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借尸还魂
久等不见徐卓然返回,这边的搜检工作早已结束。
突然,一阵强烈的不安弥漫上了心头:“主薄,肖兴不会加害佩刀郎吧?”
主薄被这个问话吓得心惊,嘴里却自我安慰:“不会,不会,那肖兴如惊弓之鸟一般,只怕早就逃出了黄州!”
但是,他心里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忙对刘都头说:“快去,叫几个人去找找佩刀郎!”
刘都头得意地说:“这个不劳大人们操心,我早派了两个人跟着呢。”
李州高兴地握着都头的手直摇晃:“多亏你想得周到啊!”
那两个被派去暗中保护徐卓然的其中一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都头大人,佩刀郎不见了!”
被李州夸奖后得意的笑容还没消散,刘都头被这句话直接打脸。
两个衙役见徐卓然进了书肆,不好继续跟,就在门口等。
等了一个多时辰,心想佩刀郎这是要买书呢还是要写书呢?
于是进去找。
书肆里除了卖书的老者,哪里还有佩刀郎的踪迹?
老者说:“那位少爷啊,走了都快一个时辰了!”
两个人有点蒙,心想这书肆就一个大门,我们就守在门口,四只眼睛都没看见佩刀郎离开。
一个衙役颇有心机地对另一个说:“你快去县衙看佩刀郎是否回去,再去府台街,找到佩刀郎来通知我一声,我就守在这儿!”
刘都头一听,佩刀郎并没有回县衙休息,立刻带着几个人直奔书肆。
见到刘都头,老者唬得声音都发抖了:“那,那位公子问老朽本县有什么好去处,老朽说府台街后有个畅心园,园子里有酒肆、有歌舞坊,他问完就走了,老朽实实不知他的去处啊!”
衙役们把书肆的地面逐寸翻查,一无所获。
“难道这个佩刀郎如此不靠谱,独自去那烟花柳巷去玩儿了?”刘都头心里埋怨着。
又带人直奔畅心园,直找到月上中天,哪里有佩刀郎的影子?
李州此刻只想兜头给自己几个耳光!
怎么就那么掉以轻心,让佩刀郎独自外出呢?
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罪责不比水鬼案来得轻吧?
“大人!”听见来报,李州的心忽悠一下子就窜到嗓子眼儿了。
“大人,佩刀郎带来的那只鸟和驴都不吃东西!”衙役来报。
李州心下稍稳,它们一两日不吃死不了。
县丞、主薄都陆续回来,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
见李州失魂落魄的样子,主薄安慰他:“大人莫急,佩刀郎离开书肆是那老儿的一面之词,我们的人一直都在门口盯着,一刻也不许离开。”
密道在七个书架最中间那一个书架的下面。
开启密道的机关在书架的底部,用手一按,书架就缓慢由横变竖,露出了密道口。
密道口很窄,仅容一人进出。
但是密道下面很宽敞,不仅宽敞,此密道还有一条地道,直通穆府。
徐卓然此刻,就躺在穆府肖兴睡过的床上。
他人是已经醒了,但是头昏得很,一丝力气也无,不用说,阿诺的情况和他一样。
已是深夜,老者仍在看书。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醒了?喝口水吧?”
徐卓然想坐起身,但是根本做不到。
他只好说:“烦请尊者,我口渴得很。”
老者过来,扶起他的头,喂他喝了一杯水。
一杯水下肚,感觉神志清醒了些。
但是,不要说手臂了,他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所以,他无法触摸蓝宝石向细岩求救。
老者笑得慈祥:“徐卓然,正式介绍一下,老朽柴辕,曾是后周国的镇国将军!”
又是柴家!
卓然看着他,心想后周亡国已经三十年了,难道你们还能卷土重来吗?
仿佛看穿了卓然的心思,柴辕手捻长髯,呵呵笑着:“徐尚书的贤孙想必是博古通今。老朽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不等徐卓然开口,他就讲开了:“相传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原名李玄,遇太上老君得道。有一次,他的魂魄离开躯体,游玩于四海之间。临行前,他嘱咐徒弟们看护好自己的身体。但李玄的魂魄四处游玩,这一玩就流连忘返。徒弟们见师傅的遗体一直僵在那里,便误以为他已经死去,就将其身体火化了。待李玄神游归来时,不见了自己的身体,魂魄无所归依。恰好看见路旁有一个乞丐尸体,便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这乞丐尸体之上。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与原来的李玄已面目全非,蓬头垢面,坦腹露胸,并跛一足。为支撑身体行走,李玄对着原乞丐用的一根竹杆喷了一口仙水,竹竿立即变为铁杖,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也因此被称为铁拐李,而他原来的名字却无人知晓了。”
“借尸还魂?”徐卓然脱口道。
柴辕不说话,静静地看他。
卓然还是太年轻了。
他终于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们想辅佐一位皇子登基,然后借着他,重振后周国的天下!”
柴辕笑了:“司马速所说的果然对!你知道得太多了!”
话题深入到这一步,徐卓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了。
“肖兴是谁?不会是司马速吧?”他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柴辕笑:“你难道不明白,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吗?”
背后的阿诺用小后爪踢了他一下,他知道,阿诺苏醒了。
阿诺苏醒,就意味着逸姑快到了。
“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卓然平静地说。
柴辕点头:“他叫柴穆,是柴衡第三个儿子。”
柴衡?
徐卓然眼前出现了“独龙寨”中那个人微胖,目光如同鹰隼般凶恶的身影。
他是田志的表兄,那么田志在这件事情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尊者是柴衡的?”卓然问。
“他是我的亲弟弟!”柴辕弟兄俩长得还真像,只不过他比柴衡更善于隐藏自己,因为他看上去慈眉善目,不然,也不会让徐卓然那么没有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