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芸觅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柔声道:“战神似乎在处理正事,倒是我们打扰了。”
扶禹站在芸觅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加入他们谈话的意思。
吕征满眼仰慕钦佩的看着扶禹,激动道:“帝君,今日我的修为又有所精进,要不要和我打一场?”
扶禹淡淡的抬眼,依旧是刚刚的神情,让人摸不准他的情绪。
他淡淡开口:“战神巡视天界辛苦了,至于切磋?还是改日吧。”
“那……好吧。”战神有些惋惜的看着扶禹,眸中的敬佩不减。
阿无缓缓抬眼,眸中闪过一抹不耐,她淡声说道:“既然战神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站着,谁让你走的!你还未向昊乾帝君还有花神行礼!”战神见她要走,立马厉声喝道。
芸觅疑惑地打量着那位女鬼差,好奇道:“地府如今也有女鬼差了吗?还真是稀奇,你说呢,扶禹?”
未等扶禹说话,阿无便出声说道:“花神想必是没去过地府,若是去了地府便不会这样说了。”
芸觅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柔声道歉:“是我见识浅薄了。”
“花神,何必跟这个小鬼差道歉,她只不过是地府的一个鬼差,怎么值得你如此卑微致歉!”洪亮的声音在几人之间炸开。
阿无的眼底一片冰冷,拳头紧握,身上的鬼气跃跃欲试的跳动着。
若是这次就这么算了,他们岂不是会更加为难地府的人?
阿无冷冷开口:“我竟不知天界是如此无耻,不论对错只问地位了?”
“你!”
“我怎么了!战神不知缘由突然向我发难,却没有任何解释,还处处为难侮辱,我看……这天界名声不过如此!”
坚定轻灵的声音从阿无口中吐出,不卑不亢,字字诛心。
吕征一下子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也不想在扶禹面前丢了面子,怒吼一声,就要动手。
阿无冷眼看着吕征,阴冷的气息从战神脊梁处爬了上来,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吕征咬了咬牙,一掌向阿无拍去。
令人意外的是,阿无没有受伤也没有出手,一道柔和的仙气挡在了她的面前。
阿无神色不明的朝着扶禹看了过去,芸觅也是一脸疑惑,柔声问道:“扶禹,你为何要帮她?”
“她说的不对吗?”扶禹淡淡开口,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芸觅,让人一下子乱了心房。
花神呼吸一滞,心瞬间空掉了一拍。
扶禹冷淡的目光落在吕征身上,吕征眸中闪过一抹惧意,还是将自己的仙气收了回来。
阿无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吕征,随后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连一丝目光都没有施舍给扶禹身旁的芸觅。
芸觅还没见过如此胆大的鬼差,以往这些鬼差都不敢这么放肆的,而且居然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实在是令人气愤。
她觑见身旁的扶禹,还是将自己的不悦掩了下来,正准备开口……
“我先走了。”扶禹淡淡一笑,随后没有半点犹豫的离开,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纤尘不染的白衣被云雾侵染,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孤绝的气场,宽厚结实的的肩膀藏在白衣之下,匀称的长腿大步向前,潇洒而恣意。
芸觅眸中闪过一抹失落,眨眼间又恢复了一副温柔的样子,红唇轻启,淡声道:“战神,那我也先离开了。”
她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远处的那个女鬼差身上,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还有嫉妒。
跟着阿无的四个鬼差面面相觑,他们互相推搡,似乎是在争论什么,最后还是那个给众人带路的那个鬼差,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我们对战神那么不客气,他以后会不会更加为难我们啊?”
“你也觉得是我们的错吗?”
“当然不是!”鬼差的声音顿时大了一些。
阿无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朝着他望了过去,鬼差脸色微红,不好意思道:“分明就是战神瞧不上我们地府的人,故意为难我们。”
“那还怕什么?新任冥王不是吃素的。”
鬼差眼中一亮,小声问道:“大人,你见过冥王大人吗?”
阿无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鬼差暗搓搓的琢磨出好多种意思。
“没见过。”
众鬼差难免有所沮丧,他们还以为她见过呢,既然没见过,干嘛还那么神秘,故意吊他们胃口!
阿无身上散出一股浓烈的鬼气,悄然间消失在南天门外。
片刻后,阿无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冥王殿前,她转身对着四人说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走吧。”
“是!”
鬼差们恭敬的朝着阿无行礼,随后各自散去。
阿无的身形逐渐变化,一团浓烈的鬼气悄然间缠绕上她的身体,眨眼间又变成了那个威严无比的冥王大人。
她漫不经心的朝着殿内走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判官。
判官正忙得焦头烂额,见她进来,连忙道:“你可算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无伸手将袖中的红线取出,笑吟吟道:“到手了!”
判官神情一松,一口气还没叹完,就顿时变了脸色,急忙问道:“你没有对月仙人做什么吧?”
“我当然没有,”阿无将红线收进黑袍中,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他也不是那么说不通的人,我将江独还有楚落的事情说了之后,他就将红线给我了。”
淡淡的鬼气从她的指尖涌出缠绕上手指上的血玉扳指,阿无指尖微动,身形被鬼气包围。
判官愣了一瞬,严肃问道:“你去哪里!?”
“当然是送红线了……”
阿无的声音伴着阴冷的风消失在原地,判官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
阴冷诡异的鬼火在黄泉两侧跳动,阿无穿过准备投胎的鬼魂,来到了三生石旁,她还是第一次打量江独的面容。
一身灰衣,眉目清秀身材瘦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任凭多少鬼魂经过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