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爔从怀中取出一支血玉簪子,道:“这是我另一段红线,被我封印在这支簪子里。”
阿孟接过簪子细细来看,那是一支再也简单不过的簪子,银白色的骨架,上面只有一块玉石镶嵌,玉石似鲜血般火红,触碰的时候又生出淡淡凉意。
他的红线,竟然是断的。
阿孟抚摸着玉石,问他:“一个人的红线断成两段会怎样?”
月爔看了眼阿孟手中的剪刀,回答道:“寻常人的红线被剪断后会像植物般重回生机,但我的红线若是没有与其他红线相连倒还好,一旦与其他红线相连,就像是濒死的植物,再经不起裁剪。”
月爔温柔一笑,道:“所以本君的两段红线都在你手里,你可要好好保护它。”
“我会的。”阿孟的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阿孟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月爔皱起眉,似是自言自语:“看来只有去那儿了。”
“去哪儿?”
月爔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昆仑。”
两人来到山下一处树林,树林中有一间茅草屋,屋内好像有人。
“那里面?”阿孟止步,有些好奇看着那间屋子,月爔于是安抚她道:“那屋子里的人你认识。”
“认识?”
阿孟跟在月爔身后,推开门,里头的人先是一愣,在看见阿孟的一瞬间仿佛重生了一样,朝着她奔过去。
“主子!您可想死我了!”还未跑到阿孟跟前,榄散便被月爔一把推开,月爔看了眼身后的人,她似乎有些受到惊吓。
“你不用担心,他是你的手下。”月爔说道。
“手下?”阿孟颇为嫌弃地看着榄散。
“月爔仙君你推开我干嘛?”榄散揉了揉屁股,抱怨了一句后转脸笑嘻嘻的看向阿孟。
“嘿嘿,主子我刚刚见到您太激动了!这些日子您去哪儿了?我遍寻人间都找不到你,这才去求月爔仙君,对了,您身上有没有受伤?怎么感觉您好像还长胖了些?”
“我长胖了吗?”阿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比之前更有肉感了。
“小孟,你一点都不胖。”月爔说道。
“小孟?仙君您以前可不是这么称呼我家主子的。”榄散凑上前来,看见了两人中间的红线,顿时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这,这……”榄散想要走近阿孟却依旧被月爔隔开了一丈距离。
“仙君,你太狡猾了吧!”榄散气愤的说道。
“嗯?”月爔一记眼神过去,榄散知趣的住嘴,转身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水,幽怨的说道:“唉!这年头想借酒消愁都没有酒啊!”
“给你!”月爔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扔给榄散,榄散倒了一杯酒,正准备饮下时忽然转头问月爔:“仙君,您就不怕吗?”
月爔轻轻皱眉,阿孟问榄散:“怕什么?”
榄散正要说,月爔先开口道:“没什么。”
“唉!反正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榄散郁闷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对了主子,您该回忘川了,那边的魂魄还等着您呢!”榄散对阿孟说道。
“忘川?”
“她现在仙骨受损,暂时不能回忘川河去。”
“主子您病了?”榄散连忙来到阿孟跟前,“难怪我觉得您好像哪里不太一样,原来是身上的仙气变弱了!月爔仙君,怎样才可以治好我家主子?”
“去昆仑。”
“昆仑医仙?我听说过,赤武帝君的正室浔妃娘娘正是昆仑的医仙!这下主子有救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看向门外,原来是香火官萧长亭!
“你,你不是那个……”阿孟看见香火官的模样,一眼就认出他来,那日在天山的姻缘庙,坐在自己身旁的主簿不正是他吗?
萧长亭微微一拜,“见过冥神大人!”接着转向月爔,“仙君,请您现在回天庭一趟。”
“有什么事吗?”月爔问。
“这……有个女子来到庙里,说是来找仙君践行承诺。”萧长亭禀报道。
月爔点头,“你先行回去,我马上就到。”
“是。”萧长亭微微一拜,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