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人界了?”
一名衣服上绣着奇怪图案的护卫看着眼前的高山,生机勃勃,眼中满是兴奋,口中不住感慨。
一拄杖女子从人群中走来,“我们初来,还不熟悉,只能先住在这无人之地,以后,我们定能恢复往日光辉。”
女子表示虚无氏族的族长,此时身后的族人皆是附和,不知是谁站出来,“族长,那我们以后,可能有名氏?”
族长回身,扫了一眼众人,在众人皆是期待的目光中,“当然。”
站于高处看了一眼忙碌的族人,族长心中升起一丝欣慰,终于回来了。
“主上说,你们现在此暂居,剩下的,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不管,但也记住,你们要做什么,与主上也无关。”
身后传来软糯的声音将族长的心思拉回来,看着芩摇心情复杂。
她甚至什么没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现,神柱便倒塌了,除了当日在屋内的四人知道是锦渔所为,可族长却阴差阳错当是愠镜做的。
对此愠镜一方并未打算解释,他不会平白放出虚无氏族,这样的震慑力更会省去很多麻烦。
而此时,魔界的一处简陋木屋前,阿暮端上饭菜,有些不自然的站在晟的面前,搓着手紧张等着晟动口。
念娅眼镜左右瞄了一圈,阿暮一直自责,晟对于他是主人,他没保护好自己的主人。
晟的身体好转,从轻柳口中得知是锦渔所为,顿时对锦渔更多好感,想着下次好生感谢一番。
初见便帮此,已是大恩情。
只是此时,这低气压让念娅着实有些不习惯,想了想,一把拉住身边的尧文轩一扯,“娘亲,这是我师傅。”
那日毛七七受伤不宜在魔界久留,尧文轩便带着毛七七先回去了,但之后念娅也与轻柳说过自己在人界的一番经历。
如今晟醒来,轻柳便想让念娅将尧文轩叫来好好感谢一番,为此还特意加了结界为尧文轩抵挡魔气,只是此时来的只是尧文轩,毛七七却是就在不归山中修养。
此时晟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阿暮,悄然抬手实意阿暮坐下。
才有些歉意道,“让仙师笑话。”随后看了一眼念娅,“阿娅爱闹,在人界受你照顾了。”
念娅微微低头撇嘴,心道自己可乖了,又没惹祸。
念娅的表情尧文轩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阿娅很乖,我们师徒之名也是意外,前辈不必客气,便直呼我姓名吧。”
晟点点头,念娅与他们讲了人界之事,也知道这师徒只是虚有其名,只是如今见尧文轩不骄不躁,倒是难得。
心中悄悄给尧文轩打了个评价,怪不得念娅左一口师父又一口师父叫的那么开心。
晟也坐下,不再做这些虚礼,“那日的小友呢,听说被芩摇所伤,若有困难我可帮上一帮。”
他也是魔君,芩摇所伤定会被魔气沾染,自己出手比人界那些所谓仙门人物有用的多。
而且别看那些所谓的仙山道门,表面正气凛然,可没点利益哪里会出手想帮。
但这话当着尧文轩的面却是不好说出口,毕竟尧文轩也是仙门之人,自己是魔界君主,本质上也起了冲突。
但他所说并无虚假,只是如何做,还是得尧文轩拿主意,若尧文轩答应,他定会尽全力医治。
至于愠镜那边,晟却是不打算去报仇,一来是他知不是对手,二来,听轻柳所说,那人并非纯粹的恶人,自己等人似乎只是他行驶目的的中间一环。
虽说受了如此罪过,可性命还在便是最好。
如今还一家团聚,今后应该也不会有牵扯,这仇,不报也罢。
况且,自己还是被那位所谓的爱人救了,全是相抵消了吧。
尧文轩闻言脸上一喜,站起身正色道,“如此,便劳烦前辈了。”毛七七的强势恶化,他也忧愁无法,今日来只是听闻孟婆婆有起死回生之术,带着一点向念娅询问有个解法的心情而来。
如今晟率先开口可帮忙,自然是最好,至于晟的身份,他并非全然相信晟,而是相信念娅。
“只是前辈出入人界有所不便,不去,我将师弟带来。”
晟却哈哈大笑,摆摆手,“不必担心,你们那这个弟子还发现不了我,若你是担心你们后山那位老家伙,正好完事了我去和他喝一杯,听说阿娅也受他不少照顾。”
尧文轩微微一愣,念娅则是扶额,虽说自己也常常叫人家老头吧,当着尧文轩的面还是乖乖的,可爹爹呀,你这算什么。
一旁的轻柳悄悄捅了一下晟的手臂,这当着人家的面,如何能贬低人家山门弟子,更称呼人家祖师为老家伙。
晟被一碰随即反应过来,方才的老家伙纯粹就是脱口而出,此时也觉不对,有些尴尬,“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
尧文轩也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不过听晟的话似乎与祖师认识,便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心中暗道,祖师老人家与自己相隔两界,该不会介意。
向晟拱手,“便劳烦前辈了。”
一旁开出一条通道,晟率先走进去,落在最后的念娅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不动的轻柳。
“娘亲?”
轻柳微微浅笑,“我便不去了,人多眼杂。”说罢停了一会看了一眼晟便又加了一句,“看好你爹,别让他喝多了。”
虽然晟说若被发现了去喝一杯,可轻柳觉得,没被发现也会刻意被发现的。
念娅一愣,笑道,“知道了,娘。”
轻柳眼中满是笑意,目送三人,连念娅都没注意她一直牵着尧文轩的手,心中一套叹,也不知自家女儿懂不懂得自己心里的感情。
可这轻柳却不想说出来,感情说出来便不一样了,顺其自然最好。
通道已关闭,轻柳收回笑容,漫步回到屋中关紧房门,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水幕,水幕中是一处巨大台子上倒塌的无数碎石,周围空无一人。
轻柳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