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赐教,清岚改日再来拜会。”
目的达到,柳清岚收敛笑容。此番交锋,他已试探出锦瑟的底线,亦是到了见好就收的时候。
弯腰施了一礼,他端着翩翩佳公子范儿恭敬的退了下去,故意无视背后想要杀人的目光。
曾经要死要活非卿不嫁的人,转眼爱上别人,虽然内里换了个芯子,对于藐视众生的骊山狐王来说,酸爽的滋味,依然销魂的很。
宋诗睿么?有意思。
他很想知道,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有何魅力,能有如此好命,能让罹难仙君真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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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睿,你听我说......,我.......,他.......我们.......。”
碧水悠悠的荷花池边,看戏的世家子弟悠然离去,徒留下锦瑟一人,面对白衣如雪飘逸若仙的背影郁闷的无语望苍天。
“不用解释,你是公主,想要见谁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宋诗睿美若星辰的眸子风起云涌,一改往日的清雅风华,较之方才的风淡云轻判若两人。
即是无权过问,生什么气?
现在的少年都这么矫情么?
还是他是特例,面对她的时候格外矫情?
锦瑟无奈叹息,流云飞袖里探出指尖,想要故技重施,勾住他的手指。
似是察觉到她私下里的小动作,宋诗睿轻拢衣袖,淡定自若的避开,行云流水的动作娴熟自然。
“诗睿啊......,不是我想见柳清岚,是他拿秀娥要挟我,我不理他,秀娥的小命就玩完了。”
锦瑟长长的叹息一声,探出的指尖尴尬的顿了顿,紧接着在腰间划了个完美的弧线,非常之坚决的拽住了蚌精的衣领,把她从背后拎了出来。
“哎呦......”
蚌精对自家主子非常之不厚道的拉人背锅,满肚子鄙夷,奈何法力相差太远无力反抗,被锦瑟轻描淡写的一拉一推,身子猛地前冲,收不住脚,一头撞上了宋诗睿的后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敢冲撞世子,撞伤了世子小心扒了你的皮。”
锦瑟美眸一瞪,闪过一丝狡詰,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扭住蚌精的耳朵,作势要打她。
“世子爷,您别生主人的气,都是秀娥不好,世子爷您饶了秀娥吧,哎呦,主人饶命,好疼啊,好疼.......。”
蚌精不愧是千年老妖,贼精的很,立马领悟到主子的真谛,咧开嘴就哭,两眼包着一泡泪,嚎的那叫一个响亮。
荷花池边零零星星赏荷的香客偏头看过来,相熟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唉,算了。”
宋诗睿脸皮薄,即便看出蚌精光打雷不下雨,两主仆在演戏,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顾忌颜面,出声喝止:“她还小,哪能撞伤了我,别让她再叫了,再叫狼就来了。”
“你不生气了?”
锦瑟立刻松了蚌精的耳朵,笑语盈盈的握住了他的手,浅笑嫣然的风淡云轻,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谢谢世子爷。”
蚌精十二分鄙视的撇了撇嘴,撒开脚丫就跑,生怕跑的慢了闪瞎了自己的眼。
“注意分寸。”
四周香客复杂难辨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宋诗睿凝脂雪肤透着殷虹的羞怒,下意识的挣开,甩袖就走。
哎哎哎,小嫩草还是太嫩。
脸皮那么薄,什么时候才能拐到手啊?
锦瑟瞟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鼻尖飘荡着少年独有如霜的清香,幽幽的感叹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快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