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绶想了想,也是呢。
有其主必有其仆嘛。
“况且宁鸢公主颇爱紫色,昨日我看到紫流苏,几乎一眼便确定了。”
凌寒转过身来,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少女。
“马车里坐着的,便是宁鸢公主。”
这样淡雅的紫檀香气,除了宁鸢公主,不会有别人了。
宁鸢静静的站在凌寒身后,见他转身,莞尔一笑如新荷初绽。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稚嫩甜美的脸庞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问道:“你对宫里面的事情,似乎很了解?”
凌寒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都是听说书人讲的,胡乱猜测一通,让公主见笑了。”
璎绶一脸揶揄的看向凌寒。
这小子,公主殿下一出来,就开始扮谦虚了啊。
“你说得有理有据,怎么会是胡乱猜测呢?”
宁鸢颇感兴趣的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间客栈投宿的?”
被宁鸢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着,凌寒脸上一红:“这附近的驿站,我都打听了,公主没有住驿站,只有可能是住在云......”
后退两步,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跳之后,凌寒这才继续道:“云来居。”
“因为只有这里是最贵,最安全的,来这里投宿的人,都非富即贵。”
“你这么聪明,不如来猜猜,本公主为什么不住在驿站?”
宁鸢对眼前的少年越来越感兴趣了,朝着他又靠近了一些。
凌寒连忙移开了目光,轻咳了两声道:“宁鸢公主大概是,偷偷溜出宫想见某个人,却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说到最后,凌寒的语气,渐渐变得有些落寞。
“公主莫非是,有心上人了?”
虽然公主只有十二三岁,但是难保她情窦初开,已经心有所属了。
想到这里,凌寒就忍不住心中一痛。
“说,你昨天是不是连夜赶过来找我们的?”
见宁鸢公主被说中心事,璎绶连忙扯开话题。
凌寒的语气有些慌乱:“出门在外,就要鸡鸣早看天,未晚先投宿,我,我担心过了昨晚,要想追上你们就来不及了,所以就......”
“你这么着急追上我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嗯?”
璎绶继续不依不饶的逼问凌寒。
凌寒转眸看向璎绶,语气理所当然的道:“你们帮我安葬娘亲,就等于买下我了啊,我以后就是公主的......”
公主的人,这几个字,凌寒愣是没能说出口。
“我现在孤身一人,公主殿下能收留凌寒吗?”
凌寒一脸希冀的看着宁鸢道:“我很聪明的,很多东西都能一学就会,我能不能跟着璎绶姐姐学武功,将来和她一起保护公主殿下?”
他的确很聪明,一眼就看出,璎绶是宁鸢的心腹侍女。
要不然,她也不会只挑璎绶跟着她出宫保护她了。
如果璎绶愿意帮他说句话,那么他留在宁鸢公主身边的机率,就会大很多。
“另外,我口风很紧的。”凌寒连忙信誓旦旦的道。
说起口风的问题,宁鸢噗嗤一笑:“你这是在威胁本公主,要是不收留你,你就要把本公主的秘密泄露出去?”
“不不不,凌寒不敢。”凌寒连忙摇头。
凌寒眼中的失落更深,他怎么可能,会威胁宁鸢公主呢?
他可以为她保守最大的秘密,宁死也不会松口。
只要她需要他,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本公主的秘密,估计也藏不住多久了。”
宁鸢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驿站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让别人知道,本公主没有住在驿站啊?”
凌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其实,我只是随便买了一块红布,铺在盒子上,然后对驿站的人说,这是公主在店铺定的东西......”
宁鸢和璎绶恍然。
难怪,这种情况下,要是公主在驿站,那么守卫就会去通禀确认。
他,也就能如愿知道公主在哪里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公主。
就算运气不好,也可以在外面等公主出来。
要是公主不在,守卫就会驱赶他,让他别捣乱。
果然是高招啊。
宁鸢十分欣赏的看着凌寒:“你叫凌寒是吧?想做本公主的侍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
“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不会退缩的。”
因为,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了。
他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和代价。
璎绶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凌寒:“我看你这身板,当谋士还差不多。”
捏了捏凌寒的细胳膊,璎绶表示质疑:“你多大了?”
“十六岁。”
璎绶摆摆手道:“习武之人,一般是从小练起的,你十六岁才开始,未免也太晚了些。”
“我一定可以的,我会努力的!”
宁鸢道:“没关系,就算你武功不高,凭你的聪明才智,留在本公主身边也足够了。”
凌寒不由得好奇道:“公主为什么这么着急,要从宫里面偷跑出来见他啊?”
“你这么聪明,猜猜看啊。”
宁鸢有心要逗凌寒,便故意吊他胃口。
“公主这般心急,无非两个原因。”凌寒缓缓道。
“一是他被贬谪,如今深陷险境或困境,二是陛下想把公主指婚给他人,凌寒说得对吗?”
璎绶蓦然睁大了双眼,宁鸢也忍不住怔了怔。
宁鸢释然一笑:“你猜得不错,父皇要把我指婚给将军之子,我不愿意,便偷偷跑出来了。”
“好了,你可以用侍卫的身份跟在本公主身边,璎绶会教你武功的。”
说完,宁鸢便转身回了房间。
凌寒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
太好了,他能留在宁鸢公主身边了!
郴州境内
“师父!”
一见到君南,宁鸢便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哭诉:“父皇要将我嫁给护国大将军之子陈宇,可是我不想嫁给他,师父你可一定要替鸢儿做主啊!”
君南拍了拍哭得一脸梨花带雨的宁鸢,笑道:“有为师在,谁也不能勉强公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金州啊,徒儿好想你啊。”
“快了......”
凌寒听着屋内两个人的亲密对话,眼中是难以掩饰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