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唐寻与紫涧单独见面
紫涧与幻云在小园里织了一日,不过六七条丝巾,幻云手脚酸痛,紫涧也是腰酸腿疼。二人坐在小石凳上足足缓了半个时辰,才恢复点体力。
“公主,我说了吧,这样太累了。”幻云又开始劝紫涧不要再做这事了,“咱们这样织都只能织这么几条,这铺子估计得等一年才能开张。”
紫涧没有说话,低下头,抚摸着这织好的几条丝巾,又仔细看了看这丝巾的纹路,甚是珍惜这亲手织出来的东西,许久,才缓缓说道:“幻云你说得对,这样下去我们的银钱可能都会用尽,这铺子也迟迟无法开张。”
幻云听紫涧这么说,连忙凑上前,脸上禁不住地开心:“那公主,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织啦?”
“不织岂不是更无法开张?”
“公主,我是说咱们可以像那个唐少将军说的买那丝巾料子再裁成小块,公主觉得呢?”幻云语言间充满了试探性。
“我倒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但那丝巾料子买起来估计不便宜,而且不是自己织出来的,总觉得不是很放心。”紫涧拿起一块丝巾轻轻拉开,放在桌面上细细琢磨着。
幻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转而又带着失望神情,说道:“那公主的意思是咱们还是得自己织,还要织个大的?”
“是的。”紫涧肯定地点点头。
“啊!不要不要,我幻云肯定熬不住!”幻云直接叫了出来,只差躺在地上扑腾了。
“你别急,织是要织的,我可没说咱们用手这样织!”
“噢?难不成还有自动织的法宝?”幻云小心地凑到紫涧耳边,“那我去包袱里瞧瞧看。”
“回来,我的幻云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我说过这些法宝不到危险时刻不要再拿出来了。”
幻云这一会又是开心又是着急又是失望的,可不比织丝巾轻松,一把摊在椅子上,埋怨道:“我的好公主,我幻云都累吐了,公主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你还是一次性把这事讲完,我听着便好。”
“生气啦?”紫涧起身盯着幻云那张五味杂陈的小脸,轻声说道,“好啦,我的幻云,我给你赔不是,你别不开心了。”
“公主,我没有不开心,就是太着急了。”幻云见紫涧都给自己赔罪了,心里惊了一阵,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
紫涧慢慢坐下来,轻轻舒了一口气,握住幻云的手,说道:“幻云,这件事一旦开始做起来,我们必须要做好,你知道吗?”
幻云点点头,认真看着紫涧的脸,心也慢慢沉静下来,身体微微向紫涧旁边靠近。
“我们的处境你也知道,这每日都有不小的花销,如果我们这次丝巾能够一月两月内织出且织好,还能有凡人愿意买,那咱们可以说算是成功了,可以有银钱生活下去了。”
紫涧说到这见幻云没有往日那般急急燥燥地插话,而是静静坐在那里,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紫涧有点不习惯,只接着往下说道。
“要是花上半年以上的工夫,这丝巾又无人买的话,你说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出了这些丝巾,却无人要,别说银钱,我们心里肯定是难以接受的,到时我们该如何是好,你想过没?”
幻云听到这,摇摇头,只觉一阵心酸,嘟囔道:“这样的话钱也花了,也费了力了,又一无所获,咱们就更难生活下去了。”
“是呀,所以幻云,我们必须要节省时间,尽快把这丝巾织出来,哪怕不好售卖,但咱还有时间去改变,我为什么要自己织,就是要保证咱们的丝巾是好的,是能够卖掉的,不想把咱们的希望压在别人的货物那里,人家若中途加价格或不卖给你,咱们怎么解决?不卖了?”
“公主,你想得可真多,想得真远,幻云明白了。”幻云拉住紫涧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幻云给公主赔罪,幻云以后再也不随便生气和埋怨了。”
“好幻云,说什么呢,这些我都不怪你,就怕你不和我一条心。”紫涧笑笑。
“不可能,我对公主的一片赤诚那可是天地可鉴!”幻云急了,举起右手指天指地。
“哈哈哈……”紫涧被幻云这样子给逗乐了。
二人又扯了会儿闲话,幻云打算去做点晚膳给紫涧吃,紫涧坐在园中拿着丝巾在园子里走来走去,边走边用手在园里比划着。
用完晚膳,紫涧又开始织了起来,幻云好奇:“不是说不织了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织一条也好。”紫涧说完又麻利地动起了手,看着幻云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说道:“你先去休息,明日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办!”
