妍偷偷地看了一眼丝流,只见她神色黯然,一樽接一樽地喝着仙酒。
夜幕降临,轻妍觉得脖子酸得狠,又不敢动静太大,就想回去了。滴杳拉着她,“再等等。”
“公子今天为何如此有耐心?往年,您可是早早地退场了的。”可欢调侃。
滴杳挑了挑眉,偷偷看了看轻妍,微微笑着。
轻妍觉得奇怪,不过既然他说再等等,那就再等等吧。
没一会儿,突然传来“哧——嘭——”的巨响,天空闪过无数亮光。抬头看去,竟是烟花绚烂。
“哪来的烟花?这不是人间的玩意吗?”仙家之中,有声音传来。
轻妍转头看向滴杳,这就是他说的“再等等”吗?
这烟花经过仙家法力加持,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牡丹花开,有玫瑰艳丽,有茑萝依依,也有兔子奔跑、小狗撒欢、战马奔腾。
这只是开场,紧接着,一幅幅画卷慢慢展开,有烟池美景,有仙女起舞,也有举案齐眉。
众仙惊叫不已,不仅仅是被这烟花的华丽灿烂所惊艳,更是为这奇特的画面惊呆。
“人间的烟花都没如此梦幻。”不知是谁在惊叹。
尽了,漫天的烟火却没有即刻散去,而是聚成了一只青鸾,在空中飞翔,犹如那年在人间的那场烟火,犹如他从未变过的心意。
轻妍只看得沉醉,痴痴地笑着。她知道,这场烟火,是滴杳专门为她准备的。传说青鸾是为爱情而生的鸟,它们有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它们一生都只为爱情而歌……
她转身看向滴杳,只见他拉过她的手,避开众仙,悄然来到圣池畔,掌心一团光闪现,手中多了一盏优昙钵华形状的河灯。
轻妍在命簿上看到过,那是人间许愿的河灯。
她和他一起,把河灯放到圣池里,看着它随水流淌。
愿我们年年岁岁有今朝。
愿我身侧之人愿望成真。
她的心愿变了,而他的心愿一直未变,只愿她梦想成真。
恍惚间,轻妍仿佛看到了人间上元夜,她也和他一起,放河灯,许下心愿。
耳畔迷迷糊糊地出现了她当年的心声:愿我永远不要嫁给滴杳。
她的笑容顿了顿,不过她很快就释怀了,当初她不想嫁给滴杳吧。如今时移世易,她只想惜取眼前人。
回到九天宫,轻妍看到宫殿里的雪蝶树下,挂着一盏盏宫灯。仔细一看,那白色的宫灯纸上画着一位轻盈美妙的女子,分明就是她的样子。边上,几个小字灵秀飘逸:“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轻妍幸福地笑着,目光如水。虽说这仙朝节让她主持,他却背着她做了这么多。
月出居里,礼仪仙官按照滴杳的吩咐,重新布置了一番,竟像是新婚之夜。
轻妍沐浴之后,换上了一条粉色的无袖齐胸襦裙,外面披着一件透明的白色纱衣,红色的披帛挽在手腕上,拖到地上,妩媚动人。
滴杳拿起酒壶,斟满两只酒樽。合卺酒,早在十年前,便已喝过了,此番,他只想喝点小酒调情。
流动的酒里倒映出她的面颊,分外的红润。
她有些小小的紧张,拿起酒樽,一饮而尽。
“慢点。”滴杳温柔地说道,又给她倒了一杯。
酒过三巡,滴杳把她抱到床上,红烛在黑夜中微微晃动,两个身影在墙上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