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白
“小黑,你快点跟我走啊!”小白焦急地拽着小黑的手想要逃离这块危险的地方。
“这是我的职责,你先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吧。如果我战死在这里,你就再找一个爱你的人吧!我是说如果……你就放心吧,我这么厉害的人一定能活到大结局。”小黑自信的拍拍胸脯向小白保证着难以兑现的承诺。
小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小黑一眼,转身向着安全的地点撤离。因为小白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拖累小黑,从而上演电影里的狗血剧情!
“少爷!”
下一刻,墨长歌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他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
墨长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又梦到以前的记忆片段。自从穿越以来,他曾经的记忆如碎片般不断浮现在日常生活中,令人难以割舍。
他推测大脑出于保护他的目的,擅自将前世的记忆封存起来,穿越后两段记忆交织在一起,使他头痛欲裂的场景,真是使人难以忘记。
前世的记忆至今没有完全重新记起,但那又如何,珍惜当下才是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少爷,少爷!”
一只略显粗糙的手从远处靠近墨长歌的肩膀,轻轻地摇动着他健硕的身体,试图将他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唤醒。
正在试图叫醒墨长歌的人,名叫阿福。阿福由于家里贫穷被卖到墨府充当奴仆,比较幸运地是因为他与墨长歌的年龄相仿,所以从小一直充当着墨长歌的书童兼玩伴。
墨长歌微眯起眼睛,在阿福的服侍下洗漱整理好妆容,穿着他最喜爱的黑色衣服,对着光亮的铜镜欣赏地自己。
“少爷,你又变帅了!”阿福满脸堆笑地赞叹着镜子中的身影。
“唉,已经十六年了。”墨长歌望着镜中的人影,眼神有些恍惚……
这十六年期间,墨长歌重新经历了出生到十六岁的成长期。由于幼时孩童的大脑发育并不完全,因此以前的记忆总显得断断续续。
莫名其妙地是,前世的记忆不时插入他平静的生活,扰乱他规律的生活节奏。不知为什么,墨长歌总感觉他似乎忘记了对于他很重要的事情。
墨家在永安城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祖上出过一名元婴期的修士,与当时的白家并称为永安城双雄,一座城市两位元婴期修士可谓是生名显赫。当时永安城的势力划分非常简单——非黑即白,这座城池私下里被叫做黑白之城!
黑指的就是墨家,白指的是白家。墨白两家作为永安城最大的两股势力,两家联姻是符合维护自身统治地位的需求,久而久之联姻就变成了一种默认地利益交换。
时过境迁,事物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两家的处境以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还是在永安城中占据一席之地。历经数百年的磨合,两家的利益犹如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小姐,墨家快要到了。”走在前面的仆人回头弓着身子,向白家小姐汇报道。
白家小姐点点头,用手帕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她的神情有些疲惫。“先找一个地方歇歇脚儿,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永安城是禁止修行之人在城中飞行,城市的上空设有禁空法阵。对于金丹修为以下的修士来说,在各个城市中飞行无疑是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仆人对于联姻这件事充满抱怨,为自己家小姐感到不值当。“小姐,你真的要嫁给墨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少爷?”
白家小姐听着仆人的抱怨,回想起父亲与自己争论的场景。
她紧紧攥着拳头不敢置信地大声质问她的亲生父亲。“父亲,你真的想把我嫁给墨家的那个疯子吗?”
白书涵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沉默地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
“嗯!这是族中长辈商量好的决定,为了维持和墨家的联系,才不得不把你嫁给他,你也知道家族近期的情况不太妙,况且你也知道,两家每代选出人来联姻,也是一项古老的传统!”
父亲对于她不甘心且气势汹汹的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的避开她的视线。他何尝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患有癔症的人,形势比人强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什么偏偏选中的是我?我不嫁给他可不可以?”她祈求地望着父亲的眼睛,想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白书涵苦笑着对她说道:“你的天赋经过测试,实在是太过于平庸了。而且你与他算是同时代的人,你的身份与他也算是勉强对等。”
此时,白书涵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他也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你可以选择不嫁给他,但你的妹妹将顶替你,嫁给墨家的小少爷。”
听着父亲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声音嘶哑的说道:“别说了,我会嫁给他……”
她非常清楚自己如果选择不嫁给墨长歌代表着什么,年仅十四岁的妹妹将代替她嫁给他。墨白两家联姻的传统不容改变,特别是白家还需要墨家地帮助度过眼前的危机。
毕竟家族培养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她对自己的修仙天赋感到愤恨,如果天赋在好一些,也不至于沦落成为被交易的筹码。
她的修仙灵根为木火土属性的三灵根,据传墨长歌是水火属性的双灵根。如果单论天赋她比不上他,论身份地位庶出的她,也比不过嫡系出身的他。
按照常理来讲,原本轮不到她嫁给墨家的小少爷,但是墨长歌从小就显得特立独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所以这桩“好事”就被轮到了她。
白家小姐在茶棚中磨磨蹭蹭地品完一杯茶,拖延了一段没有必要的时间后,并没有等到她所渴望的奇迹发生。
“唉!走吧,继续赶路。”她最后的期望也死心了,幻想中能带她脱离苦海的盖世英雄并没有踏着七色彩云出现。
身旁四位筑基期的修士环绕在她的附近,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实际上是家族为了防止她逃婚而准备的后手。
白家小姐对于小时候仅见过几面的墨家嫡系小少爷,谈不上好感或恶感,对他的唯一印象——因为罹患头痛病,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的样子,整天自言自语和空气对话。
对于嫁给墨长歌这件事,她只能祈盼着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如果墨长歌能主动提出退婚,这对于她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不一会儿,墨家的驻地已经近在咫尺,她停留在门外踌躇不前。她用余光瞅瞅看守她的人,他们站在不同的方位,封锁住她有机会逃离的路线。
她咬咬牙走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