“好的,公主!”幻云便放心地去睡下了。
次日清晨,幻云早早起来,熬了些凡间认为很补的鸡汤端给了紫涧:“公主,起来吧,我买了包子,炖了鸡汤,我尝了保证好喝,汤汤水水这些可难不倒我的!”
紫涧洗漱毕便尝了尝,夸幻云做得好喝,幻云又开心又得意,连忙问紫涧:“公主,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呀?”
“今日这么积极做事,幻云越来越勤快了。”紫涧边喝汤边看着眼前这个幻云,顿了顿,说道,“你去打听看看哪里可以买到织布机,需要多少银钱,另外看有没有能裁剪布料的物件,必须得是裁得直直的那种。”
“好,我这就去。”幻云放下手里的汤准备立即就去。
“先等等,现下还早,待会我们先去铺子,我在铺子里织织丝巾,顺带看看这一天经过咱铺子的都是怎样的人,穿着打扮如何。”紫涧说完喝了一口汤。
紫涧幻云用完早点收拾了物品便打开了街尾的空铺子。幻云迫不及待地去打听了,紫涧留在铺子里独自织着丝巾,时不时朝街上来往的行人看上几眼。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是唐寻少将。
“今天怎么只你一人在这空铺子里?你那丫鬟呢?”唐寻少将看着紫涧说道。
“唐少将军,幻云她替我办事去了。”紫涧客气地回应道。
“噢?可是有什么难题?方便说来听听吗?”唐寻少将走了进来。
紫涧见唐少将军为人正直也帮了自己和幻云不少的忙,加之裁布料的方法也是他提出来的,便请他进来坐下,也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都跟他说了。
“看来你们二人决心不小,令人佩服,不过,你们可能刚来,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唐寻少将蹭了蹭自己的下巴,皱了皱眉。
“还望唐少将军说来听听。”紫涧有些不解。
“这汴京城内所有的盐、铁、布等铺子都是由官家指派为官者经营的,不算民间的营生,你若从这些铺子里买成品布料制成丝巾倒是好说,不然你若想卖只能像你这样手工织,想买到织布机,一来买不到,二来就是与这些京城权贵做对,你们可要想好。”唐少将军说着都觉得这事十分棘手。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些个事,这满街的铺子竟一多半是为官者的营生,看来这事要做成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多了。”紫涧放下手中的丝巾,神色忧伤。
唐寻少将见此,眉间紧蹙,不知怎的,竟如此担心眼前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子,见到她这般模样,心里竟是难受不已,自小到大还没有见女子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别难过,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唐寻少将不知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子,只来了这样一句。
“嗯嗯,好在少将军告知我这些,不然,还不知道会闯出怎样的祸事。没想到凡间生活这么难。”紫涧忘了眼前这人是凡人,不自觉说出了“凡间”二字。
“凡间,是啊,平常人的生活都是不易的。”唐寻少将也只当紫涧说凡间是平民百姓,也没多想。
紫涧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在唐寻少将没有过多解读,于是连忙岔开话题。
“唐少将军,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紫涧直接请求唐寻少将出出主意。
“我晚些去这些布料店里瞧瞧,打听看是哪位同僚在经营着,看能不能要到个织布机,或是便宜的丝料。”唐寻少将打算亲自去探探。
“这会不会太麻烦少将军了,这恩情紫涧可还不起。”紫涧惊道。
“你叫紫涧?名字还挺好听,真是人如其名。”唐寻少将注意力在紫涧名字上,见了这么几次面现今才知道这女子的名字。
“嗯嗯。”紫涧听到唐寻少将这样一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时,幻云急急地跑回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准备开口喊公主,看到唐寻少将军在此,便客气打了招呼:“唐少将军好!”转眼盯着紫涧,像有话要说。
“说吧,唐少将军为咱们帮了不少忙,咱们的事他都知道。”紫涧提醒幻云不要因唐寻将军在此便不好说。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在此打搅了。”唐寻少将知趣地便要走。
幻云不知该送还是该留。
“有劳唐少将军了,慢走!”紫涧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