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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铭殇

凤绝九天之御魔记 素炒三丝 7182 2024-07-07 09:24

          “没关系。”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片刻的安静过后,兔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如呢喃。

  为了确定不是幻听,我微微抬头,快速扫了兔熊一眼,只见它嘴角微勾,眼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脑袋笨,看不懂那情绪是什么,反正,只要它肯原谅我就好。

  度日如年下,终于熬到了烈日当空,午时降临。按我在人群中生活数日的经验,每当此时,无论工匠还有多少活没有干完,学生还有有多少功课没有做完,身为师父的,必会让其休息半个时辰,即使不休息,也会留出一段吃午饭的时间来。

  挑扁担的动作顿了一顿,我递给兔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兔熊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难得与我不谋而合了一次。

  只见它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指了指树下的某处,道:“吃的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既解渴,又解饿。”

  闻言,我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椭圆形的、带着绿色条纹的东西躺在树脚处,那东西有一个水桶那么大,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水果。

  “嘻嘻。”我满意地笑了两声,算是用笑声代替了表示感谢的言词。

  同吃同住了这么久,它在我心里,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亲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谨小慎微的吧!

  亲人?思及这个词,我不禁想起之前跟兔熊打听自己身世的事:“兔熊,我失忆了,连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想找到他们,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你能帮我吗?”

  “失忆了?”闻言,打量了我一遍,兔熊若有所思地开口,“怪不得你说自己只有两岁半……不过,要找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姓名来历的妖或者神,如同大海捞针,再加上爷正在被六界的人追杀,无论是爷还是你,现在处境都很危险,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去六界寻人。”

  “那该怎么办啊?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更想,解除身上异能的反噬,救自己一命。”我道,却将最后一句话,咽进肚子里。

  我不能把自己正在遭受异能反噬,随时可能丧命的事告诉兔熊,以它现在的处境,自身都难保,我不想让它为难。

  看来,解除异能反噬这件事,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思及此,抱起那个绿水果,我发泄似的狠狠地咬了下去。

  果肉入口,又硬又涩,只感到少许可怜的甜味,像这炎炎夏日里的凉气一样几不可察,不知是没有熟透还是这个不知名的水果的味道本就与众不同。

  只啃了几口,大水果便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糊来,令我震惊的是,与果肉相比,那果糊反而大得惊人,其肉和糊的比例,就像龙眼,而那一坨血红色的糊里,还镶着一粒粒黑色的种子。

  我吃水果,从来都不吃糊。

  虽然这个大水果的肉与糊骨肉相连,在吃的时候,难免会吃到血红色的糊,但我一碰到那血红的糊,就像吃了毒药一样,马上吐出来,即使在这个过程中我惊讶地发现,这大水果的糊竟然比肉要甜上好多。

  “你不渴么?”刚举起手,想把诺大的果糊扔掉,兔熊的声音猛然响起,颇为不解。

  “渴啊,怎么了?”我道,不知道小东西今天为何说话如此阴阳怪气,让我摸不着头脑。

  “好徒儿,”兔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羞涩地瞥了我一眼,低下头不再言语,当我举着那个食盒大小的果糊举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它才抬起头来,一脸感动地将我望着,道,“咳咳,你的心意,为师收下了。”

  旋即,勾起嘴角,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调皮:“那为师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说罢,它夺过我手中的果糊,立即大快朵颐了起来。

  见它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吐籽,不一会儿便将果糊吃掉了大半,我惊讶地目瞪口呆,手下意识地指向兔熊,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小东西太吓人了,竟然连果糊都吃,和它同吃同住了这么久,没发现它有如此怪癖啊?

  “有一件事情爷不明白哈。”吃瓜的动作顿了一顿,兔熊若有所思地咽下嘴里的果糊,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疑惑。

  “我正好也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问你呢。”

  闻言,兔熊放下了手里的瓜糊,用小爪子擦了擦粘到嘴边绒毛上的汁液,又整理了一下绒毛,郑重其事地开口:“你说,爷,洗耳恭听。”

  见他真么认真郑重,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顿了一顿,这才开口:“你为什么喜欢吃果糊啊。”

  “嗯?”兔熊一脸迷茫,“不喜欢啊,爷脑子又没出问题。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回轮到我一脸迷茫了,我抬起手,诧异地指向兔熊手里的一团血红:“那不是果糊吗?”

