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采了果子和草药,回来时萧承谨并不在小屋里。墨凉也不慌,自顾自地洗果子,将刚采的药砸了。
约一炷香的时间,萧承谨回来了。
墨凉递过去个果子,“我刚尝了,不是很甜,但也不酸,可以吃。”她已不像刚才那般,有了些少女应有的神情,语调也轻快了许多。
萧承谨看看她,慢慢接过果子。
墨凉也不管他吃没吃,自己又拿起一个吃起来,“顾恒什么时候来接咱们?”
萧承谨不答,捏果子的手紧了紧,冷冷的看向墨凉。
墨凉瞥了他一眼,往外看了看,“你刚才不是去发信号了吗?看这天色,顾恒再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了。”说着墨凉又看了看屋内的陈列,“看来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了。”又指了指萧承谨手里的果子,“知道你不爱吃酸的,放心,果子不酸的,多少吃一点。”
萧承谨轻哼一声,慢慢咬了口果子,确实不酸,可......这些她是如何知晓的?
墨凉看着皱着眉的萧承谨,嘴角微微上扬。
是夜,墨凉拿了药来,“把上衣脱了。”
又是萧承谨冷冷的目光,墨凉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药罐。萧承谨瞥了眼药罐,看见了墨凉的手腕,张张嘴,最后吐出两个字“多谢。”
墨凉拽了拽衣袖,挡住手腕,微微一笑,似是不想他看见。“已经没事了。”
说完便上前一步,想去抓萧承谨的衣领。萧承谨自是不肯,欲拦。谁知墨凉只是假攻,紧接着便退后一步,躲开了萧承谨,“你若自己不脱,我可要帮你了。”忽然说出这样的俏皮话,墨凉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妥,又变成那副平静的样子。
萧承谨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解开了上衣。墨凉小心地把药涂在他肩上,上好药,又吹了吹,“好了。”说着帮他重新包扎好。墨凉刚欲收回手,却被萧承谨一把抓住。
“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脸都不红一下?”萧承谨的脸慢慢靠近墨凉。
墨凉瞥他一眼,撇撇嘴,“自是不会脸红,不过我这手腕可是不能再红了。”
萧承谨看着自己抓着的腕子,想起她给自己捣药,手腕的伤已是严重了,现在自己又......唉,萧承谨连忙松了手,“得罪了。”
“无妨,”墨凉放下药罐,莞尔,揉了揉手腕,说:“萧承谨,你不必试我,对你好不是想从你这儿得到些什么。”
说完墨凉打开门向外探头看了看天,“今晚天气不错,你有伤在身,床就给你睡了,我出去走走。”
萧承谨不作声,一会儿,偷偷跟了出去。
找了一会儿,看见墨凉在林中跳舞。
萧承谨不解。看了一会儿,好像不是跳舞,更像舞剑,不过手里连个树枝都没拿。渐渐地萧承谨皱起眉,这是他常舞的那套剑法,墨凉,你究竟是谁?
半晌,墨凉停了,看上去是要回小屋去。
“回去吧,你还有伤,晚上林子里太冷了。”说完墨凉也没停留,便自己走了。萧承谨从树上跳下来,疑惑,却没有思绪。
萧承谨回到小屋时墨凉已经睡着了,她也不进屋,就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托着脑袋睡着了。萧承谨想让她去屋里睡,抬起她的手,不曾想,墨凉颤了颤。
萧承谨把她衣袖撩开,手腕已肿的不成样子。
不知道为何,萧承谨心中有种莫名的怒气,作势想把她抱进屋去。可刚抬起手,便听她喃喃道:“我就睡在这儿,不用管我。”
萧承谨觉得自己燥得很,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夜晚风凉。”
“你进屋去睡,我没事。”好似全然不在乎萧承谨这难得的关心,墨凉并不领情。
墨凉连眼睛都没睁开,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便又睡了过去。萧承谨按了按鼻梁,拂了袖子进屋去了。
可他又如何睡得着。
鬼使神差地下床看了她好几次,萧承谨头愈发疼了,墨凉,你到底是谁?
果然如墨凉所说,第二天一早顾恒便到了。
顾恒看到墨凉时有几分诧异,萧承谨一夜无眠,头疼的厉害,只皱着眉说:“回去再与你细说。”顾恒也便不再追问。
马车上,萧承谨看着墨凉。墨凉坐姿很是随意,正闭目养神。
见她这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萧承谨太阳穴隐隐作痛,“回府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墨凉也不睁眼,说得随意:“给我个住处便好,不用大,但不要太吵。”
“没了?”
墨凉皱皱眉,“若我不要些什么,你定会猜忌许多。现在我要了你却还不满意。你说,我救了你,能抵多少赏赐,直接给我便是。”
萧承谨脸色有些难看,怒道:“我不信有人不求回报。”
墨凉睁开眼,直坐起来,看着萧承谨,说道:“萧承谨,我对你,就是不求回报。”说完,又斜躺下了。
萧承谨看着眼前这人,按了按鼻梁,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