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整整昏睡了一日,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和玫瑰在一个高大的院落中抚琴抱琵琶,一个婀娜多姿的陌生美女正在跳着舞,青眉如黛,杏仁眼,唇如胭脂,白净柔嫩的鹅蛋脸,水葱般修长的手指,美得不可方物,恐芙蓉花都要羞愧不如。墙头上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白衣俊男,古铜色的脸上,浓眉如碳,红润的薄唇,一双月牙般的眼睛正聚精会神、深情款款的盯着那跳舞的美女,这男的倒是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天月拼命地想着那个男子的身份,突然墙头上又多了一个蓝衣美男,吹着动人心弦的长笛。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急着急着便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还未定神,隐约的听见令人神伤的笛声,莫不是还在梦里,虽然音调和节奏变得伤感得很,对音律深入了解的天月还是听得出是同一人为之。为了弄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天月忍着痛下了床,晃了晃仍有些沉的头,披了件白色的天蚕丝披风,推门向声源寻去,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方在莲湖旁的千年雨花树上看到一身着蓝色锦袍男子正忧伤的吹着曲子,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莲池,连天月走到了树下都未发觉。
看着有些似曾相识的蓝衣男子,又不知从哪里见过,那张迷惑众生的脸,虽然满是忧愁,却仍挡不住让人心动痴迷,连悦美男无数的天月看了也有些出神。回过味后,感觉自己花痴的看着人家,天月小脸一红,不自然的理了理衣摆,又清了清嗓,找存在感似的说道“公子为何如此在这里忧愁”。
男子收起了满眼的忧愁,停下了吹奏,看了眼树下的天月,立刻换上了一脸的惊讶和丝丝的恨意,足足一刻钟,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看得天月有些心里发毛,扯了扯衣袖,打断了男子刺眼的目光“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们以前也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男子停止了对天月的审视,再次将视线移向那辽阔的莲池,修长的玉手接起一片飘落的花瓣,放到鼻尖嗅了嗅。
冷漠而又好听的男声萦绕在耳边,天月眼神暗了暗,脱口而出“对不起”,说完又开始后悔起来,自己与之无冤无仇,只是见了男子一抹失望,便平白无故道歉,虽然忘记了过去,对故人有些不厚道,但自己也太掉价了。说出去的如泼出去的水,看着眼前人的神情,天月只好胡诌道“公子别误会,我自出生就未曾踏出青丘半步,我叫曼蝶,是玉华神君的小女儿,一千年前因为姐姐天月公主而失忆了,可能我与公子的一位故人相像,怕是公子误会了,不知公子是?。”心里却直打鼓,总觉得表明身份会大事不妙。
“故人?我叫遥辛”男子淡淡的声音再次想起,“你想听故事么?”
“你是二皇子,果然如传说般俊美,不,比传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男子的名字,天月恍然大悟,感慨道。
男子没有言语,将手中握着的玉笛化为虚无,作势离开。
“反正闲来无事,公子愿意讲,不妨听听”天月赶紧道,又在莲池旁幻出一张木椅坐下准备聆听,生怕晚一步男子就消失不见,到不在乎于故事有多么动听,只在乎于讲故事的人让人隐隐心动,声音也是那般好听,仿佛能让人怀孕,天月还想多看看,多听听。
“千载过后洗净了铅华,已蹉跎了错误的一生,又何须纠结那段错误的过往,天意的定数里,感情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别离,故事不过是别人的故事”收回了思绪,遥辛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欲走。
天月赶忙脚踩木椅,顺势飞到雨花树上,拦在前面,因为有些着急,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袖,捂着有些疼痛的伤口,天月赶忙道“二殿下请留步,哪有话未说完就走人的道理”话从嘴边出,天月就后悔了,情急之下竟然失了青丘的礼仪,于情于理真的是有些说不过去的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