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泈死死盯着那个洞口,可是除了那簇藤蔓被掀开一角显现出的黑色,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洞口好像有一只眼睛,它无声的看着羽泈,沉默一点一点敲击羽泈的心。
羽泈紧紧抓着裙摆,手指泰国用力,早已经深陷进了泥土中,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泥土陷进指甲中,只是狠狠抓着,眼神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洞口。
良久,她狠狠攥住的手才慢慢松开,她起身,踉跄的走到那个洞口旁,刚想抬脚进入,整个人却被一道无形的气流冲开来,被弹开退后了好几步才止住脚。
是朝枍设下的阻隔结界,羽泈想用法术解开结界,可是才动用一点法术,全身就开始剧痛裂开一道口子,流出鲜红的血,但是手上的灵力没有聚拢便被丝丝诡异的淡红吞噬,只有淡红萦绕在指尖,像是一道诅咒。
羽泈咬咬牙,忍者身体的剧痛一遍一遍的试着,身上的衣裙早已经血迹斑斑。但是,每一次指尖的灵力还没有聚集,依旧被淡红吞噬,羽泈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羽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洞口,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却没有被遮盖,一瞬间便布满她的脸。
是夜,风轻轻吹过,长长的道路上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缓慢的走着,每走几步,她便回头看一眼,许久,那身影才消失在那条小道上,化成了一片夜色,再也没有声音。
朝枍进入洞口后,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白光,这山洞到了底,朝枍刚踏出洞门口,被突然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片刻,他才适应洞外的光线,快步向前走去。
洞口外是一片湖,湖很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几块鹤白色的石头错落在湖面上,一直蔓延到湖中央,那湖水绿得深幽,倒不像是流动的水,更像是铺在坑里面的绿色大理石。
朝枍踩着石头一步步向湖中央走去,走到最后一块石头时却没有停住脚步,手心凝聚起一层淡红的雾气,朝着面前源源不断的释放。
不一会儿,湖面好像终于有了生命力,受到微风吹拂一般,掀起了一层小小的浪,朝枍的衣脚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湖水。
湖泊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间泛着陈旧朱红的楼阁,直直伫立在水上,楼阁下面还有一簇一簇的荷叶,上面挺立着几朵半开的红色荷花,时不时的有鱼群游来游去,卷起一圈圈的细小波纹。
湖泊上又显现出一路石头,顺着朝枍的脚下的地方延伸出去,一段距离后,通向那座立在湖中的楼阁。
朝枍收起法术,踩着石头踏上楼阁,惊得拥挤在一团的鱼群惊慌四窜。
朝枍顺着楼阁阶梯拾级而上,每踩一步,楼阁的陈旧好像就消散几分,渐渐地露出它的真实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焕然一新。
朝枍走到一间放着一盆粉紫色花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朝枍手伸到半空,门就开了一个小缝,飘出淡淡的花香来。
朝枍推门而入,就看见睡熟的岁安趴在案牍上,呼吸扇动着压在脸下的几张泛黄的宣纸发出细碎的声音。
朝枍楞了一下,随即下脚时力度却减轻了许多。
朝枍慢慢挪到岁安的身边,刚好遮住了从门缝里洒到岁安脸上的光。
朝枍注视着岁安熟睡脸庞,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来,他小心翼翼的屈下腿,坐在岁安前面,和岁安保持同一个姿势趴在案牍上。
只不过案牍被岁安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朝枍只好一半胳膊压着桌子,一半悬空,尽力的缩小自己的身体。
盯着眼前熟睡的岁安。
岁安好像做了噩梦,眉头轻蹙着,额头也冒出细汉。
朝枍手指轻轻抚平在岁安皱起的眉头,用手指在岁安额头上擦了一圈,抹去了岁安额头细密的汗水。
岁安进入洞中,就开始有些懊悔,洞中太嘿了,她几乎都看不见什么,只能摸着洞壁慢慢走着,还好,那洞并不是很长,她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光,岁安兴奋的加快脚步,她想要看看这里到底藏了什么。
可是脚步才刚刚踏出洞口,她就被洞外强烈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眼睛疼得闪着点点泪水,过了许久她才用手遮挡着眼睛,缓慢的睁开眼睛。
眼睛不疼了,岁安放下手,观察着洞外的景象,洞外好像没有路了,前方就是一片绿油油的湖泊,不过,好像湖中央立着一座阁楼?岁安心中正觉得奇怪,想走到湖边仔细看看,便向前走了两步。
这一走,她才发现,那湖中突然多出几个大石头,一直延伸到湖中央。
岁安直觉奇怪,没有在向前,她不知道那些石头怎么出现的,好像是她触发了什么,那些石头立在湖中,格外的诡异,她在原地彳亍了许久,盯着那片湖泊,没有向前,也没有退后。
岁安皱着眉,或许,这个应该让朝枍来看看。
可是,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情不自禁就向前走,脚轻轻踏上第一块石头的时候,她顿住了一瞬间,她想回去,可是身体好像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不管不顾的一步一步走着,弹指间,就到了最后一块石头上,她已经在湖中央了。
她站在石头上,成了一片绿色中的一个小小的点。
岁安转身回头看,来时的那些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不见,顷刻之间,她就成了一个孤岛。
岁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正欲惊呼,就发现身前出现了一座阁楼,那阁楼出现的无声无息,岁安看着,一瞬间,惊呼变成了惊叹。
湖泊中一座阁楼,就伫立在水中,陈旧而又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