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里的月思紧紧盯着中间那几个人,看着那个妖魔催动了什么咒术似的,只见宋淇渐渐没了生机,如同一个受操控的傀儡一般,不管不顾地猛攻周围的人。
“这个妖魔是不是使了什么咒术,竟然将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这般?”月思有些不可思议地小声说了一句,在她的记忆中,对这种操控他人的法子是见都没见过的。
而在月思身后的杨阳景呼吸时缓时急,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同时还不自觉低声念道:“心魔术……”
“你说什么?”月思听见了杨阳景的话,立即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神情不太正常,便有些紧张和害怕起来,“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们先远远躲起来吧?”
“不用了……”杨阳景回过身摇了摇头,但按着月思的手还是忍不住紧了几分。
郭随没想到变成傀儡之后的宋淇居然能变得这么强,还感受不到疼痛,就算被砍了一剑也只是微微流了一点血而已,如此已经僵持了有一阵了。
而郭岱的情况同样不算很好,方才已经被他们二人击的无还手之力的妖魔在有了一个傀儡时变得比刚才更强,也因此与之在僵持之中。
连水门的弟子也想前去帮忙,但还没靠近就被妖魔泄出来的妖力震得推开尺远之距,而那些靠近了的,也都没讨着好,反而还有些在帮倒忙,让郭岱郭随无法完全施展开。
因而察觉到有些碍着事时,连舟松忙让其他弟子莫要冲动上前,同时还带着连佩语远离了一些距离,其他弟子也跟着远离。
可即便没了旁人碍事,郭岱郭随二人还是与之僵持着,既无法伤了成为傀儡的宋淇,又无法抓住这个假扮成付芷兰的妖魔。
虽然看起来“付芷兰”占了些许上风,压制了二兄弟,但实际上她也有些吃力。使用心魔术本就是极为耗费心神,又如此僵持不休,更是费心。
瞧着几人几乎不分上下打个不休的模样,在一旁看着的月思都忍不住揪紧了衣袖。
可即便再如何着急,月思都只能在一边远远看着徒着急,不能轻易插手。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这个妖魔趁机逃了那不就白费劲了么?”月思再一次转头看向了杨阳景,只见如今还是一副女子扮相的杨阳景盯着前方,像是想把某个人看出花来一般。
月思有些失落的低头揪着衣袖,片刻后再抬头,就见那只妖魔寻找了机会,即将要逃离。
眼看着妖魔即将要逃走,月思还未做出反应,可身边的杨阳景却已经跑了出去,三两招就又把这只妖魔重新击回了原位。
“可恶,我要杀了你们!”三番四次的逃离都被打断后,假扮成付芷兰的妖魔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聚起一团魔气朝三人身上围去。
这时,月思一转手就变幻出了一把竹扇,随即飞身过去将这几团夹带着魔气的黑雾扇散了。
假扮成付芷兰的妖魔怎么都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有如此多高手聚在此处,瞧着事态与她不利,她也没再因情绪而控制举动,当即就要化作黑雾离开此地。
就在黑雾幻化出来前,郭岱郭随相视一眼,随即快速并肩站在一起,共同使出了几招快剑。
然而就算危险及近,这只妖魔再一次驱动了刚被控制住的宋淇。在妖魔已经受了许多伤之时,变成傀儡的宋淇突然出现在妖魔面前,替她挡下了致命一招。
而这一击,刚好让宋淇再无生还的可能。当剑被抽出之时,虽然并未流出许多血,但却已经彻底没了生机,脸色也渐渐变得青白。
因为有了这个人形盾牌的缓冲,这只妖魔带着重伤化作黑雾离开了这里。
看着已经飞走的黑雾,月思转眼看了一下杨阳景,随之便拉着他就要往远处角落跑去,可偏偏已经来不及了。
“两位是谁,为何会出现帮我们?”说这番话的,便是弟弟郭随。
月思没想到,这个人看着不像是这耍正经的人,结果确实最心细的人。眼看着躲不过,月思便想用其他方式离开。杨阳景再一次拦住了他。
“我们……”杨阳景回眸看了一眼远处被连舟松护着的连佩语,微弓着后背弱声弱气地说道:“我们是受了连水门老门主照拂以及连二小姐照顾过,当时也只是不想连二小姐受了妖魔的谋害。”
“是么?”郭随还抱有怀疑之情,但还是没太过于抓着不放,“就姑且信你们吧……”
月思心头一乐,便要拉着杨阳景赶快离开。
可是才转过身往门口方向走了几步,月思就感觉到有一股凌厉地气息自他们后方传来。
着急之下,月思回身就用灵力将这道偷袭的剑气打散,但同时,原本维持着改变二人模样的灵力也随之散开,二人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就连杨阳景用假名“景阳”时些许的不一样之处也跟着没了。
月思看着自己忽然不受控地恢复回原来的面貌,又瞧着杨阳景也都暴露了,心中着急不已,想着带人赶紧离开。
也就因为月思的些许迟疑,已经回过身来的郭岱郭随二人就已经拦在了他们两侧。
瞧着又一次摆起来的架势,连水门的弟子向上前又退了回去,只有还没完全从伤心中离开的连佩语看着熟悉的二人的背景,随意擦了眼泪就走过去。
“景阳大哥,月思,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佩语看着又僵持着的双方,强撑着心绪劝道,“二位少侠可否给连水门一个面子,莫要动手可好?”
“你可知晓他们是何人么?”郭岱冷着一张脸问了一句,指着杨阳景的剑越发靠近。
“他们不过是……”
连佩语刚想说些什么,但连舟松却走来不让她再言:“语儿,罢了,剑宗可是仙门,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为妖魔的人。”
郭岱只是稍看了一下连舟松,随即看着杨阳景一字一句地说:“那日你分明已经掉下了悬崖,为何现在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