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女官的目的
“新人来这里,都是要洗上几天浣衣局里其它女工的衣服吗?”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道,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不是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那女工道。
“那为什么我要洗?而且我已经替你们洗了三天了,现在,还要我继续洗?!!”
“因为……”女工欲言又止,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打量了我一眼后,轻蔑地冷哼一声,道,“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欺负你啊,你现在受了伤,连衣服都洗不好,能把我们怎么样是怎地?”
女工的话如一盆热油浇在我努力压制的怒火上,我伸手揪住女子的脖领,怒吼:“当然不能怎么样,只是能打你!!!”
说罢,另一只手已攥成拳头,向她的脸砸了过去。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她一拳打倒在地,其它见状后拥上来不知是拉架还是帮架的女工,也全部被我打倒。
望着地上或坐或躺,鼻青脸肿的女工们,我沉声开口,一字一句,冰冷慑人:“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发现一次,打一次,打到她再也不敢欺负我为止!”
我走到一个被打倒的女工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威严慑人地开口:“女官呢?!”
“她……”女工顾虑着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冷哼一声,我再次冲她举起了拳头。
“我说我说!”见状,女工忙不迭地开口,“据说惹皇上生气了,被皇上叫去了!”
呵,报应来真是快。据说伴君如伴虎,不知道这个喜欢无事生非的女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过,一码归一码,虽然她很有可能已经被皇上体罚,但她若能活着回来,她打我的仇,我也要报,而且还要,马上报。
思及此,我邪恶的勾起嘴角:
趁她受了伤,让她伤上加伤,若是因此能直接让她死了,正好除掉了一个以后可以再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欺辱我的人。
“真是的,明明是你让的,我做了吧,还急了,不仅克扣我的月例,还打我板子,当奴才真的是太难了……”女官自言自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一边说,一边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哎呀妈呀,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刚来就……就敢打人闹事?看来之前还是打得轻啊!!”看到被我打倒在地的众人,女官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惊的,结结巴巴地骂道。
回来得正好。
转过身,目光锁定刚迈进门口的女官,我目光冷若寒冰:你不是要打我吗?我倒要看看,是谁打谁!思及此,我大步向女官走去。
扫了一眼被打倒在地的众人,女官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她转过身便向浣衣局外跑去,边跑边夸大其词地大喊:
“来人哪,救命啊!!有小蹄子要造反了!要杀人了啊!!”
见状,我也不示弱,几个箭步冲到了女官身后,眼看就要将女官抓住,忽然一只粗大如熊掌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抬起头,之前打过我的两个壮汉挡在了我的面前,将女官,牢牢护在身后。
“让开——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融入柳城百姓之后,我明白了很多人之常情,知道这些护卫是别人的属下,执行命令是他们的天职,我不怪他们,但那个没事找事恃强凌弱的女官,却是罪有应得!
话落,他们不为所动。
“好,那就别怪我伤及无辜了!”说罢,我抽出被壮汉扣住的手,握掌成拳,用力地向那壮汉的脖颈处击去。
但我忘了对方是两个人,而且他们的体力远远胜过做了多天苦功,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顿的我。
这一拳,没等击中大汉,腰上一紧,我已被一个壮汉抱了起来,不待我反击,他用力一甩,我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最后狠狠地撞在墙上。
我是面朝前被甩出去的,所以是前身撞的墙。
与坚硬的墙壁相撞的刹那,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像一颗炸弹被突然引爆,与此同时,脸上一阵钻心的痛,仿佛着了火。
清醒过来的时候,墙壁已被我撞出了近乎半寸的凹陷,可见壮汉力气之大。
“哎呀,你们倒是轻点呀!”下一秒,女官和被突然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尖叫道,“还有,怎么能让她的脸着墙呢?!这要是毁了容,你们,啊呸,是我!我担待得起吗?!”
从皇上那一回来,处置起我来就开始缩手缩脚,又让轻点,又不能毁容,难不成是启胜帝看中了我的美色,改了主意想纳我为妃??
