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才学会阿娘、阿娘地喊,正着会儿阿青同着司命君来辞行,阿青看着我手里抱着个娃娃,娃娃嘴里还喊着阿娘,顿时铁青了脸,巴巴地道:“娘亲,你怎么又有了个娃娃?”一手拽着司命君的衣角,“爹爹知道么?”
我赶紧将孩子递给春马,紧张巴巴看着司命君解释道:“孩子不是我的!”
司命君笑,“我知道。”
阿青却有些不高兴了,躲在司命君身后,似有些委屈了,我在司命君耳边小声地问他:“阿青怎么了?”
“恰醋了。”
我心道,这小孩儿恰的是什么醋。问司命君道:“谁?”
司命君不语。
我只好一头雾地去干哄阿青,蹲下笑呵呵地道:“阿青,娘亲手里有蜜饯儿,要不要吃?”
阿青仍旧努着嘴,气鼓鼓道:“娘亲还是给别个小孩吃吧!”
“这可是娘亲剩给阿青的,怎么能给别人?”
“哼!这有什么关系!娘亲都已经可以是别人的娘亲了!”阿青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
我将阿青抱起,阿青方才那架势十足地火气瞬间熄灭,他搂着我的脖子命令道:“娘亲以后可不能抱其他人了!”
我赶紧道:“好!好!好!”
将阿青哄好了司命君又不乐意了,阴阳怪气道:“其他人不许?”
我又才赶紧道:“爹爹又不是其他人,对吧阿青?”怎料阿青是铁了心不让我好过,一点也不给配合,“爹爹也不许!”
此时我左右为难,我将阿青置于地上,将他们推出们去,“快快走吧,你们两尊神我可供奉不起了。”
“哇唔!”阿青嚎啕大哭起来,“娘亲真的不要阿青了!”
见如此,司命君竟还袖手旁观,他看着我,仿佛在说,你惹出来的祸祸,自己收拾。
我心道,阿青从前可没这么矫情,现怎么就这般了,学堂教的都是些什么?!
看这情况,也只能是先哄好阿青了,还是孩子重要些。我蹲下,手抚着阿青的头,“好!好!好!娘亲只抱阿青,谁也不抱,爹爹也不抱!可好?”
“好!”阿青顿时变回笑颜。又抱着阿青在山里四处转了转,将她哄开心了,再将阿青交由司命还故意君手上带回去,临行前司命君还在阿青看不见处搂着我,阿青一转过身来,我赶紧将他推开,司命君笑道:“着算是偷情?”
我道:“过一阵待他忘了就好。”
“我倒有个方法让他即刻忘掉。”司命君道,他在我耳旁耳语,“再生给妹妹给他玩。”
我道:“要不然你生?”
“好。”司命君如此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是因为这是个不大可能实现的事。
我骂道:“滚!”
司命君转过去问阿青,“要不要个妹妹?”
阿青兴奋地跳起,“要!要!”
我马上去泼了盆冷水,“弟弟要不要?”
“不要!”说话的是司命君。
“为何不?”我问道。
“女娃娃威胁小。”司命君道。
“那于我还是男娃娃的寒,好让你着紧些我。”
司命君将一手镯直套在我手上,我仔细一瞧,是煖玉。这天上地下,唯一产煖玉的方法是南之地,不用想,这煖玉手镯自然是陵光君处得来的。我明知故问司命星君道:“这手镯何处得来?”
司命君倒也没有隐瞒,说道:“陵光君让我交与你,”又开始小声地在我耳旁嗡嗡道:“让你身子好些,再生一个。”
我道:“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腰不疼才能让你再生一个。”司命君无耻地道。
“……”我再无言以复司命君之言。
许久我才支支吾吾道:“谢谢、替我谢谢陵光君……”
“好。”司命君笑道。
……
司命君与阿青回去了,我不时看着手镯发呆,如此以往才发现,时间越发难打发,做事也静心不下,这日,我问春马道:“你们这最短一任仙君是多少年来着?”
“最短一任是五百年。”春马如实回答。
五百年!再回去时阿青已经一千岁了!这离了娘亲如此久,再者没有参加他的成人礼,他会否记恨我?如此一顿胡思乱想,越发觉得时间难熬,听案也听得不太仔细,至后来才发觉,竟还病上了。
春马让我先歇息几日,我问她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她道只是水土不服。
“什么水土不服要来了两个月才发作起来?!”我问道。
春马笑而不语。
后来我想了想,是司命君他们下来打乱了我的心绪,如此又离了他们,才觉不适应。
在床上躺了几日,才微觉没有太挂念他们了,才支起身子上公堂去。
自上回帮外民找回孩子,他们都道是神仙显灵,香火供奉得越发频繁,香火多了起来,仙山里的日子也越好了,我休息那几日,还有不少精灵来看慰我,其中有一精灵连着来了几日,他似有事要求,却不敢言。
这日,我决定不休息了,要上公堂时,他又来了一回,这回我吩咐春马帮我单独留他下来,问他道:“你可有何事要求?”
那精灵也有几千岁了,在精灵当中也算是老者,他听我如此问,扑通一声地跪下让我帮帮他,我赶紧让他起来,问道是什么了。
老者话一说起来,竟连带着泪如雨下,听他话夹泪般地道完,原来是他家女儿让山外的大妖精给掳去了,想让我行行好帮帮他,我一口答应了下来,问他是哪方的妖精,做起打算帮他救回女儿。
如此一做起活来,日子又好过了起来,没有躺床上那几日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