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璟池仙尊就住在自己隔壁屋,巫子舒就一直处于一种局促不安的状态中。
同手同脚走进房间之后,身体僵硬的坐在房间的圈椅上,背脊僵硬,双眼发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换房间还来得及吗?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巫子舒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头乱哄哄的,就像是有一团浆糊在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到了卯时两刻,房门被人敲响。
巫子舒意识还处于朦胧的状态,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嘟囔了一句,“唔,三师姐……让我再睡一会儿……”
站在门外的慕旌眉头顿时一皱,再次抬手‘梆梆’敲了两下房门,只是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上次要重上许多!
巫子舒这才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想抬手抹一抹嘴角的口水,结果手臂上登时就传来被蚂蚁啃食一般的酥麻感,腰和后背也因为一晚上趴在圆桌上睡觉,僵硬的不行,登时她就没忍住惨叫出声。
“啊!”
许是她这一嗓子实在是嚎的太过于凄惨,站在门外的慕旌立刻一挥手,房门应声而开,踏进屋子里看到巫子舒以一个略微有些扭曲的姿势趴在圆桌上,脸上一直淡漠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徒儿,你这是做甚?”慕旌皱着眉头看她,开口问道。
“师、师尊……”巫子舒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开口,“我身子麻了……”
屋子里一瞬间陷入寂静,两人都没动,也没说话,过了好半天,慕旌才有些无奈的抬手,一弹指,一道白光从他指间发出飞入巫子舒的体内,身上的那些僵硬和酥麻感顿时都一无所踪!
巫子舒站起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意识到自己的便宜师父还在门口,赶忙重新站好,拱手行礼,“多谢师尊。”
慕旌的眼神在巫子舒的身上绕了一圈,随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已经过了卯时两刻了,吾在院内等你。”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慕旌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保持着拱手姿势的巫子舒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重新站直身子,探出脑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又赶紧把脑袋缩回来。
简单打理好自己之后,巫子舒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明明昨天来的时候着院子中间还啥都没有呢,这一晚上的时间,就冒出来一座凉亭,而慕旌此刻正盘腿坐在凉亭中央,双手搭在膝盖上闭眼打坐。
巫子舒走到凉亭边,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慕旌之后,又赶紧低下头,恭敬拱手,“师尊。”
“嗯。”慕旌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巫子舒,“过来。”
“……是。”巫子舒心里立马咯噔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之后才应声,走到慕旌的面前乖巧站好。
“汝是天灵根,悟性和根骨比师兄师姐们还要好,今日吾教导如何引气入体,你且听好了。”慕旌说完,巫子舒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蒲团。
“座。所谓的引气入体,其实就是运用自己的灵根天赋吸收天地之间的元素。灵根可以大致分为,金、木、水、火、土四种基本灵根,在这些基本灵根上,还有可能会引申出冰、雷、风、暗四种变异灵根。
拥有四或五种灵根,被称为伪灵根,也被称呼为杂灵根,是修炼困难且速度缓慢;拥有二或三种灵根,被称为真灵根,修炼比较伪灵根来说要快一些;而单灵根和天灵根,在修炼这件事情上是另外两种灵根的数倍,在修真这条路上的瓶颈也相对小一些。
不过修炼本就是逆天而为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道心,如此才能在漫漫修真路上坚持下去。”
巫子舒乖巧的座在蒲团上,听着慕旌说的那些,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师尊,暗灵根是什么?是修魔的人才会有的吗?”
听到这话,慕旌一直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定定的看着巫子舒,回答道,“土生金,土金灵根产生暗灵根,所以暗灵根可以算是土金双修,用的也是正道门派所用的功法。至于你口中所提到的魔修……”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踌躇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好让巫子舒能够听懂。
“魔修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从出生开始便生长在魔界,灵根的修炼和进阶都说用的正统魔修功法;而另一种,则是吾辈正道人士因为心术不正,或是道心不稳,导致滋生心魔,最终一身功法尽废,遁入魔道。”
“哦……”巫子舒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点头。
那自己这种算是怎么个回事?自己大概也算半个土生土长的魔界人,但怎么就没法修魔呢?要是自己也能有那个天赋修魔,说不定现在还在七星轩里开开心心的做自己的废物呢,哪儿用得着在这边战战兢兢的,不仅每天起早贪黑的挑水浇园,还要担心自己的卧底身份不被发现。
“为师同你说的这些都是一些修真界基础知识,接下来说的,便是引气入体所需要注意的,汝且听好了……”
随着慕旌的款款道来,巫子舒也闭上了眼睛,跟着他的话深吸一口气,随后慢慢平静自己的心情。
开始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感觉眼前是黑洞洞的一片,整个世界没什么变化,但是渐渐地她就发现,自己周围似乎出现了许多彩色的小光点,红、黑、绿、黄、蓝、白……什么的都有。
她顿时好奇这些小光点到底是什么,想要抬手去触碰,却没想到才刚有动作,那些颜色不一的小光点便消失不见。
巫子舒眼睛唰的一下睁开,眼中充满了惊奇的看向自己对面的慕旌,粉唇微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出现的那神奇的一幕。
“师尊……”
“嗯?”慕旌在巫子舒入定之后也跟着闭上眼开始打坐,听到她的叫唤,并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张张嘴,然后又有些苦恼的挠挠头,不知道自己要是问出口了,慕旌会不会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