  闻言,兔熊怔了一怔,似在消化我说的话,片刻后,突然“噗嗤”一声,将刚吃到嘴里的果糊都笑喷了出来。

  我一脸错愕,不知它误吃了那么恶心的果糊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可它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足足笑了半晌,其间还不顾忌形象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

  灵兽与人类极其相似,虽然没有人的身体,却有着和人一样生活和思维方式,而它又是个特别注重自己形象、喜欢干净整洁的灵兽,所以平日里从不做有损自己形象的事。

  见它如此失态,我的嘴角无声地抽了抽,然而没等我泼它冷水,兔熊先给我泼了盆冷水:“这个水果叫西瓜,绿色的是皮,红色的才是果肉,你刚才吃的,是西瓜皮……哈哈哈……”

  瓜皮……怪不得我方才将那一团血红剩下来的时候,那个小东西一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原来它以为是我故意给它留的。

  切,我有那么爱它吗,吃个水果还替它啃西瓜皮?而且要是想祛皮的话,我直接扒好不好,犯得着用嘴啃吗,而且啃完还要吃下去?!我脑袋进水了?!

  不,等等,现在最重要的好像不是我会不会做这件事的事,而是……我竟然吃了……西瓜皮?!!

  “呕……哇……”胃里像刮起了一阵风暴,我双手撑地,一阵昏天暗地地猛吐。

  吐了半日,直吐到筋疲力尽,才感觉到胃里的东西被全部吐了出来,空空荡荡地重新生出一股饥饿感。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擦了把脸上的泪痕,我瞥了一眼笑得毫无形象的小东西,无比委屈。

  “西瓜是这个地方常见的水果,爷还以为你知道……”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后脑勺,小东西终是在我的泪光中败下阵来,“对不起,是爷不好。”

  说罢,它快步走到我身边,举起爪子便伸向我的脸,却在爪子快要碰到我的脸的时候,倏地停在半空。

  它既不落下,也不收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将我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它爪子所指的方向应该是我的脸,若我所料不错,它是想替我擦眼泪。

  或许是发觉这个动作发生在两个不同的物种之间有些不伦不类,所以才停下来的吧。

  为了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局面,我抬起手,故作无意地将它的小爪子拍到一边:“又想挠我啊,我才不上当呢!”

  训练的日子,艰苦而充实。

  自从开始了兔熊设计的“循序渐进”式魔鬼训练,我几乎每天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别说想身世的事情了,就是手臂上那条代表着体内冰能在不断吞噬着我的那条蓝线,都没功夫想。

  “熊兄!”正训练,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正在练习爬树的我,动作一滞,抬头看向头顶。

  一个身穿一件银色的云纹长袍的人从天而降,墨发飞扬,衣带纷飞,如同嫡仙。

  既然称兔熊为熊兄,那定是兔熊的朋友了。

  待那人落在兔熊身边,我方才看清,他戴着一个银色的半面面具,将鼻子以上的部位全部遮了起来,看他面具下面露出来的,光洁紧实的脸,我猜他不过二十岁左右。

  “怎么,变形玩儿呢?”低头看了看不到他膝盖高的兔熊,男子笑着开口,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下,把兔熊从树枝上揪了起来,放在怀里一通“蹂躏”,嘴里还不断地说着,“好玩,好玩,真可爱!”

  “你丫的放开爷!”浑身的毛儿都某人揉地和鸟窝似的某兔熊,气呼呼地开口,用不过男子一根大拇指粗的爪子,去推男子的大手,“爷是受伤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吗?你以为爷愿意变这么可爱?”

  “……”那它没受伤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见我一脸诧异地将他们二人望着,兔熊意识到什么似的,干咳了两声,然后抬起小短腿,一脚,将猝不及防的银衣男子踹了个大马趴:“现在还觉得爷可爱吗?”

