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比音徵小上几百岁,从记事起他就没看见过向来挂着三分笑意的音徵露出这种表情。
他心里好奇,却不敢多问什么,只说:“需要我去查查吗?”
音徵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算了,如果没人碰就算了,别有用心的人早就盯上了它,再查也没什么用,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仙君忽然从这几个字里感受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还没等他去细细琢磨,音徵便抬眼问他:“这本书,你看了吗?”
仙君立刻摇头,“我见到封面便知与尊上有关,不敢妄自打开。”
生怕晚说一刻就要被音徵灭口。
音徵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放心,微微叹气,“也好,也好。一直觉得你小时候那么活泼调皮还担心过你会不会闯祸,做了仙君反倒稳当了。”
仙君面无表情反驳他:“尊上真的记得我小时候吗?我怎么记得那几年尊上一直都是在闭关?”
闭关已经是很客气的说法了,事实上仙君其实很想指着他鼻子问你这个老王八难道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音徵笑了笑,“我可是长生树的亲儿子啊,你在长生树前被你爹训斥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顿了顿,轻轻唤了一声:“小君。”
仙君感觉到他想要说什么,“尊上?”
音徵沉默了半晌,突然抬手摸了摸仙君腰间系的月轮石,还是那样温和的笑意,“也不用老是听你父君的,那么活泼好动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般拘谨的样子了呢?”
那一瞬间,仙君有一丝错觉,这熟悉的音容笑貌下虽然还是音徵,却又不再是音徵了。
他不想再待下去,立刻寻了理由告辞。
离开天阙宫的时候,仙君摸了摸腰间的月轮石。
“......这种封印十分厉害,被称为‘遮天’。”禾晟道,“种下封印后除非封印解开,否则所有人都察觉不到你的任何天赋,就连仙魔二界最严密的法器都无能为力。”
“但‘遮天’种下的过程也十分繁琐,你不可能察觉不到,你再想想,有没有过长时间的昏迷之类的经历?”
越唐仔细地回忆了他在天阙宫测试天分之前的点点滴滴,却没有丝毫线索,每日都是音徵陪在他身边胡闹,最初时他连几位师兄都很少见,刚要开口却忽然顿住了。
前尘往事的记忆他虽然有,却被音徵封了起来,而在那之后和上仙界之前他却没有丝毫记忆,好像是音徵抱起他刚死不久的尸体救活之后再醒来就是在仙界了。
音徵并没有告诉他,那个时候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禾晟见他欲言又止便知道他想到了线索,急忙追问,“想起了?”
越唐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思考着。
结合禾晟告诉他的关于遮天封印的消息,有了怀疑,那段时间音徵寸步不离的陪伴和测试天分之后天天睡觉的冷落似乎都有了新的答案。
原来是音徵种下的封印,原来那段时间看似亲密实则是为了加固封印吗?
可音徵为什么要给他种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