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在下的确是打算去魏国,六长老不辞辛苦前来传信,袭秋感激不尽。”
白袭秋温和宜人的嗓音适时响起,及时转移了徐慧凶神恶煞一般,恨不得要吃人的目光,缓解了六长老的尴尬。
“干嘛非要去魏国啊?那些人要夺位,就让他们争去好了,关咱们平民百姓什么事?”
徐慧偏过头来,看向白袭秋的目光瞬间就变了色泽,盈盈水眸波光粼粼,满是委屈无奈,看的人心头火起。
“徐姑娘此言差矣,大乱将至民不聊生,百姓岂能置身事外。”六长老气她出言不逊,故意给她添堵。
“届时兵荒马乱,盗匪猖獗,生命安危得不到保障,秋公子一介文人,岂能抵挡住杀人越货的不法之徒,纵使有人从旁保护,亦难免遭遇意外,若秋公子遇到什么不测,难道姑娘就不会心生愧疚吗?”
“慧当然担心啊!就是因为担心,才不想离他那么远啊!”
徐慧哪里听得进他的废话,两眼包着一泡泪,凶巴巴的怼回去:“禹魏两国相隔万里,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见,慧心里难受不行吗?”
这算是真情流露,当众示、爱了?
他坐在这里算是咋回事?
早知道这个女人如此没羞没臊,比男人还彪悍,该趁早溜之大吉才对。
这下可好,把自己饶进来了,惹了一身腥。
六长老用衣袖摸了把脸,擦去并不存在的唾沫星子,苦逼的坐立不安,几欲吐血。
“徐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快点住嘴吧.......,莫要污了小孩子的耳朵。”
竹屋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小丫头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御雪高八度的大嗓门旋即响起,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她火气上头,几欲爆发的滔天之怒。
“咋啦?徐慧那女人又发什么疯?惹得你这么生气?”
御风内功深厚,大老远就听到徐慧在竹屋里狂怼六长老的彪悍,只是山风呼啸,相隔太远听得不甚清楚。
来到近前,停稳马车,见到御雪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拿剑砍人,这才惊觉事态严重,一个箭步从车上跳下来,三两步跨到竹屋前,右手用力,猛地推开了门。
竹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白袭秋临窗而坐,一向温润如玉的人,难得露出羞怒不虞的神情,垂眸看着桌上的书信沉默不语。
徐慧站在他身前,俏脸涨的通红,泫然若泣,欲哭无泪。
六长老尴尬的额头满是冷汗,见到竹门大开,是三人之中唯一露出惊喜的神情,赏给他一个感激聆涕,笑脸相迎的人。
“秋公子,酒菜都买回来了,六长老远来是客,理该设宴接风洗尘,好好招待才是。”
御风眼皮子颤了颤,硬着头皮走进屋内,话虽然是说给白袭秋听得,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却是看向徐慧。
“呵呵......,御风老弟客气了,在下是替阁主跑腿办事,接着就要走,哪敢劳烦秋公子接风洗尘,随便吃点能填饱肚子就行。”
御风的出现胜似及时雨,大大的缓解了六长老的尴尬,他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哈哈,这是谁家的漂亮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门外立刻响起畅快之极的笑声,以及小丫头淳朴可爱的回应。
“御雪姐姐,这个人我没见过,一上来就套话.......,夏姐姐说过,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一脸贼笑非奸即盗,不是好人.......。”
“噗.....”
六长老一口老血狂喷而出,郁闷的仰头问苍天。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啊?
堂堂千机阁六长老,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竟然诸事不顺,连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都敢鄙视他。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狂笑倾泄而出,回荡在重重山峦之间,御雪亲眼目睹他一脸吃瘪的表情,堵在心口的恶气顷刻间消失无踪,心情难以形容的好。
“你,你就笑吧!笑......死你......。”
六长老、老脸发热,赤红橙绿青蓝紫,五颜六色轮番过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