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失情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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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渔:等待?
沈梦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系统面板一个黑屏,自己眼前也跟着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施梵的怀里。
九天宫正殿内,掌门武决一脸凝重,青玄和北苑在松江镇沈府所见一一道来。
北苑道:“掌门师兄,西山一事的幕后之人不可小视,他可隔空操纵凶尸,其心不轨啊。”
武决眉头紧皱,担忧道:“青玄,你觉得会是谁所为?”
青玄道:“此人行事风格狡诈阴险,道法中又有仙门之风。”
武决见青玄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手道:“但说无妨。”
正殿内只有这三人,连个传话看门的弟子都没有,实在是安全的很。北苑深知青玄忧虑之处。
“你放心,掌门师兄嘴严的很,就是苏庄主,他也不会说的。”
武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青玄啊青玄,你想的也太多了。夫人她一向不过问九天宫之事,要是花花草草你担心也罢,此事她绝不会感兴趣的。”
青玄面色不改,微微点头道:“夫人性格,自然不会。”
武决道:“咱们三人猜猜罢了,你也不必紧张。”
“我猜此人是——兆华阳。”
“兆华阳?”
武决神色复杂道:“他?他不是早就被师尊和一众修仙义士们给杀了吗?”
北苑凝重道:“没错,当年师尊正是因为诛杀兆华阳一举成名,才建立了九天宫。兆华阳应该已经死了,难道是他的后人所为?”
青玄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态,道:“苏掌门带领修仙义士诛杀兆华阳不假,可是有谁知道兆华阳尸骨如今所在?”
北苑看向武决,一脸迷茫道:“这……”
武决起身道:“师尊虽未提起过,可是兆华阳如今要是还活着,怕是近百岁了,且不说他动弹不得,为何他不用自己最擅长的毒术,对一个老人来说,操控凶尸岂不是太麻烦了?”
青玄一时不语,只是回想起于蓝村一事,心中也是疑惑颇多。
北苑道:“最近怪事太多,于蓝村里中毒之事和血尸也十分蹊跷,联想到兆华阳也是情理之中。”
提起于蓝村,武决沉吟片刻,心中似乎也觉得太过巧合。
“还是多加小心为妙,今后弟子下山除祟一定要谨慎,如有异动,必须即刻禀报。”
“是。”
青玄北苑从正殿出来,北苑道:“我总觉得沈老爷的短箭我看着眼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施梵之前的法器是一支弓……”
青玄默默道:“非寒弓。”
北苑叹气道:“他已经很多年不曾用过了。”
“他与我下棋时说过,非寒弓配有三把短箭,他下山历练时不小心弄丢了,自此心中觉得亏欠了这法器,便再也不用了。”
北苑站定,怀疑道:“如今这短箭出现在沈府,难道梦渔她……”
“仙尊,师伯,大事不好了!”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手指着奇林的方向:“禁地法阵要被打破了!”
“什么?”
二人赶到时,一众弟子正严阵以待,禁地上空的光芒照彻黑夜。蔚雪瑶见师尊赶到,上前禀告:“师尊,小师叔刚进去。”
北苑:“可有人受伤?”
蔚雪瑶:“……”外面的没有,可里面的就不好说了。
青玄一脸冰霜道:“有人擅闯禁地?”
蔚雪瑶慌张道:“江师兄和梦渔……”
北苑气结道:“不是一个去了定魂窟,一个留在松江镇吗?”
青玄也是不解,见北苑一脸不悦,本想着去禁地里把江晚歌拎出来,可是又一想禁地结界除了施梵无人能进,只好做罢。
“小师叔!”
蔚雪瑶和一众弟子瞬间长出了一口气,只见施梵抱着沈梦渔,还有江晚歌从禁地里出来了。
“梦渔!”
北苑见沈梦渔满手的鲜血,不省人事的样子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玄问:“你不是去了定魂窟吗?”
江晚歌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道:“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施梵越过众人,和北苑道:“快看看她。”
沈梦渔躺在床上,北苑号过脉:“体力不支,休息几日便好。”
江晚歌跪在地上,攥紧了衣角。
“你一直在沈家?”
青玄脸色很不好看,原本他见了短箭就知道此事和施梵有关,想着让他自己去解决,没想到江晚歌敢不听话,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北苑生气道:“你们去禁地干什么?那结界里的东西是你们能碰的?”
江晚歌:“弟子知错,请师尊,仙尊,小师叔重罚。”
施梵手里拿着带血的短箭,一字一句道:“这是从哪来的?”
