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走吧.......,强扭的瓜不甜,本公主没心情养废物。”
锦瑟安然坐着,任由侍女挽发梳妆,丝毫没有一觉睡到晌午,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尴尬。
从皇宫回来已近佛晓,在柳清岚的掩护下,乘坐丞相府的马车一路悄无声息的潜回公主府。
算算时辰,从她回到醉荷小筑闭上眼睛小憩,到王戎带人来跪在门外,连两个时辰都不到。
废物?!
他私自扣下的这些人,个顶个的才貌俱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能,较之应届的考生也不差。
公主先前最看重他们的亦是满腹才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洁高雅,一朝情逝,竟以废物论之。
王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爬满皱纹的老脸狠狠的抽了抽,看向锦瑟的目光复杂难辨。
“王管家可是对本宫有意见?”
锦瑟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神思不定,俏脸一沉,露出些许不耐烦。
她忙的很,宫里有个刚出生的小皇子时刻要她牵挂。晋王府还有个闹别扭的世子爷等着她去哄。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没,没有。”
王戎猛地哆嗦了下,从自已的思绪里回神,看向锦瑟的目光更加敬畏。
如今的三公主,眉眼一瞪流露出来的气势,俨然有了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威严,绝对不是他一个身份卑下的老奴能抗衡的。
“即刻去办吧.......”
锦瑟挥手赶人,用过午饭她打算先去趟晋王府,昨夜宋诗睿临走前黯然神伤的模样,一直刻印在脑海里,让她寝食难安,恨不得即刻飞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公主,剩下的人,您看........。”
王戎杵在原地不动,纠结的老脸拧巴的,犹似干枯的苦菜花。
府里的美少年大多是禹宣帝赏赐的,三年一选秀女,各地官府也会趁机挑选一些姿色上佳的少年,送入御乐坊,善加调教,假以时日供皇帝拉拢群臣赏赐之用。
除此之外,明眼人都清楚,亦是做为暗探监视之用。
皇帝赏赐的人,除非禹宣帝金口玉言,绝无擅自离开的可能。他一个管家,也不敢在老虎尾巴上撸毛,触怒那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九五至尊。
公主一时兴起整顿后院,不肯走的人要么大有来头,要么怀有目的,都是轻易动不的,可难为死他老人家了。
“不愿走的把名单呈上来,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做好备注,写明年龄,家世,入府的时间,与朝堂官员有渊源的,注明官名的姓名,背景。”
锦瑟活了百万年,见识广博,对君王掌控群臣的御用之道深为了解,没有斥责王戎的意思。
接下来吩咐的的事,无非是想旁敲侧击,考量貌似忠厚的老人,是否真的如的表面一样忠心耿耿,堪为大用。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做。”
王戎得了明确的指示这才真的松了口气,悄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脚底抹油准备溜走。
“袭秋走了吗?”
他刚挪了下脚,又听见锦瑟的询问猛地哆嗦了下,额头刷的一下冒出了冷汗:“秋,秋主子,还没走........。”
“为何?”
锦瑟蹙眉,对他的言行有异很是费解。
她有那么可怕吗?在他眼里是洪水猛兽?会吃人?
“秋主子病了,昨儿夜里染了风寒,高热不退。”
锦瑟此番确是误会王戎了,老头惊吓的有些过头并非害怕,而是惊异,乍一听她提起白袭秋,一时之间有点蒙圈,转不过弯来。
毕竟昨天她刚回公主府的时候,那态度改变的是有多大,明眼人都看的清楚。
亦是为此,白袭秋高热不退,他才自作主张没有惊动锦瑟,请宫里的太医,而是从外面请了民间的大夫为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