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的身体状态呈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看着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燕执离每次向她问起原因,她都说没事,可能人对自己的身体状态都不了解吧,没办法,燕执离只能想着在平时多照顾着她一些。他也提起过御剑回去,或者再开一次鬼道,但是慕容璟倔着,说什么都不肯。
“大晚上的,出门干什么?”燕执离不解,吃完晚饭之后说要休息的人怎么又拉着他要出去了。
“青川木偶戏最为精彩,我们去看木偶戏。”听着远处叫戏的声音,慕容璟连拉着燕执离的手快快的往前小跑,心怕戏开场了人还没有到。
“不是,”燕执离道,“晚饭的时候还是病怏怏的样子,怎么现在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听了燕执离的话,慕容璟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匆忙的说:“我没事,前两天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想和你多说话,故意装作那个样子的,没想到呀,你还挺关心我的,等回去了,给你加赏钱。”
燕执离又问:“等回了半离城你还是找个医师来给你看看吧。”慕容璟说是装的,燕执离怎么可能会信,他早已经看出慕容璟内外空虚,绝非这几日心情不好才突然出现的,她是一直都有,可就在刚刚,燕执离再一次使用法力检查慕容璟身体的时候,仍存在着。
慕容璟回道:“好好好,知道了,等回去了,不用我叫医师来,医师自己都会来找我。”她一心往前跑着,奔赴木偶戏的方向。
“那行,”燕执离撒开了慕容璟的手,“木偶戏要开始,你快过去,我稍后就来。”
慕容璟也不管他,说:“那行,我走了,你自己来。”
燕执离直挥手,示意慕容璟快点走,但他哪知道,慕容璟早就一溜的不见影了,那需要他来招呼着快点走。
见慕容璟也跑远了,燕执离沿着长街悠悠而走,全然就当是饭后散步的模样,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往木偶戏开场的方向奔走,其中不乏就有老幼年少,弯背驼弓的,活泼乱跳的,执手相依的,孤影径直的走的。一场木偶戏也不知是有多精彩,才吸引了人前来观看。
到了木偶戏表演的地方,燕执离就找了一家近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边喝酒边看戏,只是,他可能来的太晚了,一场木偶戏很快就结束了估摸了好一会儿才开始下一场。
慕容璟来的快,站在了前面,只是忘了拿小板凳坐着观看,这也是为了后面看戏的人着想,前面的人都是坐着看戏的,于是那,慕容璟被“安排”到了边上看木偶戏。
“长老,你委托我们查的事,查到了一些痕迹。”这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燕执离旁边。
“说。”
“慕容璟确实为半离城少城主,只不过自幼身体就不好,一直不曾出过城主府,直到两年前身体逐渐好转才开始在半离城里转动,她也于年后半离城办理元宵佳节之时跑出了半离城,长老开鬼道前几日,慕容璟因为被乾宗弟子所围攻导致重伤,才和长老同一时间踏进了鬼道。”
听了叙述,燕执离沉身道:“她不见了,半离城就没有叫人去找?”
“有,半离城还因此乱了好一阵子,慌慌忙忙的找了许多人手找,只是慕容璟贯会隐藏,只要有半离城人出现的地方,她都将马上消失。”
燕执离多喝了些酒,说:“你回宗门,告诉宗门中人,最近给乾宗使一些绊子,真正的收拾等我回去。”
“是。”
一句之后,这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第一坛酒,燕执离刚好喝完。
“好好好。”
木偶戏前发出一片叫好的声音,听着这一段戏是演完了,要开始下一场了。
戏看了多少场,燕执离就喝了,多少坛酒,一同慕容璟回去时,慕容璟就奚落了他,说:“好呀,原来你不来看木偶戏都是去喝酒去了,这一身的酒气,你是喝了多少去了。”
燕执离悠哉悠哉的走着,说:“没有喝多少,只是其中一坛酒洒了,这酒味就跟着重了些。”喝了酒之后,对着慕容璟也就愿意多说一些话了。
慕容璟不听他说,自己也不多说他,只是呵斥了两句,叫他少喝酒,就说起了刚才看木偶戏时的感受。
“青川的木偶戏又称为提线木偶戏,木偶搭着线的一头,人控制的着另外一头,靠着手指的引动,以及口技,提现木偶就活灵活现,像个真人一样,表演出了人们要它表演出的一部戏,实为精彩。”说着慕容璟手指也跟着动了起来,摆弄着给燕执离看。
“木偶戏还在布袋木偶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慕容璟道。
燕执离回应:“要是想看,我们可以去陌阳,看了再回半离城。”看着慕容璟提出布袋木偶戏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样子,他也就想带她去看看,陌阳的布袋木偶戏。
慕容璟拒绝了,说:“不了不了,我都出来好久,想回家了,等到什么时候我就又溜出来,去陌阳就好了。”
燕执离问:“为什么是溜,他们不准你出门吗?”
“是呀是呀,为了我好,他们不准我出门,”慕容璟感叹着,“自年幼之时身体就不好,常年喝着要吊着命,虽身体不好,但有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以及旁人不可彼及的习武天分,也是坐上了少城主位子上。也就是这两年身体逐渐好转了,不愿意在一直在半离城待着,就计划着要出半离城来见见是世面了,哪知道,世面不好见,弄的我要回半离城。”
“旁人不可及的习武天分,你怕不是在说笑话吧。”虽然是嘲笑,燕执离心底也是知道慕容璟的实力的,单凭她在白鹤观寒潭之中使用白绫的那一系列动作就可知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了,原先只当她习武不精,多是懈怠,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你敢笑话我,扣你钱信不信?”慕容璟竖起食指气愤的指着燕执离,“身为少城主,习武天赋已是他人不能相及的,我又何必精益求精,样样武器都要运用自如,我只要精通即可,会有人保护我,而我要保护的就是整个半离城居住人的安全,给他们一个安家立业的地方。”
燕执离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当一个好城主。”
“这是我分内之事,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慕容璟拍着自己的胸脯向燕执离保证。
“那就好,这半离城可是有人拿命换来。”
“你说什么?”刚才燕执离自己嘀咕着,慕容璟也没有听清楚什么,故而问道。
燕执离道:“刚才我就是说,我们到了,可以休息了。”
慕容璟抬头一看,原来真的是到了地方了,笑道:“原来真的是到了,我都没有注意,刚才我们走的有那么快吗?”
燕执离道:“说话的功夫,时间自然也就过去了。”
慕容璟正式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打了哈气,睡意渐渐袭来,和燕执离打了招呼就上楼回房间睡觉了。
燕执离屋檐上的月亮,出了神,皎洁的月光正如那日画骨出现时的光芒相似。
燕执离这一看,就想到了画骨,这一想,就是思之如狂。
世间诸事多不如意、顺心,燕执离他这一生,必定是漫漫求索的道路,求的一人,在心中仍存在着再见一面的希望,并且,下一次见面就不想让她再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拼劲所有,下一次也要留住,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