青玄和北苑相顾无言,江晚歌低着头幽幽道:“这是松江镇沈府——沈清欢的遗物。”
施梵只觉得沈清欢这个名字,好像是某种神秘的蛊虫,自江晚歌说出,便钻进了自己的心头,拼命啃食。
“沈……沈清欢?”
施梵心神不稳,“我似乎认得……可她到底是谁?我记不清了……”
江晚歌见施梵这个模样,心觉不妥,这个反应不像是故意忘记,倒像是真的记不清了。
北苑见状起身抓住了施梵的手腕,神色凝重道:“你……”
施梵攥着手中的短箭,这分明是自己的灵器——非寒弓的短箭,一共三支,自己年少时下山弄丢了两支。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沈梦渔手中。
还有赤潋,她死了,自己要找的人又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自己都快忘记了那个人的脸……
青玄按住施梵的肩,“你有事瞒着我们。”
施梵被沈清欢三个字折磨的头痛欲裂,他气息不稳,双眼布满血丝,看着沈梦渔吃力道:“沈清欢是何人?这孩子为什么要杀赤潋?”
“赤潋?”
北苑道:“禁地里关着的是赤潋?当年那个纠缠你的蛇妖?”
施梵闭上眼睛,疲惫的点点头。
北苑道:“你中的失情蛊,应该也是她下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记得要去找一个人,但是她的名字,样貌,说过的话,我都记不得了。”
施梵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他看着昏迷中的沈梦渔,那些被冰冻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解封,他失魂落魄道:“她是沈清欢的孩子吗?”
青玄道:“错不在你。”
施梵站在床边恍如隔世:“都是因为我……”
北苑惋惜道:“中了失情蛊的人,会不知不觉忘记心中所爱之人,长此以往渐渐爱上施蛊之人,要解此蛊,唯有杀了下蛊之人。如今赤潋已死,你的记忆也会慢慢恢复。”
施梵面露痛苦之色,心中压抑至极,当初沈梦渔和江晚歌误入禁地,自己还曾经怀疑沈梦渔是妖邪之流,还要薛崇文暗杀她。
她可是自己的女儿啊!
施梵看着沈梦渔缠满绷带的手和苍白的睡颜,迟疑道:“她都知道了?”
江晚歌知道真相后,心里也很不舒服,他道:“师妹知道了,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杀赤潋,差点儿同归于尽。”
施梵失神道:“同归于尽?想来她是恨死了赤潋,恨透了我。”
“也罢,就让她恨我吧,我着实不值得让人原谅。”
施梵把短箭放在床头,怜爱的看着沈梦渔许久,虽然他记不起沈清欢,一时也接受不了沈梦渔,可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女儿。
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夜深人静,施梵打开藏书阁的暗室,隐隐的烛光下,满目的珍贵灵器,名家字画填满了暗小的空间,施梵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修长干净的手指打开了一个小锦盒。
这里面躺着的是和沈梦渔的短箭一样的三尺寒箭。
箭身干净光华,仿佛从未被人拿起过。
施梵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他脸色憔悴,双眼失神,他拿出这支箭反复端详。
突然她想起自己年少时,自己把另外两把短箭交与一个黄衣姑娘。
“小仙君,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我的法器,你带着可以防身。”
黄衣姑娘所有所思道:“哦。”
“你会来九天宫找我吗?”
“嗯……看心情。”
施梵记得自己急切道:“那你家住哪里?我去找你!”
那黄衣姑娘拿着两支短箭,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小仙君,若是有缘人,自有重逢时,只要你不忘了我,咱们自会再相见!”
黄衣姑娘背着手站在原地,朝自己摆了摆手笑着走远了。
第二天。
沈梦渔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江晚歌呢?”
蔚雪瑶摸了摸沈梦渔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师尊说了不怪你。”
“师姐,我……”
蔚雪瑶:“你好好休息,师尊过会儿来看你,昨晚的事,师尊正和掌门解释,你不必担心。”
沈梦渔心里觉得不对:“青玄长老和师尊一起去的?”
蔚雪瑶躲闪道:“师伯有别的事……”
“江晚歌!是不是因为江晚歌?他在哪?”
“师妹你不要问了……”
沈梦渔抓住蔚雪瑶的衣角,泪眼婆娑道:“师姐……你不说,我就去问师尊!”
蔚雪瑶为难道:“师兄他在正殿前……”
沈梦渔随便披了件外衣,披散着头发直奔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