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祖孙相见
“你帮我先拿一下!”女孩把肩上那黑咕隆咚的长条玩意丢到他怀里,径自在树杈上找了个好地点,猫下身来坐好。
接着就见女孩那两只纤长玉白的手,一扯一扔,那新物事掉落下去的地方就“砰”的一声巨响,炸出了一个大坑。
“嗷!—”
密林深处潜伏着的黑衣人刹时被炸飞了一大片,血肉和残肢四下纷飞。
这偌大的动静连杜若轩都吓了一跳,他低头看了看底下密林的慘况,又回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娇美女孩。
连续扔了几个怪物事炸出几个大坑的女孩子,已经从他怀里抢走了那条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玩意儿来的怪东西。
另外找了个视野好一点的地方,牧云惜重新抱好那个在杜若轩眼中看来黑咕隆咚的长条物什,尖端对准下方残存的黑衣人,“哒哒哒”就是一番扫射。
“啊啊啊!…”被那黑色物什射出来的暗器扫中的黑衣人,惨叫连连,哀嚎阵阵,似乎疼极痛极,伤处一片血肉模糊。
这究竟是什么怪东西?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杜若轩心里翻覆不定,总觉得自己似乎小瞧了身旁的少女。
“敌情不明,快快防御!”意外受袭,折损了一批人手的黑衣人,已经了悟过来,急忙张起身体防护罩,抵挡住了暗处的袭击。
那些环绕住黑衣人体外一圈的各种怪异罩子,倒是很有效地拦住了她的子弹攻击,很明显又是一波科学道理无法解释的玄幻事件。
牧云惜很是接受良好,半点不为此纠结,毕竟她此前就已经有所预料过了。
一看此方攻击已经失效,她便不再浪费时间,拉了拉杜若轩的衣带:“快走,我们换个地方再来!”
这批人既然已经有所防备,又懂得怎么应付她的杀人利器,那她就换个还不知道的地方打。边走边打,怎么的也能给她祖父减少点压力吧。
杜若轩眸色淡淡地看了看她,没有作声,却很是熟稔地揽住身边少女柔软的腰肢,带着她凌空而去。
心里嘀咕着:看看,这才认识多久啊,她使唤起他来倒是顶顺手的。
两个人虽然才认识不到一天,但似乎已经很是熟悉对方了,颇有一种多年老友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反感配合对方的行动。
有了杜若轩的鼎力相助,牧云惜一连袭击了几处黑衣人潜伏的地点,为她祖父带回来的人手减轻了不少压力。
只是随着黑衣人越发警觉的抵抗,她消灭的黑衣人也越来越少,这样的袭击所起的效果也越来越低了。
但她的一番狂轰乱炸,作用也是很明显,黑衣人的阵形被打乱,折损了不少人手。
披甲军士看到有外援,愈战愈勇,很快便占了上风,变成压着敌手狂殴。
收起武器,不想再浪费她的宝贵弹药的牧云惜,叫杜若轩带着她潜伏到离她的祖父近一些的距离,让他把她放到一棵大树的枝桠间。
“我在这里看着我祖父,你去看看还能找到黑衣人那两个领头的吗?把他们抓过来交给我祖父吧。”
擒贼先擒王,这些黑衣人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了,把他们的头头抓起来早早结束战斗得了,好让她祖父的人马歇口气,没得累坏了。
都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还日夜兼程地从边城赶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看着老人家灰白的须发,她真是心疼坏了。
“那你躲好,自己小心!”杜若轩把她放在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树枝上,看她坐得稳稳当当的,这才飘身离去。
其实他也只是担心她一个身无灵力的肉体凡胎,万一一个头脑发热,自己跳进拼杀圈里去找死,所以才多嘴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牧云惜不太上心地点头目送他飘远,便回头凝神关注脚底下的战况了。
初来乍到,她的这具新躯壳并不具备与本土人士直面对抗的条件,所以她只能利用玉镯空间里储存的非本土武器,暗地里放放冷枪玩偷袭。
有了前面的偷袭经验,牧云惜很清楚她的枪拿那些自带防护罩的黑衣人没辙。
但对于那些跟她一样没有防护罩的普通人,那是一瞄一个准,冷枪“biubiu”放过去,都不带卡壳停顿的。
躲在树枝间,她透过树叶的缝隙,盯紧她祖父的处身之地,一看到没有自带防护罩的黑衣人逼近,立即就是一个冷枪放倒。
底下正带着近卫同几个黑衣人交战在一起的老人,自然没有错过发生在周边的这一怪事,不由得心生讶异。
“将军?”一旁看到他分心的近卫,忙帮他分担了一部分攻击。
老人很快回过神来,加快了砍杀黑衣人的速度,口中道:“速战速决,别拖太久了。”
“得令!”护在他身旁的近卫,也立即加大了攻击力度。
天色愈发暗沉下来,再不赶紧结束战斗,在这密林里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夜幕中,谁能说得清除了这些黑衣人,鬼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有了牧云惜之前的捣乱,加上杜若轩趁乱擒住了黑衣人众的两名领头者,密林中的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分派好亲兵负责收拾战场,一身战甲须发灰白的镇国大将军——牧吾天,走到牧云惜藏身的大树下,抬头向上望去,抱拳出声道:
“多谢前辈高人方才出手相助,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一询高人尊姓大名?”
怎么说人家也帮了他们一把,问一下恩人的姓名也是应该的,日后少不得要回报一二。
老将军心中正忖量着,不防一颗乌黑的头颅自枝桠间探出来,昏暗的夜色中那张模糊的少女脸庞竟然有些几分熟悉之感。
“你……”牧吾天看着眼前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少女,“你是谁家小女娃?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这密林里来?”
这荒郊密林的,可不是小女娃该来玩的地方。
眼前这小女娃至多十四五岁,脸上稚气未脱,怕不是犯了淘气错跑进来玩的?
“祖父……额……爷爷……”牧云惜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具新身体最亲近的直系血亲才好。
说到底,她两辈子都没有跟长辈相处过的经验,尤其面前这位还是她这一辈子的唯一血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