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见苏尔陌拖着行李箱出来,上官仪和莫离都莫名慌乱起来。
“嗯,”苏尔陌停下脚步点了点头,“之前住在这里就是为了照顾阿婆,现在阿婆走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
莫离欲言又止,想要阻止她离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留下来。
她走了,将军可怎么办?
上官仪也劝道:“留下来吧!大家都不想你走。”
说话声叫出了本在房间的温予深,从转角出来,看到拎着箱子的苏尔陌,他也呆滞一瞬。
苏尔陌本来想偷偷走的,如今却被三人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予深几步走近她,平静地问道:“还会回来吗?”
苏尔陌顿了顿,想起阿婆那时的嘱托,答道:“有时间会回来看看的。”
“嗯,”他点点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苏尔陌礼貌拒绝。
看着两人平静的样子,上官仪和莫离简直要急得炸毛,可是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就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希望温予深能起一些作用。
苏尔陌也没想到温予深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不过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局面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分开几天,等她冷静下来,或许她就想通了。
怕他多想,苏尔陌放开行李箱,靠近他,轻轻抱了抱他。
明显感觉到男子的呆滞,苏尔陌轻声解释:“别多想,我只是想冷静几天,正好我哥急着叫我回去,所以才打算离开这里。”
他们如今,算是男女朋友了吧!虽然他从没说过喜欢她。
突然的离开和冷漠肯定会伤害到他,苏尔陌不想让他觉得彼此之间是在冷战,思来想去,还是说明白一点比较好。
温予深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的发香,闷声问道:“可以偷偷来看你吗?”
苏尔陌一愣,想起他无敌的翻窗技能,不禁失笑:“不能翻窗子。”
“嗯。”他应道。
总算是说清楚了,苏尔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想要松开他,他却一发力,将她抱得更紧了。
“温予深。”她艰难地抬起头,找到了他的眼睛,无奈地叫着他的名字。
温予深盯着她明亮的双眸,哑声说道:“换个叫法,我就放你走。”
苏尔陌被他这个专注又坚定的目光盯着脸红,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叫道:“阿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极其自然地这样叫他,不过总归是好听的就行了吧!
一声阿深,轻飘飘溜进温予深的耳朵,眼前一幕与多年前的情景好像融合在了一起,他的心跳骤然一快。
趁他失神,苏尔陌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红着脸提起行李箱,说了句再见,便匆匆向外走去。
温予深望着她的背影,回忆起那声阿深,唇边带上了浅浅的笑,到底没有再去拦她。
想走就走吧,反正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她能跟他解释清楚,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可莫离和上官仪却不这么想,见最后苏尔陌还是拎着箱子走了出来,心里更加着急,想要阻拦,路边却突然驶来一辆车,苏子奕从车里出来,冷眼盯着他们已经伸出的手,吓得他们不敢再有所动作。
要苏尔陌回家这件事了苏子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一切妄图阻拦的人,他都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冷着脸过去接过苏尔陌手里的箱子,顺手揉了揉她的头,苏子奕便转身去将箱子放进后备箱。
“你们回去吧!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们的,或者你们去看我也行。”苏尔陌笑着挥手,上了车。
莫离和上官仪站在车旁,虽不舍,但还是笑着跟她挥了挥手。
左右不过是用一点灵力就可以瞬移去她家的,仔细想来,她搬走也没事。
苏子奕绕回来上了车,启动车子绝尘而去,一眼都没有看他们。
“哥,你这样不好。”苏尔陌自然看出了自家哥哥莫名的敌意,对此十分无奈。
他平时嬉皮笑脸的,怎么生气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我又不认识他们。”自知理亏的苏子奕小声嘀咕。
苏尔陌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跟哥哥介绍过他们俩,便认认真真跟他说:“他们一个叫上官仪,一个叫莫离,都是阿婆的故人,哥哥你以后对人家客气一点。”
苏子奕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他的精神高度紧绷,只想着怎么能让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哪里顾得着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又将沐南茹受伤的事告诉了苏尔陌,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苏尔陌对此十分诧异,结合身边一系列诡异的事情,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可自己又无从下手,只能先把疑问压在心里。
“小茹姐现在还在医院吗?”
“对,”苏子奕回答,“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苏尔陌想了想,便说道:“那我们回去放好行李就去医院吧!不能让小茹姐一个人待在那里。”
苏子奕原本是想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之后再去医院的。
这几天阿婆的事费了她不少精力,他怕她身体受不了,可苏尔陌却一再坚持,他也只好松口答应。
“对了,我没告诉陈姨,你记得保密。”苏子奕叮嘱道。
苏尔陌挑眉,陈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受了伤还被蒙在鼓里,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骂苏子奕一顿。
可是,这件事还是不宜闹得众人皆知,毕竟她是在阿婆葬礼上出的事,说出去恐怕会引来无端的猜忌。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家,放好行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医院离家不远,这次苏子奕没有开车,只是骑了自行车载着她。
苏尔陌坐在后座上,随着车子经过了小吃街。
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子,她突然想起那天,温予深穿着黑色风衣站在人群中的样子。
那个害她摔跤又说明天见的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慢慢走远,一动也不动。
他不知道,风度翩翩的他一点都不适合站在那里。
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与众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