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气环绕
“吱吱吱”的几声,一只长着翅膀的白色精灵,出现在了宁府之内。
可没几下,这些人就全部被定住,眼前的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
它挥动翅膀,几滴白色的光点散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层层的光,它们围绕着已经失控的清礼,刺眼的让人不知道是白色还是红色……
霎时间,所有的光芒全部集中于这个看起来小巧的精灵身上。
梓川低头,指间的酥痒,让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可是那光亮仅仅是闪烁了一瞬,便从指尖逝去。
那白色的精灵仅仅是往梓川的方向望了一眼,像在看她,又像在看她身后的什么,便消失了踪迹,就像那日在林中时的小鬼一样,它们也怕极了。
“唰”的一声,单习、单羽惊呆了,刚刚还在癫狂状态的清礼,此时已经褪去了眼中的血红,倒地不起。
梓川看着那消失不见的白色精灵,有些失了神,恍惚间好像觉得有些眼熟,可她不敢再想,许是觉得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
柴房内,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管家背部发凉,许是平时跟着那宁志可干的坏事不少,也有怕半夜三更鬼敲门的时候。
可是仔细去听的话,来人脚步轻缓,应该是个女人家。
“是我。”来人正是李心晴,她为他带来了饭菜,李心晴有些不忍,想伸手拦住他,可回想起自己偷听到的宁志可跟管家的对话,便又收起了自己的怜悯。
“这件事你功不可没,还花心思去骗那寡妇,她跟她儿子,也留不得,做的干净点,别心软。”
“跟着少爷做事儿,我何时心软过。”
那么多条人命,哪一条不是舍在他们手上,这算是他们的报应吧!李心晴对自己此时的决定,少了些悔意。
饿了好久的管家狼吞虎咽的,却在黑暗中突然闪出了一丝阴冷的目光。
李心晴摸着腹部,一股腥气的血液从中流出来,“你,你果真想害我。”
却在临死前,对着管家邪笑了下,这一笑,还真够瘆人的。
管家走近她,还假惺惺地对她说道,“心晴别怪我,少爷不可能让这件事情流露出去的,对不起,别怪我。”
“呵!你骗我那么久,不怕遭报应吗?嗯?”话落,便倒地而去。
同时,管家也捂住嘴角,感觉一阵血意从胸腔里猛然袭来,那饭菜竟然有毒。
平日里无奇的柴房里,霎时间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院子里。
“出来吧。”
单习好像是对着假山的方向说了句,随后假山处便走出来一人。
“你呀!一向沉稳,怎么这次如此莽撞,如若师父回去怪罪,叫我如何交代?”
“父亲用你信你,何时怪罪过你?”
说话的人眉目清冷,不加修饰,明明是少年的长相,眼里却没有年少之人该有的活泼模样,倒更像是眼里无光的老气之人,背后佩着一张弩。
他冷着眸子,又说了句。
“今日,师兄就权当不曾见过。”
“哥,你就别为难晨一了,都说人间繁花似锦,我都没好好看看呢!不如我们再玩几天吧!”单羽看着单习央求道。
“况且,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做吗?”
这二人口中的晨一,正是寒云轩轩主之子单晨一,不过常年生病养在后山,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相貌,平时也是常戴面具,据说是内门规矩,外人自然也不便过问。
若不是佩戴了寒云轩的玉环有寒玉之气,单习和单羽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他。
从小到大,单习什么事情都依着单羽,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
“你可曾忘了师父的教诲,人间世事百态,善恶难辨,不可多恋。”
单习向着单羽又是一番悉心教导,这些话单羽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可是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单习不让他干嘛,他偏要去。
“哥,你也说了,世事百态,谁说我遇到的就一定会是坏人呢!”
单羽笑眯眯地看着单习,一阵撒娇,便让这当哥的单习受不住了,谁叫他从小宠他呢!
“哥,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啊哥。”
一阵软磨硬泡,单习终于受不了了。
“明日,我必须得回去复命,清礼这事情不能拖,你可以留下来玩几天,但答应我,务必紧跟晨一,保护好自己。”单习一字一句皆是叮咛。
“哎呀,知道了,哥,你怎么比师父还啰嗦。”单羽推着单习便出了宁府。
其实师父单司瑾早就叮嘱过单习,这次出来表面上是找单晨一,实际上是单司瑾先前察觉到的异象,宁城多处煞气四溢,说是没有问题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单司瑾并未向单习交代真正的用意,单习却也能猜个大概,想必师父也知道,成亲之事已然不可挽回。
寒云轩名门正派,做事自当有规有矩,若不以寻人之名下山,怕也不好向林家交代。
梓川解决了事情便离开回到闲居,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只见冷笑一声,便在心里思绪起来:又有人死了,果然与她有关的一切,都逃不过……
她每一世都如此,每一世都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每一世都经历着相同的痛,奈何桥边,孟婆的汤,她喝了一碗又一碗,却是不能将往事忘记一件。
许多世了,她仍未曾找到自己从何而来,又去何处落脚,她的记忆断断续续,时常清晰时常模糊,看起来颇有关联又好像毫无关系。
她到底算是草木精?瑶山的弟子?还是是南疆的将军?亦或是被处置于地下的千古罪人……
也许人世间,一切的有与无,于她而言,不过尔尔。
听人说,如果死后能去阴间的茕孑海,忘川河畔,诚心祈祷,那里的紫鸢花树会响起悦耳的铃铛声,听了铃铛声的魂魄,能忘却一切往事,重新转世。
可是她找了这几万年,每一世都有新的身份,每一世起起又落落,直到她的肉身消失,灵魂四散。
她记得最清楚的永远只有梓川那个名字,木梓川、白梓川、亓官梓川……记忆从不放过她,也许忘川河畔只是传说,人们为了忘记往事臆想出来的地界……
回到闲居,只见小九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并无异动,看来酒劲还未过去,不过他似乎是穿的多了些,颈间有些汗珠。
梓川转身拉上帘子,打算换一身衣服。
“恩公,你回来了?”
梓川听着小九这声音迷迷糊糊的,许是刚睡醒的。
可自己现下正在换衣服,也不好大声说话,就隔着帘子应了他一句。
“恩公是去做什么了?”
梓川没有考虑,直接脱口而出,“去了趟婆婆家。”
她早就想好了回来的说辞,毕竟她不敢保证小九不会半途醒来,毕竟林颜夕制作的东西,她不敢保证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