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凉这般态度,萧承谨有些恼。愤愤起身,拂袖而去。
出了寝殿,萧承谨在墨凉院中驻足。
合适的时候?主动离开?一见萧郎误终身......萧承谨把这一字一句拼在一起,毫无头绪。墨凉,你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萧承谨抬头望了望天上挂着的月亮,好像比那日的圆了些。残月?为何自己就不能拥有圆满呢?墨凉,你不是不想,可你不要。
一月后,太子大婚,同时迎娶靖国公主李木柔和高丞相之女高楚楚,好不风光。
当晚,太子殿下弃太子妃,歇在高侧妃处。
正是甜蜜之时,只听殿外有人高呼:“太子妃,您快下来!”
原来太子妃自己掀了盖头,脱了嫁衣,跑出来玩。看见一只金雀便追到了高侧妃院里。只见她趴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
可婢女这一嗓子却把金雀吓走了,李木柔直起身子想要呵斥,一个不稳竟摔了下来。下人们赶紧伸手去接,待萧承谨走出寝殿,院里已是七倒八歪。
萧承谨见慢慢爬起来的太子妃,甚是烦心。“一国公主在半夜爬树捉鸟,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李木柔起身拍了怕身上的尘土,走到萧承谨面前,“大婚当日,冷落太子妃而歇在侧室处,这传出去就不会被人耻笑吗?你把我靖国置于何处啊!”
萧承谨恼怒不已,“书上有言:水木清华,怀柔天下。公主当真可惜了这好名字,竟是这般野蛮无理。”萧承谨挥挥手,“来人,把太子妃带回去,罚禁闭一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自己庭院半步!”
李木柔瞪着萧承谨,“我要是想出去,谁也拦不住。”说完还把自己身上挂的树枝拽下来,扔到萧承谨身上,“哼,青羡我们走。”
萧承谨被他一闹,自是没了心情,高楚楚只得从一旁安慰。
第二日,上午萧承谨与顾恒在书房内商讨事情。既然高相已站在自己一边,好好谋划,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下午又陪高楚楚逛了许久,用完晚膳已是黄昏,萧承谨忽然想起了墨凉。
她在做什么呢?
去了墨凉院子,无人。寝殿里只有几个空酒罐,还有一个打碎在地的酒杯。萧承谨皱眉,在屋内坐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见还没人回来,知道出了事。
夜半,二皇子府暗牢内。
萧承景走到墨凉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和萧承谨是什么关系,一向洁身自好的太子殿下竟在结婚前偷偷把你养在府里了这么久。一边是靖国公主,一边是高丞相最宝贝的女儿,得罪了哪一边都不好,可太还是让你在府里住着,看来是用情不浅啊。”
墨凉已经很虚弱了,艰难地笑了笑,“二殿下想太多了,我只是救过太子殿下罢了。而且你都把我抓来这么久了,他若是宠爱我怎会不来救我?太子殿下刚刚娶进门两位娇妻,怕是都不知道我被你抓了来。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用的。”墨凉身上净是伤,说话也已断断续续。
“谁说我不会来救你?”萧承谨一人,出现在暗牢。
墨凉看了萧承谨一眼,似有埋怨,又好像有些欣慰。
“二哥,这女子救过我一命,她若是哪里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赔不是了。”说着,萧承谨微微弯腰,算是道歉了。
二皇子萧承景故作大方,放下捏着墨凉的手,轻笑,“既然三弟这样说了,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那便谢谢二哥了,人,我就带走了。”说着萧承谨上前一步,把萧承景挡在身后,去解墨凉胳膊上的绳子,萧承景按住萧承谨的胳膊,“这女子当真只是救过三弟这么简单吗?哥哥我感觉你很是紧张呢。”
两人对视,眼神的较量也便开始了。
最后萧承谨拂了他的手,轻笑一声,“二哥说笑了,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救过我一命,我自没有不还的道理。”
接着便解开了墨凉,墨凉倒在萧承谨怀里,闭上眼最后一句是“萧承谨,你怎么才来。”
看着怀里的墨凉,萧承谨皱皱眉,,刚才那些话,他也听到了。比起墨凉的话,让萧承谨苦恼的是萧承景的一番话。是啊,自己竟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养在府里一个多月,怪不得萧承景打起了墨凉的主意。
醒来已是第二天。
墨凉睁开眼,见旁边的萧承谨似是睡着了。想侧侧身,身上却疼的厉害。墨凉没忍住,倒吸口气,面露痛苦。
闻声,萧承谨醒了,“别乱动。”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萧承谨把墨凉慢慢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墨凉喝了水,舒服许多。
抬头对上萧承谨的侧脸。本来墨凉还没完全清醒,现在倒是彻底醒了。两人的姿势还真是暧昧。墨凉意识到自己还在萧承谨怀里,想起来,却又疼的动不了。
墨凉移开定在萧承谨侧脸的目光,小声问道“我怎么回来的?”她还很虚弱,说句话伤口都觉得疼。
看着有些害羞的墨凉。萧承谨轻笑着说:“我抱你回来的。”说的倒是云淡风轻。
墨凉猛地想直起身子,却扯到了伤口,又倒在萧承谨怀里,“走的正门?”
“不然呢,像你一样翻墙?”萧承谨微笑,透着得意。
墨凉扶额,“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去救我,萧承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萧承谨不理她,扶她躺下,转身拿了药膏。
“你干什么?”墨凉瞪着萧承谨,“该上药了。”萧承谨面无表情。
“不必,我自己上就好。”墨凉想给自己盖上被子,被萧承谨拦住。
紧接着,萧承谨直接点了墨凉穴位,然后给她翻了个身,让她背冲自己。
“萧承谨,你别......”
话没说完,萧承谨已解开了墨凉的衣裙,背上净是鞭痕。萧承谨看了有些心疼,却也没显露半分。
萧承谨把药涂上去,他感觉到墨凉在颤抖,他不言。上好药,萧承谨又帮墨凉重新穿上衣服,为她系好衣带才解开她的穴位。
墨凉不作声,萧承谨轻笑,“你这是害羞了。”
墨凉脸色不好看,“萧承谨,你何必如此。”说着看向他,“你大半夜把我抱进府已让我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如今又对我这般,你真当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吗?”
萧承谨侧卧在墨凉身旁,眼神中似有两分情意,“既然这样,你便说说我在想什么。”
墨凉脸上似有些难过,“你大婚那日我独自在殿内喝酒,萧承景的人来时我已经醉了,只简单过了几招我便已招架不住,再醒来已在那暗牢里了。”
“若是这样,他抓你的缘由是什么呢?”萧承谨脸上还是那副神情,有情却又透着轻蔑。
“我是你带回来的人,他自是有疑。此番我被抓,还真要感谢太子殿下你树大招风,敌人太多啊。”墨凉已闭上眼睛,许是太累了,或者是伤了心......
萧承谨听她这样说本欲训斥,可见她已闭上眼,额头上还有汗珠,竟也说不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她应是很疼吧......
“还有,我对你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你若是听了我和萧承景的那番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无非是说给他听,让他别再难为我罢了。”
“我当然没有多想,只是上个药罢了。”萧承景语气有些戏谑,好似自己只是做了件无比寻常的事,挥挥衣袖,“现在药也上好了,你好好歇着吧。”转身想要离开,背后传来墨凉的声音。
“萧承谨,我自诩真心实意待你,却也料到你会猜忌。不过,以后要试我别用这样的手段。”
萧承谨走出了院子,忽然有些懊恼,真心换猜忌,是谁都会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