  看到某人四脚朝天的狼狈样,我不仅想起当初被某熊一脚踹飞的样子,不禁咋舌:兔熊的腿力还是……还是宝刀未老啊。

  “喂,你就是这样对待救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救命恩人的?”男子虽然挨了摔,却没掉下树来,而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稳稳地趴在不到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伸出一只手,指着兔熊毛绒绒的小胸脯,道。

  呃……我额角不禁垂下三条黑线:这就是传说中的,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趴一会儿吗?

  “一码归一码,”故作不屑地瞥了某男子一眼,兔熊不无高傲地开口,“还有,爷受没受伤,都长得这一个样子好吧?”

  “啥?”听到后半句,男子不淡定了,提高嗓门道,然后,不等他开口,一声哀嚎紧接着响彻了整片树林:“啊——!”

  兔熊“宝刀未老”的小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某人“指责”它的手指头上。

  “有话好好说吗,动不动就动下边,多不文明啊。”某人求饶般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的,话音一落,就“荣获”了某兔熊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不过,虽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儿,但兔熊还是把自己的脚松开了。

  “她就是你要救的那个“最重要“的人?”爬起来,像个真正的好友一样,正儿八经地坐到兔熊身旁,男子道,将目光移向刚爬到树干中央的我。

  我已经练完了“负重行走”,如今正在按兔熊制定的训练项目——训练“攀爬”这一项,而我正在爬的树,就是这深山里最高的一棵,百丈高的参天桉树。此时我的四周,全是类似的桉树,兔熊和铭殇站的,就是与我正在爬的这棵树旁边的一棵。

  兔熊不语,只是幅度轻到几乎看出不来地点了点头,一副怕被其他人知道的模样。

  原来,那个曾因为赠与兔熊“重生冰”而意外救了我一命的“铭殇”,就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只是,最重要的人?兔熊真的认为我是它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思及此,我心里甜滋滋的。

  闻言,铭殇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把目光一点一点移上兔熊的脸:“这么小?那你现在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你们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

  “这个……这个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牛吃嫩草啊你!”不待兔熊说完,铭殇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提高声音道。

  “什么老牛?先且不说我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现在身上有五千年的修行,”抹了把被铭殇喷到脸上的口水,兔熊不无嫌弃地撇了撇嘴,道,“她现在,和我是一样大的,不过她失了忆,现在的她和以前的你一样,都是成人的身体,孩子的情商。”

  和他一样,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失过忆?我心道,兴味盎然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不管,反正人家的情商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本尊最讨厌诱拐孩童的行为了!”铭殇道,不依不饶。

  这……这是什么路数?听到这里的我,一脸问号。

  “我没有,”看了他一眼,兔熊无奈地开口,“我身受重伤,是她救的我,我们只是机缘巧合之下顺便结为了师徒而已,你不要乱说。”

  “有没有,问问这个小姑娘就知道了!”不屑一笑,铭殇转过头,冲正定在半树腰的我喊道,“小姑娘,你喜不喜欢他?”

  “喜欢啊!”兔熊这么在乎我,我当然是,“非常非常喜欢!”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划破苍穹,整个地面都随着这声巨响晃了三晃。

  只见兔熊一脸茫然的坐在枝头,像个被烤熟了的红薯一样,浑身焦黑,身上不断地冒着黑烟。

  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站在它身旁一身干净整齐的银袍,高贵优雅的铭殇。

  “你来真的啊?别以为爷现在是只兽,你就可以随便拿来烤……”动了动嘴,吐出一股白烟儿,兔熊道。

  话未说完,它已被一级反“诱拐”人士,铭殇,像拎一只烤鸡一样,拎上了半空。

  见他似乎真的要把我最好的宠物带走,我立即伸手在桉树厚实的树干上抓下一块巴掌大的树皮,向那个“挟持师父”的身影砸了过去。

  “咚!”一声闷响,空中的人被树皮击中,他忍不住一愣,刚飞上天的身影定在了半空。

  “我就说你别冲动嘛!”兔熊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我徒弟很护师父的~~”兔熊一边捋着自己被烧得打了卷的毛,一边道,那洋洋自得的样子似乎是在故意气铭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看来不仅是和我在一起,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兔熊也是一副欠扁的腹黑样。

