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那不是琴汐的黑布吗?”
西蓉及众弟子站在丹阁前,正要一同前往玄峰寻桃灼,一个眼尖的弟子,抬头便见一块黑布正向她们这边飞来。不由惊声呼道。
众人听言,纷纷抬头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块黑布。
王璇儿见状,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煞白。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毒怪竟没死?怎么会?
同样脸色发白的,还有那名亲眼目睹王璇儿杀桃灼的弟子,她是今年刚进丹阁的弟子。唤,虹玉!
虹玉挪着步子到王璇儿身旁,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问,“师、师姐,怎会办?”
王璇儿一把攥住虹玉的手,尖锐的指甲掐进她的手心,狠声低道:“你要是敢乱说,我便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玉儿保证,绝不多说一个字。”
她话刚落地,桃灼便稳当当地落在了她们不远处。
“竹儿!”
莫莲淑第一个急步上前,待走近,她才看见桃灼胸前的那滩血迹,瞳孔不由一缩,“血?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淑娘……”
桃灼却一把抱住了她,清软的话音里带着哭腔与委屈。
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了一圈后,终是忍不住掉落了下来,但她却紧咬着牙关,不让那哭声溢出。
“没事了,淑娘在呢。”
莫莲淑强忍着身上隐隐传来的异样,轻轻拍着桃灼的背,满脸心疼怜惜。顿了下,她冷道:“告诉淑娘,是谁伤了你?”
突然,怀前一轻,桃灼就已经站在了一米之外,胡乱擦了把眼泪,挡着胸口道,“淑娘,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的。”
“傻孩子。”莫莲淑低喃一声,那胸前的伤一看便知道是剑伤,她竟说是摔伤,估计又是王璇儿那大小姐伤的吧。
“小灼儿,你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快,跟为师进去,为师这就替你疗伤。”
说着,西蓉便要拉她进阁内。
桃灼连忙摆手婉拒,“不用了师父,我身上的伤并无大碍,我回去后擦点药便可。而且我一天没吃东西,饿、了。”
话落,她的肚子还很配合地响了一声。
“即如此,那你快些回去洗洗用饭吧!”西蓉瞥了眼她干瘪的肚子,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都怪她今早太忙,竟忘了告知她,让她不用去峰林。
“嗯,这怎么有只银狐?”
桃灼刚抬步要走,一名弟子突然指着桃灼身后,惊讶说道。
“哇,好漂亮的小银狐啊!”
“它的皮毛可真滑。”
一群弟子纷纷围上前,不禁伸手抚摸它。
一阵香粉味扑鼻而来,闻得银狐头都有些疼了起来。还有那一双双咸猪手,真是忍无可忍。
它抬起爪子,就朝其中一只手划了下。
“啊!”
一名弟子尖叫一声,捂着手哀嚎,“这、这畜生竟会伤人!”
围观的弟子见状,忙四散开来。
“快,大家快把它抓起来。”
那名弟子说着,就有几名弟子要动手。
“住手,它是我的宠物!你们谁也不准碰它。”
桃灼转身看着正要动手的众人,面色仿佛染了层冰霜,语气冷冽。
几位弟子被她突来的冷斥,惊得缩回了手。
平时见她总是呆傻呆傻的,从没见她这么寒着脸大声呵斥过,所以一时间竟被震慑住了。
就连西蓉也有那么一瞬间愕住。
桃灼话罢,竟抬手将缠在发髻上的发带给解了下来,将其栓住了银狐的脖颈,然后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强行……拖着银狐走了。
没错,是、强行。
“小、银、狐,别闹了!快跟我回家。”
桃灼用力拉着另一端发带,有些吃力说着。
小银狐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用力坐在地上,双手拔拉着发带,很明显是在反抗。
可是它小小的身体,小小的力量,哪里会是桃灼的对手。
尽管它十分不满被像对待狗一样栓着脖子,但它还是逃不了桃灼的手掌心。
“哼!她这哪里像是对待宠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强取回来的。”
“没错,不然像她这种毒怪,哪里会有小动物敢接近她。定是她从玄峰绑来的吧!”
刚刚被桃灼喝斥住的几名弟子,看着渐渐消失的强取画面,嗤笑议论道。
“好了!都回去睡吧。”
西蓉瞥了她们一眼,严声开口。
众弟子齐声道了句“是”,便讪讪地退了下去。
纷纷暗道:师父这也太特么的偏心了,对桃灼一副慈母样,对她们就像母夜叉一样。
蓝铃看着在自己雪白的腕上,留下的那三道血口子,望着桃灼消失的方向,眸光闪过一抹狠光。
凭什么她的宠物伤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口气,她蓝铃咽不下。
最后,只有王璇儿和虹玉还在原地。
“师姐,毒怪她什么都没有说啊!咱们可以安心了。”
虹玉站在她身旁,松了口气,笑道。
“嗯,算她识相。”
王璇儿一颗悬着的心也骤然松了下来,可面上却仍是一副毫无畏惧、高高在上的蛮横样。
……
“总算是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了。”
吃饱喝足后,桃灼拖着满身疲惫回了自己的小窝。房间里的浴桶中,淑姨已经蓄满了温水。
她半眯着眼,边走向浴桶边解开腰带,脱起了衣服。
全然忘了她身后还跟着一只狐狸。
这女人是赤裸裸的无视他吗?千御红着脸,咬着牙闪身出了房屋。在院子里扫视了一遍后,他走向了院中那棵桃树,开始调息疗伤。
与吞天鼠这一战,他不仅受了皮外伤,还因为被困在黑洞中数日,导致他真气涣散,元神不稳。再加上那女人的一顿折腾,着实把他虚的够呛。
没一会儿,他那俊逸非凡的容颜上便沁出一层密汗,额筋凸起,头痛欲裂,就好像有一股力量在他脑中生生撕扯着。
忽然,那撕扯的力量猛地从他脑中抽出。一个黑影从他体内闪了出来。
旋即,那黑影便化做了一个身形颀长,墨发暗红袍的英俊男子。他周身散发着股冷冽慑人的气息,仿佛从地狱来的修罗。
他单手负背,轻睨着悬浮在银狐上打坐的那抹幻形,薄唇微勾,“堂堂上神,竟搞的这般狼狈。”
低沉幽冷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翌日!
“这都日上三竿了,淑娘怎么没叫我啊。”
桃灼眯着眼推开门,伸了个懒腰,挪着步子走向院子里的桃树。桃树下有一个秋千,她习惯刚起床时去荡一荡秋千,醒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