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走走停停终于到了社区站。
苏茗急不可耐地下了车,却看到妇女和自己同向而行。
“你也是这个小区的?”苏茗一脸厌恶地问。
妇女把口罩摘了下来。“对,我要回家了!”
“真是运气不好。”苏茗快步走进小区。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盐吃多了。”妇女朝苏茗的背影吐了一口。
苏茗根据自己在幻世镜中看到的路线来到了孙燕门前。
咚咚咚……
熟悉的声音传来:“谁呀?”
“孙女士,我是你两个女儿的高中老师苏茗。”
孙燕立刻打开了门。“老师,快请进吧。”
苏茗进门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孙燕殷勤地端来了水果沙拉和茶。
“孙女士,我今天说的话可能很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您先做好心里准备。”苏茗打预防针道。
孙燕吓得双手颤抖。“是不是小慧以前在高中犯了什么事?现在同学想追究了?”
“不是,您想多了,是小玲。其实小玲她没有死。”苏茗庄严地道。
“您怎么知道小玲的事?”孙燕一脸急切。
“那天我去村里想帮她报志愿,从村民口中得知她死了。去坟墓看她时听到指甲扣棺材的声音,把她救了出来送医院治好了。她现在整了容,改名叫钱雪。”苏茗夸夸而谈。
孙燕一脸迷惑。“她当时确实没了脉搏和呼吸,根本不可能起死回生。我何尝不想小玲复活呢,但这是不可能的。老师你为什么要来这一趟编这套说辞骗我呢?”
“您怀小玲的时候被丈夫打到早产,后来也一直不喜欢小玲。您不让她上初中导致她去跳河。我还知道小玲父亲死的那天晚上您把小玲打晕,拔了吴先生的呼吸机……”苏茗咄咄逼人道。
“不要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想干什么?!”孙燕恼羞成怒。
“伯母别气,我只是把小玲告诉我的再和您说一遍而已。现在您可以相信我了吗?”苏茗挑眉笑道。
“除非你让我见到小玲,我才会信你。”孙燕怒气未消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
“伯母,我和小玲结婚两年了。她现在生了孩子住在医院里。我当老师得罪了几个混混学生,他们的黑社会父母绑架了小玲把她打到早产。现在小玲需要人看护,您能不能照顾她一段时间?”苏茗语气软了下来请求道。
孙燕半信半疑。她望向墙上小玲的遗照,含泪答应了。
孙燕跟随苏茗前往医院。
这时,住在孙燕隔壁楼一层的中年妇女正在窗边浇花,正巧看到两人路过。
“他们认识?难道这个男人是清华毕业生吴小慧的对象?看来学历再高挣钱再多又能怎么样,找了这么一个挤公交的穷光蛋,来见对象父母也不知道带点礼物。”妇女正是占用老年座的泼妇,自顾自地嚼舌根道。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玻璃孙燕端详着戴着氧气罩的钱雪,感觉十分陌生。“她真的是小玲吗?我看五官脸型一点都不像。”
“她故意整得面目全非,连身材都动过刀,好让你们认不出她。”苏茗真切地道。
“她出来之后能不能和我做亲子鉴定?”孙燕问。
“能。”苏茗摸了摸口袋里的头发自信满满地说。
第二天傍晚,钱雪终于观察结束没有出现异样,转入普通病房。
苏茗当着孙燕的面剪下了钱雪一缕青丝。孙燕也揪下来自己一根白发。二人一同去遗传科做亲子鉴定。
在交给鉴定人员时,苏茗眼疾手快地换成了口袋里小玲的头发。那是小玲放假时在校外理发,他偷偷跟在后面捡的。
鉴定结果要过七天才能拿,两人先回到普通病房看钱雪。
见到孙燕的一瞬间,历劫往事又涌现在脑海中。钱雪冷漠地道:“苏茗,让闲杂人等离开吧。”
“小玲,”孙燕从钱雪的眼神里看到了女儿的影子,“你不愿见我了吗?”
钱雪讥笑道:“你认错人了,我叫钱雪。我不需要你来做我的护工,请离开。”
苏茗劝道:“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吧,就当是可怜她。”
这时钱雪的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顿时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