  “唉,”铭殇长叹一声,摆出一副“认栽”的样子,“看在你五千多年不近女色的份上,我就先信你这一回吧!不过,这个小姑娘这么单纯,你可千万别对人家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哦。”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兔熊单爪支颐,保持着被铭殇放回去时的姿态,打量他道。

  “是啊,雪兽又走丢了……”脸色一滞,铭殇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伤感。

  “铭兄,你何必一定要执着于过去呢?你这样,不仅自己痛苦,而且……”叹息一声,兔熊不无感慨地开口。

  “或许吧……”铭殇不耐烦地打断道,虽然没有否认,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兔熊设计的魔鬼训练,终于在我“宁死不屈”的坚持下,圆满结束了,本想更进一步,学习法术,但在第九十九次练习法术失败后,兔熊认为我不适合学法术,决定教我用来对付普通人类的功夫。

  “为什么?!”我十分不甘心。

  拜兔熊为师的初衷,是学习法术,对付类似于上次遇到的虎兽那样,恃强凌弱又蛮不讲理的妖怪,何况我早已下定决心,不再与人类有任何来往,不学法术,我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不是白费了吗?!

  “若你一定要学法术,爷会帮你,但以爷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爷要先寻齐自己散落各地的四十九块兽核碎片,将自己的法力恢复到巅峰,才能替你打通你身上阻塞的经脉。”兔熊道。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兽核、经脉都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不让他失望,我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或许有些事,真的急不得吧。

  我背着竹篓,准备上山找吃食。

  虽然自我被那个什么虎兽差点打死之后,兔熊就主动承担死了寻找食物的事,而且今天它也并没有让我替它,但闲着也是闲着,为了减轻它的负担,趁它不在,我背着竹篓出了门。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我一路深入,穿过蓊蓊郁郁的松林,走过参天蔽日的榆林,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参差不齐的果树上,结满了红红黄黄的果子,我刚要上树去摘,眼角却瞥到了一抹不同与林中景物的蓝色。

  我一愣,循着那抹蓝色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

  蓝色的衣摆随风起伏,绸缎般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少年斜倚在树枝上,细瓷般白皙精致的脸上,一双狭长凤眸微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弧状的暗影。

  我呼吸一滞,在记起这个蓝衣少年是谁之后,心跳又陡然加快。

  屏气凝神、专心致志地将那比神仙还好看的少年望着,我握紧肩上竹篓的背带,做好了少年一睁眼,就像偷了别人东西的贼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准备。

  片刻后,少年真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不等我逃跑,他一句话便将我定在了原地:“你怎么来了?”

  这口气听上去怎么和故友重逢一样?可是,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莫非,他记住了我?

  带着一丝隐秘的欢喜,我缓缓的转过身,迎上少年澄澈如水的眸子。

  那双眸子真是太好看了,仿佛收拢了九天星河,仿佛承载了千年光阴,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沦陷。

  “干嘛这样看着我?”见状,蓝衣少年勾起嘴角,在脸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心跳骤然加速,我有些慌乱地开口:“你……你还记得我?”

  此时,蓝衣少年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闻言,他一愣,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机械而缓慢地转过了身去。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明明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因心里的紧张被生生断成了几截,我老脸一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对不起,是我,是我认错人了……”蓝衣少年道。

  “哦。”我低下头,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我对他,终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而这个能让他如此亲近的女子,又是谁呢?

  “那,我……我走了哈。”蓝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闻言,我心上一紧,忙抬起头,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少年毫不犹豫、疾风一般乘风而去的身影。

  “别,别走!”我后知后觉地道,伸手去抓蓝衣少年的胳膊,可最后抓住的,只有虚无的仿佛幻觉的空气。

  望着空空荡荡的树林,我低下头,看向空空如也,连蓝衣少年的一缕气息都没有留下的掌心:

  难道,这真的只是因为我太过想念他,所以才在心里产生的,并不真实的幻觉吗?

  蓝衣少年,我们余生,真的注定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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