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娆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审讯的人用尽了酷刑,宋怀宇也没有说一个字,柳云娆指指门外,对付景耳语一番,付景满脸拒绝,柳云娆不依,硬是将他推了出去。
付景小心向外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魔兵,便一剑将关着宋怀宇的牢房门打开,这动静果然将里面的人吸引了出来,付景向外跑去,牢房里的人都追了出来,柳云娆见状赶紧跑出来,捡起地上的剑,劈开了宋怀宇身上的铁链。
宋怀宇见是柳云娆,情绪激动,让她快走,柳云娆心急,问道:“云开师兄在哪?”
宋怀宇告诉柳云娆,顾云开被他们带去了另一间牢房,时间紧迫,柳云娆将桃花手链缠在宋怀宇手上,催动灵力,将宋怀宇送回了流云剑派。
牢房不能久留,魔兵马上就会回来,柳云娆赶紧向外跑去,听到外面有魔兵的声音,慌乱中,推开了一间牢门,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制服在地上,柳云娆不敢出声,房内漆黑一片,见那人只是将她捂住嘴,按在地上,并没有做其他的,便一动不动,等听到外面魔兵发现宋怀宇不见了,躁动起来,没一会儿,便听到他们向外跑去的声音了。
牢房外面逐渐平静下来,柳云娆感到身上的压迫没有了,慢慢起身,却也不敢说话,不知道对方是谁,不敢妄动。
片刻,那人才开口:“谁让你来的?”
听这声音,柳云娆不禁身子一颤,原来是顾云开,怯声说道:“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柳云娆丝毫感受不到顾云开的灵力,且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否则刚刚那样近,怎么会认不出来。
顾云开悠悠开口,说道:“无事。你如何救怀宇出去的?”
柳云娆有些害怕,担心顾云开责骂她,但是没有桃花手链,凭自己的能力,怎么能将宋怀宇救出去呢,只能答道:“怀宇师兄伤得厉害,我用桃花手链先将他送回去了。”
顾云开无话,毕竟他没能将宋怀宇救出去,只是现下的情况,柳云娆又怎么逃出去呢,他无奈说道:“夜契和白羽在这儿。”
一听这话,柳云娆又是一颤,夜契和白羽,顾云开险些丧命于此二人,几次交锋,有输有赢,再加上顾云开少有这样无奈的语气,柳云娆更是担心,难怪顾云开一直没有消息,竟然是因为这二人。
黑暗中,柳云娆什么也看不清,她想安慰顾云开,也不知道他在哪,伸手去摸,指尖碰到一丝冰凉,是顾云开的手,不过他很快躲开了,柳云娆担心,有伸手去够,一把将顾云开的手抓在手中,着急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顾云开挣开她的手,没好气地答道:“无事。”
柳云娆觉得手指上沾了什么东西,有些黏腻,凑近一闻,是血,这血正是刚刚在顾云开身上沾到的,可以确定他受了伤,并且伤得不轻,可是顾云开不想说,柳云娆便也不在多问。
她又伸手去摸,明显感觉到顾云开不耐烦地转过身去了,柳云娆也不恼,小心向前挪动了一下,将手放到他背上,集中精神,一股灵力便从她体内慢慢输送出去,她能感受到前面那人的惊讶,听他说道:“你是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吗?”
柳云娆也没好气地答道:“难道在这儿躲一辈子?”
顾云开有些恼了,但也是无话可说,确实不能在这儿等死,柳云娆敢来,想必是有所准备,便问:“怎么出去?”
“等你能动了,我便带你出去。”
顾云开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等着柳云娆帮他疗伤,外面又开始骚动起来,那群魔兵没找到人便又回来找,柳云娆却也不慌,等她感受到顾云开灵力恢复了,便起身,摸黑到了门边,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魔兵正打算搜遍地牢中每个房间,很快就会搜到这个屋子。
柳云娆认真思索,心中算着这间屋子到那间密室的距离,一路从地牢门口搜到关着宋怀宇的房间,再到误入这个房间,柳云娆基本上已经记住了所有的路。在刚刚发现的密室中,她发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中有水,想来是因为与华光派后山那山泉相连,从密道出去,就会出了华光派,她告诉付景的正是让他引开魔兵后,进入密室,从那里逃出去。
柳云娆将如何去密室告诉了顾云开,等门外脚步声近了,柳云娆便做好了准备,咔嚓一声,门打开了,漆黑的牢房内瞬间照进一点光亮,柳云娆一剑砍去,魔兵便尸首两处,趁其他两个魔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柳云娆已经出剑将他们斩杀了。
“云开师兄,去后山等我。”柳云娆发出动静,将其他魔兵引向了另一条路,顾云开无奈,怎么也想不到,柳云娆逃出去的方法这样草率,想到这里还有夜契和白羽,他怎么可能丢下她,自己先走了。
顾云开没去柳云娆说的密室,反倒是跟着柳云娆,一路下来,没看到柳云娆的影子,倒是都是魔兵的尸体。
顾云开不禁感叹柳云娆的流云剑法已经如此出神入化,到底是柳清肃手把手教出来的,速度要比他们都快上许多,顾云开四处看了,还是没见到柳云娆,只好先去了她说的密室,万一柳云娆已经到那里了,自己岂不是拖累她了。
没等顾云开走几步,便感受到了巨大的魔气,这魔气再熟悉不过了,定然是夜契和白羽,距离柳云娆说的密道还有一段距离,看来难免又要交锋了。
“顾仙师,你们家这小弟子要不要了?”夜契一副挑衅的姿态,在地牢门口叫到。
顾云开一怔,并不知道夜契说的是谁,片刻后,又听得门外的人喊道:“这小子眉清目秀的,要是这么死了,我都觉得可惜了。”
是付景,顾云开想到,若是付景在他们手上,柳云娆怕是不会走了,不过是再较量一番,现在别无选择,顾云开收了无念,便信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