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褚飞盈睁眼,四下瞧了瞧,不见一个人。忽然门打开了,孟婠端着一碗粥进来。
“醒了?喝些粥吧!”
“婠婠,我们昨天晚上……”
褚飞盈脑海里依稀闪过些零碎的记忆,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把孟婠压在身下,至于之后的事,只论触感,她的确是亲到了什么东西……
难……难道……
褚飞盈深深吸了口凉气,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一刻也不曾从孟婠身上离开过。
眼看着她从容的盛了碗粥,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接着舀了一勺递到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盈盈,喝粥吧!”
“婠婠!!”
褚飞盈激动万分地捧着孟婠拿汤匙的手,也顾不上烫不烫的,直接一口喝下粥,道:“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出生入死当牛做马都在所不惜!”
“又说什么胡话?盈盈,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褚公子如今昏迷不醒,你又生着病,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孟婠道。
褚飞盈心中一惊:“什么?我哥他还没醒?”
孟婠道:“昨日池墨痕没告诉你吗?”
“池墨痕?他回来了吗?”那为什么一点印像也没有?褚飞盈又问:“婠婠,那他人呢?”
孟婠道:“回将军府处理公务去了。”
“什么?那家伙竟然将我们两个留在这里?”
孟婠道:“他回去也好,褚府家主如今昏迷不醒,城里正缺个主心骨,有他在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见褚飞盈愁眉不展,似乎是担心褚拂之,孟婠于是安慰道:“你放心,有仙丹在,褚公子会没事的。”
“嗯。”
——
夜幕降临,宅子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孟婠端着药碗从房间里出来时,一抬眼只见大门方向有火光传来。
接着便是敲门声。
孟婠走到门口,问了句:“是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孟,是我。”
听到是江月白,孟婠连忙拉开门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月白,以及他身后的池墨痕。
“真的是……”孟婠甚至还来不及打招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就算再怎么忽略也忽略不了,宅子前的平地上整齐划一的罗列着池墨痕的军队,一百多个士兵整装待发,仿佛即将要上战场一般,火光映在铁器上显得分外寒凉刺骨。
周围还窸窸窣窣来了些黎城的百姓,孟婠在与他们目光交接的一刹那,其中一个人似乎是因为紧张或者害怕,竟将手里的火把朝孟婠砸过去——“妖怪去死吧!”
“!!!”孟婠下意识的遮住脸往后躲了一步,只听得耳边“唰唰唰”,传来剑斩断木棍的声音以及棍棒落地的声音。
放下衣袖,孟婠低头看着脚下几段劈成稀碎的木棍,再一抬头,看见江月白手里拿着剑,眼睛死死盯着刚刚扔火把的人。
池墨痕使了个眼色,手下几个兵便过去将那人押质带走。
孟婠看着江月白,“阿月,这是?”
江月白没有说话,池墨痕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愧疚道:“您需得和我走一趟,不过放心,没事。”
江月白也对她微微点头,眉头虽然有些拧着。
这时褚飞盈从宅子里走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对着池墨痕道:“池墨痕,你搞这么大阵仗是来迎接我们回去吗?”
池墨痕没有看她,只吩咐一句:“带褚小姐回府。”
褚飞盈道:“大晚上的回什么府?本小姐喜欢这里,想在这里多待几天!”
池墨痕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褚飞盈心中一惊,这才意识过来情况有些不对劲。
“婠婠,怎么了?”她问。
孟婠摇摇头,笑道:“没事,你先听话回府去吧!”
“不对,若只是迎接我们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吗?”褚飞盈冲着池墨痕问道:“你带这么多兵来干嘛?城里离这儿又不远,你还怕半路遇到土匪不成?”
池墨痕闭着眼吐出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带褚小姐回府!”
“是!”两个士兵应声上前,“褚小姐,请!”
“请你大爷的!婠婠在哪儿我在哪儿!”
两个士兵看了眼池墨痕,只见他面色不动,即命令不改,于是二人相视一眼,接着一人架起褚飞盈一只胳膊,将她强行拖走。
“池墨痕你要对婠婠做什么?!你们放开我!浑蛋……”
褚飞盈的声音逐渐远去,孟婠低头浅浅一笑,“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