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置身事外
当然,不会。
我怎么可能,原谅一个害死我朋友,还让我自己死过无数次的,恶魔呢?这世上,可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机会去弥补的。
有些事,只有你的命,可以解决。
“不过,堂堂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大魔头,怎么会做好事呢?”不屑一笑,我继续自己的计划,缓缓开口,“这次派人叫我回来,也不过是想把最难缠的恶灵,丢给我罢了。”
“怪女人,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误会我呢,真的是让爱你入骨的本尊,好是伤心啊~~”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忧伤,大魔头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依恋地捋过我的一缕长发,薄唇靠在我的耳边,魅惑开口,“本尊叫你回来,可不是让你来收拾那些对你来说,十分恐怖的家伙的~~你只要替本尊看住那些,被本尊亲手抓回来的家伙就好哦~~”
原来他已经,抓回了一部分恶灵,而且,也并没有打算让我出手,也就是说,龙葵骗了我。看来,当时她向我陈述的那番话的本意,并不是让我误会魔王,而是,让我知难而退:
压根儿就不要过来。
龙葵,果然还是那副,曾让我刻骨铭心的,阴险卑鄙的样子,虎鹿会毫无理由地相信她,真不知道,它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出了问题。
“恶灵那么厉害,看住它们要费的力气,恐怕并不比直接抓捕它们少,”看了大魔头一眼,我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若有所思地开口,“据说龙葵是你的得力干将,有操控人心智之能,若是有她帮我,想必看守恶灵这件事,定会事半功倍。”
既然来了魔族,自然不会放过龙葵。我们之间的帐,我要和她,慢慢算。
“这整个魔族,无论是谁,只要你喜欢,随你支配,因为,”邪邪一笑,抬起两根手指,动作轻柔地捏住我的下巴,让我与注视着他妖孽般绝美的双眸,魔王柔声道,“因为你是,魔王夫人~~”
话落,他觉察到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只见一张黑色的信纸,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上面用白色的笔迹,赫然写着“恶灵”两个大字。
“怪女人,看来本尊今天,不能陪你了。”叹息一声,魔王道,绝美的眉眼间,浮上一抹难见的疲惫之色,看来抓捕恶灵这件事,即使对身为一族之王的他来说,也是十分损耗心力的。
“好,你去吧。”闻言,我立即开口道,不假思索。
恶魔可以死,但恶灵,一定要抓回来。
见状,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滋生,愈来愈浓,大魔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了我半晌,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方才放下什么似的,勾起嘴角,露出他那标志性的邪魅笑容:
“放心,本尊,一定不会死。”
在一个魔兵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大魔头所说的,关押着恶灵的宫殿。
没想到,一进门,我看到的既不是用来关押恶灵的囚笼,也不是用来封印恶灵的阵法,而是十个魔族头领,只见他们围坐成一圈,正不断施展法术,将被围在圈里的恶灵的反抗,一次又一次地镇压下去。
“囚笼呢??”我大惊,难以置信地望向一旁的魔兵,“他们就光靠自己的法力镇压这些恶灵?!”
“恶灵比想象中的强大,王试过了,族中的普通法阵根本镇压不住它们,王派族内专门研究法阵的弟子研制能困住恶灵的法阵,却一直没有进展,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我皱眉,“那些负责研制新法阵的弟子们呢?”
“在那边。”顺着魔兵手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这由十个人组成的“法力牢笼”后面,几十个身着黑衣的魔族弟子,正聚集在一起。
他们坐在地上,有的翻看书籍,有的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有的正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是用什么思路研究新法阵的?”来到他们身边,我大声道,“是把以前的阵法加以改造,还是完全推翻以前的阵法,重新研究?”
“以前的法阵不适用于这种恶灵,所以我们是重新构思新的阵法。”其中一个看上去是这群人的领头的,开口回应道。
“怪不得这么慢!”我道,“构思新法阵等于打碎底基回到原点,需要一点点铺垫、设计,并不断修改、验证,才能确定它的效力,而且这种效力还不一定是镇压这方面的,我觉得你们这种方法费时费力又不讨好,并不可行。我建议用将以前的阵法拆分或融合,组成新阵法的方式。”
闻言,那个为首的人眼中涌起一抹光亮,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欢喜又自责地开口:
“是啊,之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旧阵法还可以拆分和融合,这样有了现成的阵法,再在这个基础上研究新阵法,速度就快多了!多谢夫人点拨!”
“……”
这个称呼,要是被兔熊知道了,一定会醋意大发。不过,之前,魔王已经向整个魔族,公开了我的身份,何况,如今这个身份对于身处魔族的我,百利而无一害。我就暂且用着。
回到“法力法阵”前,望着不断反抗,又不断被这些头领身上施展出的法术镇压下去的恶灵,沉思片刻,我对守在门口的魔兵道:
“去魔宫的藏书阁把所有和恶灵、复灵果树、守护复灵果的怪兽有关的古籍,全部找来给我。”
“你叫我过来,是要我做什么?”魔兵刚走不久,身后便响起龙葵熟悉的声音。
闻声,我的心下意识地一紧,仿佛半年前那屠城的血腥一幕,再次重现。
这件事虽已经过去许久,屠城留下的心理阴影,也被凌风几乎能融化一切的温柔治愈,但也终究是横亘在心间一道疤,她的声音对我而言,就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让我身上莫名发冷。
这种发冷,不是怕,而是对刻印在脑海中某种难以接受的场景,不愿再去回顾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讳莫如深。
虽然,此时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一点点走进我设下的陷阱,没有多久就会血债血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