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正抬手再次倒茶。
“我现在很乱,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之前我梦中看到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我只是听了你们说,说我是彼岸,是花神之女,是戚泊上神之女,可是,我心仍有疑虑,想不懂,解释不了。南魄,我希望我以后可以懂很多东西,所以,要拜托你,教我很多。”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南魄。
南魄闻言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谢谢你。”少女笑了起来,脚步更加轻快。
南魄看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眼神游离,想到了先前在上清天,他知道她真正的来历。
戚泊言:“她生于七万年前那场仙魔大战的若水,是一只彼岸花妖。大战的怨灵促生了她,原先因若水而洁净纯白无暇的灵魂,又因怨灵而布满怨气以至于化形。花落本是火凤之胎的孕养之灵,但她在那场大战中用了本源之力,灵力尽散,而火凤之胎在这时选择了彼岸。彼岸本就因怨气颇深而化形,火凤之胎又进入她的本源,体内两股至纯至怨灵力相撞,她自身无法相容,因而沉睡了七万年之久。
天界那时在那场大战之中唯有花落一人存活,是以天界几近无人知道她是若水河畔所生,只知道花落费尽灵力生下了她随后殒没,她的女儿必定会引起魔界蠢蠢欲动。
但魔界知晓彼岸并不是花落之女,他们或许也知道,火凤之胎便在她的灵源。
魔帝雾隐一直想要一统三界,自那场大战花落显现火凤之力之后他便一直想要将火凤之力据为己有。我在你体内孕养的,是冰龙之胎,是当年我与花落一同孕养于体内的另一个能够护佑三界的力量。火凤之胎选择了另一个人之后,冰龙之胎也就另择他人。
那场仙魔大战,冰龙之胎离开了我的体内,我用我的灵力将他暂时留在了上清天。而一万年后你降生,他便选择了你。
三界花将开,彼岸的苏醒是无法隐瞒的。你和她,或许是命数吧,不是我,也总会相遇。既然仙魔大战势必会有,躲,未必能躲得过。欲望和仇恨总要了结,天下终会归于平静。只是命数使然,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时,他看得懂戚泊的眼神。
那位天地间唯一的与天地共生的上神,似乎不仅看到了千万年之前,也看到了千万年之后,可他终究还是无奈,是的,无奈,无奈的面对天地的宿命,这百转千回,兜兜转转,任凭如何也无法扭转的宿命。
南魄只问:“代价是什么,我和她的命,还是,这天地苍生所有的命?是成了,我和她死?还是败了,天地苍生死?”
戚泊摇了摇头。“我亦无从得知。”
南魄似是早有预料到这个回答一般,听完便准备离开。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南魄。”
“战火让她生,天道又让她承受火凤之胎,是喜是忧,是利是祸,只看她一人如何论断,我只能为她做好我能为她做的一切,至于其他,她自己会走。我只教她法术,和一些我认为应该教她的,其他什么必须要做的,不是我应该教她的。”
南魄说完便施法离开,戚泊笑了笑,笑得有些忧伤。
天道啊,你让他们出现,又让他们注定陨落。
你可知道,他们可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