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斥子传说
最后一个从门口进来的,是那个求我帮忙的妇人,在看到我的瞬间,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红晕。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口,她道:“小姑娘,谢谢你帮我们。你肯定饿了吧,去我家吃,这顿饭我请!”
“嗯。”妇人的话如一股暖流,将之前的落寞一扫而光,我抓到了希望一般,意气风发地点了点头。
“家人,我之前答应你,保住这些牛羊,我做到了。从今以后,这个村子里的族人们,是不是就接纳我成为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了?”接受了妇人的示好后,我忙把自己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跟这个现在唯一愿意搭理我的人说出来。
“嗯。”闻言,妇人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开口,“但是,你并不是我们的族人,而且,你的身份是乞丐,不能称呼我们为家人。”
“为什么我不是你们的族人呢?你们不是人类吗?”我不解。
“人类也分好多种的,”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妇人解释道,“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连族人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妇人一句话,让本就因为作业发生的各种怪诞离奇的事,觉得自己有可能和这些人类有些不一样而心里发虚的我,心里感到莫名恐惧。
“我知道,我知道的。”怕被她看出我的异常,我努力的点了点头,道。本想继续问她的什么是乞丐这个问题,也因为心虚,被我用力咽进了肚子里。
我一路跟着妇人,最后在村里最大的那一间院子门口停了下来,看了看这间院子巍峨的朱漆大门,我不禁惊叹:“哇,好大的房子!”
闻言,妇人不置可否,只是抬手指了指大门旁边的偏门,道:“我是冯将军的嫡系后人,这个宅子是祖上留下的,自然要比别人家的大一些。我请你吃饭,不是因为你身份高贵,而是因你救牲畜有功,对你的奖赏。你不过是个卑微下贱的乞丐,大门是进不得的,只能走下人走的偏门,你知道了吗?”
“哦……知道啦!”我忙点头。
傍晚,我躺在城隍庙的供桌上,从未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不知是因为经历了命悬一线,还是因为被自己的同类接纳了。
不管我和他们是不是完全一样,我都在心里笃定,自己是他们的同类。因为无论我们的长相,还是我们的语言,都是一样的,不是同类,又能是什么呢?
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挑战,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大家庭,有了归属感的欢喜之情,让我高兴的心跳如雷:太好了,我有家族啦,我有自己的家啦!真棒!!!
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同类中,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正想着,肚子“咕噜噜”的发出了一串叫声。从诞生到现在,我一顿饭也没吃过呢!思及此,我坐起身,想到村落四周寻觅些可以作为吃食的东西。
谁知,来到村子里,我惊异的发现,街上竟然空无一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且家家户户像面临了什么重大的危险一样,门窗紧闭,声息全无。正纳闷,一股大力陡然将我拽向身后,我转过头,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映入眼帘。
“啊——!”我被那狰狞的脸吓尖叫出声,刚叫起来,一只像人手一样的东西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别叫,是我!”
只见那张青面獠牙的脸被推到头顶,下面,是村中巫师的脸——原来这个看上去很吓人的东西,是一张面具。
“巫师?怎么是你?!你带着那个吓人的东西在脸上做什么?”我惊道。
“你不知道,最近斥子现身作乱,为祸人间,身为巫师,我每天都要出来查探敌情的吗?!”他瞪着我,神情十分严肃。
“斥子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连斥子都不知道?这十几年的乞丐是怎么当的?!”
“几……十几年?”我道,闻言,神色比他还诧异:我明明刚诞生不久啊,他怎么会觉得我像十几岁的?
难道只有十几岁的人才会长成我这个样子?那我是不是,长得太……太着急了……思及此,我不禁心虚地瞥了巫师一眼:
不行,这种不合常理的事,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刚被自己的这些同类接纳,若被他们知道了我的异样,把我当成异类赶出去了怎么办?!
“可能我比较傻,”说罢,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我冲他挤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嘿嘿……”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巫师竟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嗯!也是。”
“……”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斥子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它们比猛兽还凶残,比恶魔还邪恶!它们专以残害生灵为乐,所到之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巫师一边说,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描摹着被斥子扫荡过的地方的惨烈。
“天哪,这么恐怖?”被巫师的情绪感染,我不无恐惧地缩了缩脖子,“可它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啊,它们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闻言,巫师嘴角一抽:“小乞丐,你还真是傻得不轻啊!有良心的人,会害人吗?!斥子专门以破坏三界的秩序和安宁为乐,良心那种东西,他们根本就没有!”
“小乞丐,你肯定也不知道斥子这个名字是的由来吧?”巫师不无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继续给我讲述道,“斥子,便是排斥三界秩序的种子的意思,斥子乃大凶之物,传说,斥子法力逆天,会祸乾坤,乱六界,让这世间,战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