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现在有三人。
青衣公子与凤老板都是出窍期,虽然受了些止戈塔禁制的限制,但两人修为都很扎实,是以青衣公子还没进门,彼此便知晓对方的位置。
只有乐公子这个半吊子,一因修为不行,二因刚才重伤未愈合,这会儿忽见男主进门,一时慌了神,拽着女主衣袖的手立马收了回来。
他这反应有点大,男主挑了挑眉,女主眼神暗淡下来。
要完!露馅的节奏!
乐公子心里慌的一匹,急中生智,急中生不了好智。
“哎呦…哎呦~”他抱着自己的胸蹲下来。
莫办法,别处的伤好了,只剩这里的伤比较唬人。
苦肉计接着来。
青衣公子没动弹,乐公子的伤他都看过才走的。
“可是刚才肋骨刺穿的地方在痛?”女主更心软些,虽然听出他叫的夸张,到底于心不忍。
“痛~”乐公子憋着嘴,两眼含泪,活像一条可怜的哈巴狗,“动作太大,刚才这里的伤口又裂开了。”
凤老板见他的内衫上渗出了血,摇了摇头,心又软了几分,接着拿出一瓶上好的外伤膏药。
这药却不是递给乐公子,而是送到了刚进门的青衣公子跟前。
“既然你是他的保镖,便由你来上药吧。”她对青衣公子说道,也存了点试探的心思。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看起来乐公子还有点怕这个保镖。
青衣公子接了药,道了句谢,便一声不吭站在一边,也没说给乐公子上药。真的像极了保镖,而且还是那种拿钱办事一点多余的活都不干的保镖。
凤老板收起试探的心思,叮嘱乐公子要好好上药。
哈巴狗忙不迭点头,又要去拉人家衣袖,“美人儿的话我都听,我绝对记得……”
屋里的温度忽然降了些。
“那个……我还能去找你玩吗?”乐公子拉人的手收了回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厚着脸皮高声道,“你说了你要待十天的!”
当着男朋友的面追女人,这三角恋搞得太刺激了。
乐公子有点着急,这不是三角关系,是四角好吧!
时间不多,加把劲,把最后那个角给逼出来!
凤老板噗呲一声笑了,“不行!”她收起笑容,故意板起脸来,“你老老实实在家养伤吧。”
玩笑是她戴上的面具,她内心真的不想让他再与自己纠缠下去。
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夜裟的可怕,他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出门历练还有保镖跟随。
可以想见,就算跟他说了魔修的事,他肯定也是不怕的。
还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好。
凤临容打定主意,与屋里两位告辞,自己走了。
她一出门,周围的神识就收了。
塔内八卦开场,“我见凤老板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啊。”“里面居然没打起来,打底什么个情况?”“乐公子到底选了谁啊?”……
永乐坊的赌注越下越高,乐公子这瓜好多人等着,热度一时消不下来。
话题中心的乐公子这会儿正与青衣公子大眼瞪小眼,玩的是谁先开口谁输的游戏。
最后还是乐公子败下阵来,先打了个招呼,“今天你回来挺早,哈。”
见他不说话,宝宝心里苦,
所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跟别人谈情说爱嘛,所以才每次都支开他嘛。
花清风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其实计划就是这样,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药瓶,一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
柳悦心差点惊叫出声,捂着嘴道,“你,你干嘛?”
“给你上药!”说完他带人消失在原地。
止戈塔主嗖的出现在他们的休息室,眯眯眼开了缝,上下左右打量此处空间,讶然道:“这青衣公子的修为竟然精进到这种程度。”
止戈塔内禁制修士瞬移,连凤老板离开时都是走的大门,而这青衣公子居然带着人消失,还没有破坏塔内禁制,他的能力显然比他的修为更可怕。
柳悦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这会儿虽然被某人按在沙发上涂药,双手不让乱动,但她嘴巴没闲着。
“你到底能不能说句话啊?”她拿脚趾去勾他的衣带子,凭什么她被扒干净了,而他还穿得那么整齐。
“你肯定压制修为了对不对?”她的脚被他的大手抓住,不能乱动,“你到底多强了?能不能反杀分神期的魔修?啊!”
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她的嘴巴终于闭上了。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两人的眼神胶着,房间里的温度变高了……
真是受不了这头狼了,柳悦心红着脸穿好衣服。
涂个药膏还能把修为给涂上去了,有人逼着正道女修走采补的邪路子,太不道德了!
“我是修火极道的!”她瞪他一眼。
“我知道啊。”花清风没明白她干嘛突然提这个。
“我是千壑门的弟子,不是合欢宗的弟子。”她红着脸,两边鼓鼓的腮帮子。
这回终于听明白了,花清风脸不红心不跳,把人搂进怀中抱好,“我只是帮你看看身体里留没留暗伤,至于你修为增加,那是意外。”
柳悦心拿手掐他的脸,“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柳悦心气笑了,“你不是君子吗?你什么时候会学耍无奈了?”
“我不做君子好几天了。”某人一本正经道。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妈啊,这人是真的言出必行。
才变成“无赖”没多久的花清风脸皮还没那么厚,在她铜铃一般的眼睛注视下,慢慢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中,闷闷问:“你明天还要去悬壶堂吗?”
“当然,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柳悦心说到一半住了口,一种预感浮上她心头。
“不好了,她要连夜离开!”她这木头脑袋,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凤临容今天能过来,说明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估计为了乐公子,她不只自己离开,还会把夜裟也带走。
不要啊!柳悦心就是为了夜裟来的,哪能让他们跑了。
“走!现在去悬壶堂!”她拉着花清风往外奔。
一出了门,她便是乐公子,她变成了他。
乐公子走的急,却没有使用缩地成寸,有些事他还得好好想想,现在一切是不是还在他掌控之中,计划要不要修改?
青衣公子跟的很紧,他也有一种预感,今晚不会过得太平,不过无论发生什么,面前之人的安全在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路过一座石拱桥,两人才走到桥中,眼前空间突然扭曲,一道灵气凝聚的掌力,排山倒海一般压下来。
青衣公子第一时间抱起乐公子跳开,石拱桥被灵掌压得碎块,噼噼啪啪掉进河里。
扭曲的空间裂缝中走出一个人,光看他那头卷毛,乐公子便笑了。
不是夜裟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