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那些受困少女以后,顾九城他们找了辆马车将夏琼岚和青黛带着回了云州城。
夏琼岚一直昏昏沉沉的,喊他都没有反应,只是偶尔呓语两声。
他们回了之前住的客栈,顾九城喊了大夫过来给夏琼岚诊治,夏晗之和飞白则换了一身衣服先去了城主府。
“什么人!”刚到城主府,夏晗之和飞白就被城主府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夏晗之脸色不大好,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给守卫二人看了。
令牌通体黑色,上面有一虎头标志,正面写着“太子令”三字,背面是“御赐”二字。
“这……”二人将令牌看了个仔细,心里拿不准这是真是假。
“你去禀告城主。”其中一人朝另一人耳语道。
那人点点头匆忙去找城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飞白见状很是气愤:“这还有假不成!”
“您莫生气,一会儿我们城主出来了,是真是假自然就清楚了。”留下的一人客气说道。
夏晗之在一旁点点头,示意飞白不要再说。
“城主,城主!”那人进到府里,一边跑一边喊。
“慌什么!”城主正在与友人下棋,他不紧不慢的落了一子才道:“何事?”
“门外有两个人拿了太子令牌说要见城主……”那人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说着。
云州城主只听了前面的内容就赶紧起身迎出门去。
云州城主远远看向门口,只见门口两人一身华服皆器宇不凡。他再仔细一看,顿时慌了神,赶紧小跑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城主微微气喘,低着头拱着手不敢看向夏晗之。
“无碍。”夏晗之并不打算深究,他来此还有别的要紧事:“我来这是有事找你。”
城主听了赶紧将夏晗之二人请进府中。
“来人,上茶。”城主让夏晗之坐了上位,自己则站在一旁。
“你可知倚澜筑。”夏晗之并不打算和他绕弯子,直接问他。
“这倚澜筑伶人是云州城出了名的。”城主在一旁笑着答道:“听说这几日那里有个什么花魁大赛举办,今天正是最后一天,太子莫非是想……”
“倚澜筑幕后的老板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夏晗之打断了城主接下去的话。
“这,据说是个男人,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城主顿了顿又说:“那人行踪不定,我也曾去过倚澜筑几次,倒是从来没见过此人,这偌大云州城见过他的恐怕也就寥寥几人。”
“倚澜筑可是犯了什么事?”城主见夏晗之略有沉默接着问道。
“最近夏祁国兴起一个邪教,专掳少女不知有何目的。”夏晗之端起茶杯喝过一口,又看了看城主反应才接着道:“我们在倚澜筑发现了不少被困少女,我怀疑这个倚澜筑的老板很可能是邪教的人。”
夏晗之并没有说出夏琼岚也遇害的消息,他一直盯着城主,见他脸上神色不像知情,才放下心来。
“太子恕罪。”城主听完夏晗之的话立马跪倒在地,他的管辖范围内竟出现了这种事,城主头上已然开始冒出冷汗,只能一个劲的说属下失职。
见城主这样,夏晗之朝飞白使了个眼色,飞白立马上前将城主扶起。
“我来这里并不是来问你的罪,覃远已经入了邪教畏罪自杀,我希望你不要如此糊涂。”
夏晗之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惊得云州城城主一个激灵,他心下大骇,邪教如此厉害竟将覃远都蛊惑了,要知这人平日里可是个老古董,前朝事变时多方势力拉拢他都没有成功。
“太子放心,何事做得何事做不得,我心里明白。”云州城城主小心看着夏晗之脸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治了罪。
“我现在就派人就剿了倚澜筑,救出被困的少女。”城主见夏晗之不说话,又小心翼翼提议道。
“被困少女已经被安顿好了,你现在派兵将倚澜筑的人都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夏晗之沉吟道。
“是。”城主赶紧传来部下去围剿倚澜筑。
夏晗之和飞白并没有在城主府多待,告诉城主住址后就赶紧先赶了回去。
“你是谁!离我远点!”
夏晗之和飞白刚刚上了二楼就听见房间内有一个人喊声,声音歇斯底里。
“琼岚!”夏晗之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喊道。
屋里一片狼藉,琼岚身上还是那件血衣,他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顾九城没有离他很近,只远远的看着他。
“琼岚!”夏晗之走到床边,去握夏琼岚的手,却被夏琼岚用力挣脱开了。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夏琼岚眼神飘忽,一个劲的往里缩着身子。
“琼岚,我是二哥。”夏晗之往床上探过身去,想要搂搂自己的皇弟。
“不,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夏琼岚盯着夏晗之伸过来的手,眼里充满惊恐,下一秒他突然起身喘着粗气咬在夏晗之手上。
“公子!”众人没料到这个结果,飞白在一旁惊呼出声。
“无妨。”趁着夏琼岚在身前,夏晗之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温柔。
夏琼岚并没有因此松口,反而神色狰狞,愈发狠了。
之前夏晗之的手掌受过伤已经被顾九城包扎过,此时血正从红色布条上弥漫开来,可见夏琼岚是下了死口。
顾九城在一旁看的真切,也不管夏晗之说什么,走上前去一掌将夏琼岚劈晕了。
“你做什么!”夏晗之语气并不好,甚至有些埋怨顾九城的意思。
“我只知道你的手再被他咬下去恐怕就废了。”顾九城并不在意夏晗之说了什么,习武之人手是很重要的。
看着晕倒在床的夏琼岚还死死咬着夏晗之的手,顾九城皱起眉头,终是没忍住,伸手将夏琼岚的嘴巴掰开,轻轻将夏晗之的手拉了出来。
“大夫说他可能受了刺激才如此疯癫,却不想他竟连你都认不出。”顾九城将夏晗之手上缠着的红色布条解下,看着他手上的伤不由叹了口气。
“倚澜筑的仇,我记下了。”夏晗之咬着牙说出一句,任由顾九城为他换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