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样子,落寞孤寂的令人有些恻隐。到底过意不去,小水闷声道:“我还是喜欢叫你阿阮,阿阮!我不想伤害你,也从未想过杀你。我今日心情不好,但更不想来日神魔再起霍乱。”
“如果上神都如你这般宅心仁厚,或许魔头们也不想战火连绵!”
“可是天宫中,有很多心底善——”小水话也还没说完,阿阮就挥挥衣袖消失了。
月色渐浓,他从袖口掏出那支温热的碧簪。记得那日,有人曾目光灼灼似小贼地盯着这簪子。如今想来已是没用,他两指一夹便化为粉末。
成婚后,织女和牛二郎开始分头完成任务。虽然任务艰巨,但不到最后一刻两人谁也不放弃。织女不分昼夜地纺织,小水也不不懈怠,在一旁麻利地收拾。
看着一刻也不停歇的织女,小水头昏眼花地打着呵欠,戏谑道:“这‘情’之一字,力量真的是巨大。我佩服至极,织女姐姐你太拼了!”
织女顾不上看她,一边干活一边有口无心地说:“如果今日是瑄鱼,你亦会如此!”
话音刚落,小水像是被人针扎一般,彻底清醒,有些沉默,低头继续纺线。织女后知后觉地住了嘴,神色微变。
牛二郎更是没日没夜在田间忙碌,大黄牛太累了,他心疼地让大黄牛小憩一会。自己仍旧劳碌着,抬眼是还有那么多田地,心内顿感无力。
一连两天,到了第三天晚上,织女还差一些就完成了。牛二郎怕她担忧,便推说自己这边也是可以的!还有五十亩的地,牛二郎发愁的连连叹息。这定是完不成了,他都想好了。哪怕自己拼死,也要护娘子周全。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大黄牛哀婉地哞哞直叫。牛二郎爱怜地抚着它的背,悲戚地说:“你本就体弱多病,这几日是我害了你。来世我做牛,你做人!”
大黄牛甩了甩牛尾,一人一牛继续耕地。
长夜漫漫,不免忧心忡忡。
天刚蒙蒙亮,刘员外一行人便早早赶来了。只见牛二郎酣睡在大树下,大黄牛筋疲力尽地倒在河渠边。
“起来!”焦大没好气地踹醒了牛二郎,牛二郎睁开眼,不禁痛苦地喃喃自语:“完了!我怎么睡着了!”
再瞧那刘员外听完手下人禀报,气的鼻子都要冒烟,直跺着脚怒骂:“蠢材!一群饭桶!”
牛二郎看到大黄牛奄奄一息,如丧考妣地扑到它身旁痛哭。
刘员外愤恨地让人把他架过来,白眼道:“如今你完成了任务,我也不为难你!可你那小娘子,若织不出世间罕有的布来,我照样饶不了你们!”
牛二郎这边还满心感伤大黄牛,此刻听了这话,更是叫苦连天,不由得悲从中来。
谁料此时,身后却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
“刘员外金口玉言,这般的信守承诺。您不妨将我家相公的卖身契拿出来,布已织好了!”
刘员外挥挥手,焦大便拿出卖身契。织女一手夺过来撕掉了,另一手兀自展开云锦素纱。
瞬间霞光满天,灿若星彤又好似烈阳刺金。刘员外不受控制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手一触,不成想这布竟轻软的好似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