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穷困偏僻的山村里,传来了妇女的谩骂声。
“你这个废物,长得比谁都胖,却连袋土豆都拎不动!家里的猪养大还能杀了吃肉,我养你有什么用?!”一个五短身材的半老徐娘正在辱骂自己的八岁女儿。
胖女孩提着一袋十斤土豆,手掌勒出红印气喘吁吁地向前走去。“妈妈我拿得动。”
“同样都是我生的,你妹妹怎么长得标致还学习好?这么大了干点活都笨手笨脚,将来到了婆家没人待见你!”妈妈极度嫌弃地说道。
女孩沉默不语。
妈妈一路推搡着女孩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一地烧焦的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慧,这是你干的?”妈妈拽过妹妹质问道。
此时孩子的外婆走了过来。“这是志平扔的烟头烧的。都是旧衣服不值钱。”
“这个臭男人,要是不抽烟喝酒得省下多少钱!要不是他农活干得好,我才不会看上他呢!”妇女气得把焦黑的衣服踢出门外。
老人叹了口气说:“算了,你看那葛老汉的儿子成天赌博,把家本都输光了。”
“也就是我集市摆摊挣点钱,要不将来小慧上学住宿费伙食费学费一分也没有!”妇女边说边开始洗土豆。
“你不打算让小玲也上初中?”
“她念完小学就在家里干活吧。喂鸡喂猪洗衣服做饭,一大堆活儿等着她呢。等到岁数了找个杏花村里的嫁人生子算了。”
“你连初中都不让她上?现在都义务教育了不让人笑话?”老人诧异地望着女儿。
“她那七八十分的考不上大学。小学毕业就识字会算术了,用不着学物理化学生物。”
小玲此时在门前听得一清二楚。“妈妈,我也想去县城上初中。我知道我学习不好,可是我也想有个初中毕业证,妈妈……”
小玲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人心疼地抱起小玲。“玲儿放心,姥姥让你上初中,你妈说了不算。”
此时妇女气得把削皮器都扔了。“你就惯吧,这什么也不会都是你惯出来的!”
“不管这孩子有多少缺点,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外孙女。你不喜欢她我喜欢。”老人抱走了小玲。
看到这一幕,龙翊翎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他收回了施在幻世镜上的法力,心想:天帝铁石心肠,真给女儿安排这样的命数。雪儿自幼不得母爱,下凡还遭受母虐,生在帝王家何其悲哀。
此时天帝还在大殿里独自观看女儿在凡间的经历。他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你再熬一熬,五十二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回来一切都依你。”
几个月后的一天,小玲端着一大盆菜往里屋走的时候不慎被门槛绊倒,芹菜撒了一地。
“连盆炒菜都拿不好,这可是我天天浇水施肥好不容易种出来的,你个败家丫头!”妈妈怒不可遏,抄起鸡毛掸子把女孩按在床上,狠狠抽打女孩的屁股。
女孩大哭求饶,但妈妈愈发用力,她疼晕了过去。
妇女听到孩子没了声响,才停手把鸡毛掸子放在床沿上,然后抱着小玲小跑到村里的卫生所。
“孩子没什么大碍。这伤云南白药每天抹三次用完就好了。孩子不听话骂几句就行了,别动手。”卫生所女大夫边递药边说。
“她糟蹋了一盆菜,我脑子一热下手重了点。”
“小孩主要任务是学习,你别总逼着她干家务了。你没想让她将来当大学生?”
“就她?她妹妹还差不多。”妇女抓起女儿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