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渔打了个哈欠,知碧停下话语。
这不是挺好的嘛,讲了半天都是好事,抬头看看,估摸着秦阙该醒了,便看向知碧。
知碧知道锦渔不是为了听自己讲故事才等在这,即便锦渔不说,她也知道锦渔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秦阙亲自验证。
“后来,天帝反悔了。”
已经转身锦渔挺住脚步,满脸诧异的看着知碧。
天帝反悔?秦阙是天帝长子,若天帝不允,秦阙也无从反抗,就去天帝下令,即便不认识不喜欢也得娶,同样的,天帝不允,即便两情相悦也不得终。
可是天帝为什么反悔,玄武避世许久,当今已经没人见过他出手,可是能从上古活到今日,岂会一般。
知碧看出了锦渔的疑惑,只是无奈摇头,锦渔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甚至是秦阙的疑惑,可偌大的天界,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堂堂天帝出尔反尔。
锦渔思索一会,便摇摇头,往房间去,秦阙已经醒了。
入了房门,知碧紧随其后,秦阙正坐在床上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他不记得昏迷过去的事情,但是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因为期间,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锦渔未敲门便进来,看到锦渔秦阙就明白了自己恢复的原因,还为开口便听到锦渔的声音,“伤你的,是不是他?”
锦渔紧紧盯着秦阙,秦阙稍稍一愣,他知道锦渔口中的他是谁,而且听锦渔的语气,与其说是问自己,其实已经肯定了七八分。
秦阙微微苦笑,他怎么回答,他回答不了。
看到秦阙的反应,即便不语,锦渔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秦阙的时候,她便觉得奇怪,秦阙身上的黑气无千枝树上缠绕着愠镜的很像,可缠绕着愠镜的黑气却不是伤害,而是隔绝着自己的追索。
在看到秦阙后,她便怀疑,那黑气是愠镜的力量,一直阻挡着自己的,就是自己要寻找之人。
掌心朝上,一颗小树出现在掌中,时刻重复着新生与枯萎,可是这些都不是锦渔的关注重点。
有一处出现了改变,表示愠镜的叶片已从枯黄欲落变得生机翠绿,那一似黑气也不见了,可锦渔试了试,却发现仍然找不到愠镜的位置。
收起千枝树,深吸一口气,“他在哪?”
秦阙叹了口气,心知锦渔是不知晓不罢休,回忆了一会,思索该从何说起,才缓缓开口。
数月前,天界大殿中,天帝高高在上,秦阙在底下恭敬等着天帝开口。
“这几日魔界好似有什么动静,却不想那几个老家伙弄出来的,你去看看,小心些莫打草惊蛇。”
秦阙未想便应了是,这不是第一次,三界牵扯,要说不相互留点招是假的,天帝消息来源秦阙不知,却不会有假。
离开大殿,秦阙稍稍停留,天帝脸色严肃,口中说得轻巧实际上恐怕并不简单,只是简单招呼一声便动身。
秦阙大概知晓方位,并不深入,也幸好不深入,魔界深处居住这的都是魔君的人物,即便是秦阙也不敢胡乱进入。
想了想,将随行神兵安顿在人界与魔界靠近之处,便独自前往。
一大片红色花海被一条昏黄河水阻隔,不远还有一栋简陋小木屋,虽心中奇怪此处竟有此景,似还有人居住,可还是时刻记得任务。
寻了个方位,一边警惕周围,一边悄然潜伏过去。
入眼是个结界,结界生的奇怪,结界内的院子竟种着五彩鲜花,只是这生机却与中间那黑色肃杀的宫殿有些格格不入。
抬手试了下,原本透明的结界,在手触碰的地方刹那间多了一丝黑气阻挡,放手后便又消失。
秦阙微微皱眉,皱眉不是因为要破结界有多难,而是从这结界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力量波动。
大殿中,一人翻动书页的手微微停顿,秦阙只是稍微尝试,换做他人定发现不了结界有动,可却瞒不住他。
身旁的南均见人愣神,“主上?”
停住的手微微一动,将书页翻动到下一页,“外面有人,赶走。”
南均一愣,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可是并不怀疑自己主上的判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对竟有人敢搞动作而不满,同时又对自己竟什么都没发现感到心惊。
南均已然转身,看书之人抬起头,看着南均的背影,犹豫了会,“别伤。”
南均身形一顿,心中疑惑,却还是道了声是。
可这疑惑很快就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消除了,飞至空中冷眼看着秦阙,“是你啊。”
“里面的人是谁?你侍奉的人是谁?”
原本打算悄然潜伏的秦阙已经换了种方式,对于自己的暴露全然不惧,此时看到南均心中甚至有些愤怒,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南均冷哼一声,也不答,见此秦阙更加怒了,也不顾南均,转身便要强行破了结界。
虽得了命令不得伤人,可也不能任由他这么乱来,哼了声便要出手。
秦阙一心要破结界,南均出手突然,秦阙大吼一声转身杀过去。
南均没想到秦阙会突然发疯,加上没用全力,一时躲避不及撞入结界,秦阙趁着空顺便也将结界破了。
可刚要踏入,便感到身体身体一重,竟动弹不得,一丝黑气开始从皮肤中渗入,艰难抬头,眼睛死死盯着站在窗口的人,良久,咬咬牙用一边抵抗渗入的黑气,转身离开。
见秦阙离开,南均身为妖君竟被伤至此,心中生出戾气,站起便要追上去,脑中却出现一道冷冷的声音。
“别追了。”
南均心中一跳,连忙道声是,恢复过来重新布置了结界便要进入大殿。
可在踏入大门的一刻突然愣住,缓缓回头看着刚刚因短暂的结界消失而沾染了魔气,死伤一片的花园,脸色怪异。
良久,才恢复了心情,转身开始收拾花园,对于那些五彩鲜花能救则救。
看着手中的花,叹了口气,堂堂妖君有朝一日竟沦为花匠,说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可此时南均却不敢不做,皆因刚刚脑中的一道传音。
“将花园收拾了。”
……
锦渔听着秦阙的讲述,小脸憋得通红,倒不是对愠镜的做法有多愤怒,而是觉得委屈。
秦阙见锦渔脸色不对,便停了下来,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给一旁听得惊讶的知碧递了个眼神。
知碧会意,正要开口劝说,却见锦渔转身就走。
“诶。”
锦渔并不在乎后面的发展,她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一个答案,现在答案已经知道了。
知碧看看秦阙,也不知该追不该追,一时间陷入沉默,久久,两人双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