不过,我想他还没色令智昏到,为了美色连命都不要,而且,他要是真的敢强迫我,我不介意再次杀他一回。
正思绪起伏,双臂一紧,又被两个大汉一人钳制住一只手臂,将还没因为刚才那剧烈的撞击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的我,按在了当地。
女官走过来,盯着我看了半晌,之后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伸手指着我的鼻子,盛气凌人的开口:
“这小浪蹄子、丑八怪、恶魔、一无是处、卑贱、恶心的奴才,还想杀人?异……异想天开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女官滔滔不绝地骂着,那副绞尽脑汁的样子,似乎要把这世间所有恶毒的词汇都用在我的身上,才肯罢休:“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然后……然后把她卖到青楼,千人跨万人骑!先……先往死里打!”
此时她站着,我跪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俯着身,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那有些腥臭的口水味道钻进我的鼻孔,加深了内心耻辱感的同时,也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知她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不过,她欺负我这件事,已经是不容置辩的事实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再继续欺辱下去!
“给我打!啊不,给我狠狠得羞辱她!”
话一出口,两个大汉一脸疑问地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达成一致似的,扬起手中的鞭子,密集如雨的鞭子落在我的背上,发出一阵“啪啪”的脆响,之前的伤口还未结痂,如今伤上加伤,身上除了再添新伤的痛,还有旧伤口被再次抽打的痛。
“啊——!”我低吼,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催动体内的魔气。
可让我震惊的是,在他们设下的降魔阵法下,我竟连一丁点儿的魔力都施展不出来。
对了,我还有异能!
想起上次救木瑶的时,发现的可以用来激发异能的办法,我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逼出自己身上的异能:
“出,来、啊——!!!”
过度用力几乎让我感到一阵窒息,但身上的异能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后背传来,疼得我下意识地栽倒在地。
“不用打了,这……”正在奉命打我的壮汉握着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望着我背上全部爆开,鲜血横流的伤口,一脸震惊地开口,“再打下去,就……就出事了。”
“卧槽,”闻言,瞥了眼我的后背,女官又惊又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轻点打啊你们!怎么整成了这样??!下次你们还想不想看见我了?!”
闻言,两个壮汉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否定的表情。
女官:“……”
“我知道,你们想看见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女官自己肯定道。
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壮汉无奈地转移话题道:“不是我们打的,我们也没使多大力气啊,是她,是她一激动,自己给撑开了。”
“我去,”女官单手扶额,露出一脸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我滴姑奶奶呦,你要激动,激动到正地方不行吗?!你这不是把我往火火里推嘛?!”
“什么火坑?你把事情说明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抬起头,锁定女官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一切,是不是启胜帝让你做的?!”
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慌乱,意识到什么似的,女官忙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开口:
“皇上可是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而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皇上就是选择逗弄一只狗,也不会过来逗弄你这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你!”我刚要发火,意识到女官气如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为了不让她得偿所愿,我努力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见我瞪了她一眼后,就没有了下文,女官叹了口气,不无无奈地对两个和如同她鹰犬一样的大汉道:“走吧!今天是不能有什么收获了。”
见他们松了手,我踉跄起身,走向自己洗衣服的地方:
这个女官,明显有问题,不过,无论她的幕后指使者是启胜帝,还是另有其人,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人魔殊途,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我都必须想办法,先尽快离开这里。
“咔嚓”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的尖锐声响,拉回了我的思绪。
细碎的寒光映入我的眼睛,我看清那向我砸过来的是昨日一个丫鬟新送过来的衣架,说是浣衣局晾衣服的地方不够,容妃特命人赶制的。
这衣架和老式的衣架不同,由十几个晾衣杆连接、搭建而成,像镂空的巨形衣柜,方方正正,经纬分明,它共五层,三丈多高,每一层都有四根合围在一起的晾衣杆,可以晾至少二十件衣服。
它刚送过来半天,还没晾过衣服,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砸向了我。
我因为身上伤口全部爆裂的剧痛,神思有些恍惚,动作有些迟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衣架迎头而至却纹丝未动。
我以为,这中空的晾衣架砸不伤我,直到那一阵本不该属于晾衣架身上的细碎寒光闪过。
“啊!”尖锐的刺痛让我发出一声尖叫,将晾衣架砸在脸上的部分下意识地甩到一旁,我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一股粘稠而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溢出,粘满了双手——竟然,流了血,还流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