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歌眉眼暗沉:“夏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锦瑟俏脸一沉,锋芒乍现:“夏某在临安附近,巧遇的一队秀女队伍里,曾经听到幼子的哭声,从声音上分辨幼子的年龄不大,不下十数人。”
“竟有这种事?”
宋离歌眼皮子颤了颤,即便她心机深沉,很快掩饰过去,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是没能躲过锦瑟锐利的双眸。
“千真万确。”
锦瑟冷嗤,目光灼灼暗藏锋利的杀气。
堂堂摄政王,竟与拐,卖幼子的龌,龊勾当有关,让人不齿。
“朝廷送秀女入京的队伍里暗藏幼子,此事非同小可,若情况属实,一旦泄露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影响皇室声誉,必须严查,祸乱朝纲者严惩不贷。”
宋诗睿没想到锦瑟会在宴席上提及此事,当场打脸。为她揪紧的心,在看到宋离歌一闪而过的心虚时眉峰紧蹙,心情倏地坠入谷底。
即便在佛寿寺,亲眼见到英亲王府的暗卫持剑杀人,他也不愿相信此事真的与宋离歌有牵连。
在他心里,宁愿相信她还是多年前那个,会为了边关将士与贪官污吏对抗,倾尽自己的所有购买粮草,置办军备物资,心情率直,嫉恶如仇的青春少女,而不是眼前位高权重,心机深沉的摄政王。
宋离歌目光暗沉,深深的看着宋诗睿,静默半响,幽幽的笑了,黑不见底的眸子忽然亮起了光:“诗睿所言甚是,祸乱朝纲者离姐姐绝不姑息。”
宋诗睿眸光闪了闪,绷紧的神经倏地一松:“离姐姐,诗睿此番应召入京虽非自愿,但是既然来了,诗睿就不会后悔,如有需要,愿助离姐姐一臂之力。”
他这番话义正言辞,听在有心人耳朵里格外的情真意切,宋离歌目光柔的跟快要滴出水来了,伸手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拉过宋诗睿的手,塞进他的手里。
“好弟弟,不枉姐姐疼你,以后英亲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想见姐姐不用人通传,直接进来就行。”
玉佩通体碧绿,双龙戏珠的图案正中间,用篆体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离字,一看就是英亲王随时携带的铭佩。
持此铭佩在各处钱,庄均可提取英亲王府存储的银票,全国通用,甚至可以在紧急时刻先斩后奏,调拨府兵。
“玉佩太贵重了,诗睿不能要。”
宋诗睿垂眸看着玉佩心尖颤了颤,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宋离歌佯装恼怒:“离姐姐给你了,你就拿着,难道英亲王府不配与晋王府结交?”
“不是。”宋诗睿语塞。
他自然没有瞧不起英亲王府的意思,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才会心有顾忌,不敢来往太密。
他明白当下形势,也清楚父王的决心。
禹宣帝忌惮晋王府,处处敌对,刻意为难,早就存了削其兵权永绝后患的杀念。
父王与长乐公主夫妻情深,爱护子女,岂会坐以待毙。
禹宣帝和晋王势同水火,意味着英亲王府和晋王府迟早会敌对,他与宋离歌早晚有一天会兵戎相见,形同陌路。
既然敌对不可避免,他又如何能要如此重要的玉佩,欺骗她的感情。
“不是就好。”
宋离歌目光深沉,透着一丝决绝:“玉佩你拿着,权当是姐姐欢迎你入京的一片心意,在京都城只要姐姐护着你,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头,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