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仟云暗叹了一下,嘴角无奈的一笑:“我知道了,你现在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吧?好,不打扰你了,我明日便走!”说完心里落寞无比,转身外洞外走去。
腰际突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身后的人身形微微颤抖,声音暗沉:“不是!”佰仟云全身一震,身体凝固住,如莲似雪的气息从耳际传来,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不是什么?”佰仟云问。
“不是讨厌,不是不想见!”炫月低声说道。
“……”
“佰仟云,你可愿想起,我们过去之事?”
佰仟云心里一震,过去之事!她和炫月之间,曾经深爱彼此的事吗?他想说什么?他想知道她心里所想吗?难怪之前问她,是否想知道过去,他在试探她吗?佰仟云转过身,抬头注视着炫月,既是如此,他想弄清楚却不说出的事,她说便是。
“我喜欢你!”
炫月抱着佰仟云的手一颤,虽然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方式,并不陌生,但时隔千年,她又来了这么一下,还是让他方寸大乱。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知道我们过去的关系,而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喜欢你,我相信千年之前,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你的。所以无关我有没有记忆,喜欢你这件事,我自己控制不了,哪怕我再失忆一次,一百次,一千次,再见到你,我还是会喜欢你!”佰仟云定定的说道。
面前的男人此刻心里,如同断垣残壁纷纷倒塌。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是一种刻骨铭心,宿命般的感觉。仿佛已经纠缠了几世,生离死别,来来回回,并非无缘无故,两人之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阻隔,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执拗,执拗到他第一眼见她时,便已经知道她的不同,生生世世,面前这个满目期待眼神的女人,自己早已爱之入骨髓。
佰仟云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犹如那一次,她对他一通表白。
接下来她说的话,已是他意料之中:“你呢,你还喜欢我吗?”
炫月嘴角泛起笑意,望着她,见她的眼神由坚定到怀疑,快要闪出一丝绝望之际,他适时的低下头,将自己的唇,盖在那片微微颤抖唇上,轻语道:“喜欢,终是太浅!”
突如其来的吻让佰仟云一惊,这句话好生熟悉,似乎曾经听过。
正欲开口,顿时一阵眩晕,如莲的冰凉气息萦绕,辗转反侧,流连在她的唇间,一寸一寸,尝尽她的味道,极尽温柔缠绵,珍惜呵护,如同在亲吻一件爱之如命的无价之宝。
佰仟云脑中一片空白,缓缓闭上眼睛。这些天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这就是他的回答方式吗?可有什么回答,比这样的方式,更为直接明了呢!佰仟云心里如同绽放的礼花,绚丽释然。
炫月情绪如同冰山坍塌,越发不可抑止,这个吻,他一等就是五百年。恢复意识后,日日听她在自己的耳边绵绵细语,任由她把玩自己的头发,抚摸自己的面容,随着意识渐渐清晰,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是她真的回来了!
没人能明白他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得知她失忆之事,他束手无策,贸然和她相认,又怕吓跑她;可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和翟曦玩闹嬉戏,甚至义正言辞的要回灵族,他虽心急气恼,可竟拿她毫无办法。
而此时,他抱着她,吻着她,他觉得上天待自己不薄,一生无欲无求,有她,便足够!所以这一次,他怎会让她走?
佰仟云早已被炫月吻得思绪飘飞,面若桃花,眼波旖旎,呼吸不稳,双脚已无法站立。炫月不由将她抱紧,唇却未离开,如饥似渴,品尝不止。
洞外一片寂静,月光柔洒,树影摇曳。
地宫内柔情蜜意,缠绵悱恻。
凌雾在地宫门外转悠不止,刚才自己看见了什么?时而扼腕顿足,时而暗笑不已:我就说嘛,炫月醒来,你佰仟云就不会叫嚣了!
回过神来,自己还站这干嘛!等着发糖啊!拍了一下脑袋,正欲离去,却见炫月白衣款款,身后牵着佰仟云从洞里出来,后者见到了洞外的凌雾,惊得赶紧将手从炫月手里抽开,一脸羞红。
凌雾忍不住一笑,这没脸没皮的人,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不过想她没有恢复记忆,自然和自己不像以前一般不见外,害羞也算是正常,毕竟是姑娘家。
“你还在啊!”炫月似乎早已知道凌雾在外面,轻声说道:“去寝殿等我,我送她回去便来!”“啊?”凌雾一愣:“哦!”
凌雾在炫月的寝殿百无聊赖的频频朝云来阁方向张望。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没有炫月的佰仟云,张扬无羁,除了长相外貌,和个男子没啥区别,可在炫月面前,瞬间变得温顺乖巧。没有佰仟云的炫月,就是一座冰山,冷冽寒彻,自律克己,更无人可令其一笑,可有佰仟云在的时候,他能立即融化,甚至会做很多让人意料不到、瞠目结舌的事情。为了她,早已毫无底线和原则。
“查得如何?”炫月进殿对等待他的凌雾问道。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凌雾一挑眉。
“直接说!”
“查清楚了,当年金水河之战,确有内情!”凌雾于是将此行所获细述了一遍,炫月听了似乎也不意外。
“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炫月问他。
“这还得感谢一个家族,赤岩,你可知道?”凌雾说道。“屡有耳闻!”
“大家都知道隐族有一个赤岩,效力于魔宫,可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个碧泉隐族,据说历代碧隐不喜扰世,只是暗暗做一些惩恶扬善,惩强扶弱的事情,行踪诡秘,很少为外界知晓。赤岩与碧泉双隐本是同根,只因志不同道不合,后来边分开了。可这两千年,碧隐又开始出现了!”
“碧隐?”炫月沉思:“可是身着暗绿行衣!”
“正是,这样的话,我几乎就可以推断出,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天庭!”炫月道。
“你怎么知道?对,就是天庭,碧隐第一次出现,是在紫萝森林,然后是设计刺杀翟曦,进入魔族守军账内,刺杀莫震子的也是他们,后又在金水河帐前欲杀害仟云。香奴遇害,我认为也跟此有关?”凌雾分析道:“而刺杀仟云的动机是什么,前后两次,我先前曾怀疑是冥邪的人,可第二次仟云被冥邪所救,我就排除了魔族,谁这么想仟云死,你可知道?”
“碧瑶!”炫月眼里升起寒意。
“我猜测是她,她嫉妒云丫头与你的关系,屡屡使坏。先是以违反天规为由,将仟云带到天宫,那白离是个流于表面的人,哪会花心思去管一个小仙下凡之事?定是那碧瑶在后面挑唆和操控,仟云才遭斩灵鞭之难。而且我还怀疑,香奴的死,定也和碧瑶脱不了干系,那一日仟云被冥邪掳走,香奴好好的,为何会独自去了营地后山的树林,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线索,跟踪进去,结果被人灭口。事后我调查了一下,那一日碧瑶就曾经出入过那片森林!”
“若是她所为,定不饶恕!”炫月眼神犀利:“哪怕她曾经于我有恩,为我解毒,但如此心狠手辣,我担心她会继续对仟云不利!”
凌雾愣了一下,望着炫月,突然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这个事!替你解毒之人,不是碧瑶,是那傻丫头!”
“是她?”炫月一惊,他自然知道凌雾所说的傻丫头是谁:“她那时不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