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之中立即又有窃窃私语声响起,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的吵闹起来,严三长老拿着一个东西用力敲了一下,铁器的轻吟声很快就让众弟子闭了嘴。
重镜也似乎是早料到了是这般,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其他几名长老互相对视了好几眼,最后林七长老道:“看来前弟子杨阳景也并未说谎,确实是去寻找能让映念醒来的方法了,此心……也算真诚。”
“我们谁又能知这不是他的胡言乱语了?”严三长老不以为然,“说不准他为了逃避惩戒故意想到了这番说辞,其实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宋二长老点了点头,道:“真真假假我等自然是说不清的……但而今这姑娘已然到了剑宗之内,那便是魔族那边什么都没得到,如此也不算是助了魔族,反而算是魔族被利用了一遭。”
严三长老厉声道:“这又能如何,若不将他处死,只怕是之后会有弟子有样学样,便是狡辩也会将他拿出来说,因而他必须死。”
“你们不能杀他!”月思拦在了杨阳景的面前,很警惕地看着这些长老,同时还威胁道,“要是你们敢杀他,我就搅乱你们剑宗,把他带走!”
听了月思的这番话,重镜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但却没有恼被威胁,反而还有些欣赏地看着她。
“你想让他活下来是吧,那不如你留在我们剑宗,也算为他将功折罪,可好?”
严三长老喊道:“掌门,如此不可!”
重镜挥了挥手,表示不能有异议。
“如何,你可想好了?你选择留在剑宗,当剑宗弟子,他弟子杨阳景便能活下来,还能恢复他曾经的弟子身份。”
月思有些犹疑,她其实不喜欢被拘束着,她以前在忘川都不会有人来拘束她,她就只是不能挪动地方而已,如今却要因为就救一个人而选择留在剑宗。
这样,究竟值不值?月思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最后,月思道:“我可以留在你们剑宗,但我不要当你们的弟子。”
“可以,不过相对的,为防你偷离开,你还需要系上一个东西。”
……
戒律堂,惩戒室。
严三长老用手拂过壁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鞭子,同时还沉着一张脸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然你被免除了死罪,但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勾结魔族终究是一项重罪,若是这么轻飘飘便放过了,恐会有其他弟子有样学样,败坏了剑宗风气,故而这罚是万万不可能躲掉的。”
正说着,严三长老的手停在了一条皮鞭上,这条皮鞭与其他皮鞭的不一样之处,便是鞭子上还携编着数十个零碎的铜铁片,打在人身上只会比普通皮鞭更痛,即便是同样的鞭数,最后也会更严重,也更难好全。
在一边被其他区戒律堂弟子拦着的月思也看出了这个鞭子上的不同,可偏偏没办法上前,就只能动嘴皮子功夫。
“喂,你这老头分明是要故意刁难,你这鞭子上面那么多东西,这重重打一下都伤势严重,这百来鞭下去人不就没了么!”
严三长老瞪了一眼月思,手也差一点没忍住想要换另一个伤害更强的鞭子。缓了心绪片刻后,他才再一次看了一眼月思,最后把视线落在杨阳景身上。
“这个鞭子又能有什么不同,况且都是修炼不凡的门下弟子,这百来鞭便不行了,恐怕忍人笑话。”
严三长老说罢,便直接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向杨阳景身着单衣的背,同时他每鞭一下,在旁候着的一名弟子就往杨阳景的悲伤倒盐水。
没几轮,杨阳景的脸色就已经泛白,没有一丝血色,并且也因为过于疼痛从而满脸都布满了冷汗。
见到杨阳景这个模样,一边看着的其他弟子也都觉得疼一般,往后缩了缩脖子,同时还磨着手臂。
因为担心严三长老的脾气会不小心出什么意外,故而在杨阳景受罚之前,悠心堂弟子齐望也跟着来到了惩戒房内旁看。
随着一鞭一鞭打在背上,杨阳景的脸色也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疼出来的冷汗也已经把他的头发打湿,零散的几缕头发贴在他脸上,整个人看着都似乎要随时晕倒过去,可偏偏却一直在坚持着,甚至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
百来鞭打完之后,严三长老还有些不服气,又要给杨阳景安排别的惩戒,月思一见便没忍耐住,直接掀开了拦着她的弟子,走过去拦在严三长老面前。
“鞭子打完了,你还想如何?”
“我并没有说只有鞭刑这一道惩戒。”严三长老几乎是咬着牙道,随之看向了倒地正准备站起来的几名弟子,“还不赶紧将无关人员驱离惩戒室,老夫定下的规矩一个个都当做是死的不成!”
几名弟子连忙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齐声道:“是,谨遵师命。”
随后,便朝月思和齐望走过去。
月思扫视了一眼这几名弟子,冷声道:“我看谁敢赶我走?”
“你……”
严三长老当即就要破口大骂,齐望便赶忙道:“三长老,这名弟子如今受的惩戒已够重了,若是再罚下去,可能真有性命之忧……弟子知晓修仙者定是与常人体质不同,可受到的惩罚也与常人不同,毕竟三长老您的修为可是在这名弟子之上,这每一鞭都夹带着灵力,这体质上的优势便不存在了。”
随后,严三长老才恢复了一些理智,让几名弟子将杨阳景拖走。
而杨阳景这个时候已然晕死过去,送回房间时都气息微弱了。
齐望瞧着榻上气息奄奄背躺着的的杨阳景,便直接上前将他身上的单衣褪去,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歉意地看着月思道:“姑娘,待会我便要为他疗伤,姑娘在此恐多有不便,请稍在外边等候。”
月思皱着眉道:“你一个人可以么,要不然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齐望温柔地笑着说,“不必了,我一人足矣,姑娘先去外面等候吧。”
“那你注意些,有事便喊我,我没什么不方便的。”月思还是有些不放心,没走几步就回头看。最后还是齐望无奈上前,将月思请了出去。
月思来不及注意等了多久,便有一名女子在其他女弟子的陪同下来到了门口,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