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循着声音摸过去,妖怪洞里头透着红光,挂着纸扎的灯笼,十分诡异。
那些吆喝声竟是一群小鬼小怪们在玩骰子,好不热闹,看的我都想加入了,接着换了身模样闭了气嘻嘻哈哈的凑过去看。
“大!大!大!大!”一个小鬼好像是投了不少,杀红了眼,紧盯着桌上的骰子,“小!”
“唉呀!”输了,小鬼气急,“今天气运不行,先欠着,明儿再来一块结!”
“哈哈哈,你这小子逗我呢,就你们家那个管事的婆娘能再给你一分钱?”
这只小鬼赢了钱很是得意,开心的笑掉了脑袋。这可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这小鬼笑得前仰后合,一颗脑袋直接甩出来,朝我飞过来,正巧被我伸手接住。
掉我手上的时候还在笑着,头顶朝下,我俩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打了个招呼,“嗨。”
小鬼被吓了一跳,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大喊一声:“妈耶,这是掉谁手里了,还不来接我!”
那个无头的身子本来失去了脑袋之后直接懵菜了,一直愣在原地,听到脑袋的呼喊,跌跌撞撞的赶紧跑过来,把头安上,脑袋又自己掉了个头转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这位小哥,看着面生。”
我赶紧有礼的作了一揖,“这位前辈,我很少来这边,此次我家主子差我们过来见一位老先生。”
綦风看我演的上瘾,一直默默的在后边跟着,一直没出声,小鬼听了我说的话才注意到綦风,道,“这个哥哥,有点面熟。”
这小鬼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见了谁都喊哥哥。
“我们这老先生挺多的,不知道你们找的是哪位?”听闻我们来找人,这些小鬼们都凑到我们面前仔细打量。有个十分膨胀很占地方的小鬼说:“瞧着他俩面皮找的不错,挺有弹性的。”
说着就伸手过来想摸一下,还没等我躲闪,一个只有骨架的小鬼一巴掌拍走了他,“就知道研究人家面皮,都成鬼了还那么在意皮相,你看看你这身皮为了不显褶儿充的多占地,后边去,后边去。”
占地小鬼体型巨大确实个受气包的样子,被骨架小鬼嚷嚷了几句,委屈巴巴的走到后边站着。骨架小鬼问:“你们是来找老坛的吧,他在里头,你们自己去吧。”
没想到这也能成,我本是胡诌了一句,故意说的颇为飘渺,姿态又放的不卑不亢,正中了这些深沉的鬼心思,大概是以为我俩有什么不好告人的秘密相商,十分恭敬的让出一条路来。
我从容的又作了个揖,“多谢!”然后和綦风一块往里去。
一边走着还听见掉头小鬼的脑袋竟在和自己的身体吵架,“你是怎么回事?看到我飞出去了,还不赶紧去接,要不是那位小哥正好过来伸了援手,我就摔地上摔坏了可怎么办?”
那身子竟然也能腹语,怼了一句:“谁让你不好好待着,再说了,还能摔死了不成?”
脑袋开始骂骂咧咧:“你说什么呢?竟然跟我一个鬼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太狠心了,呜呜呜。”
自己跟自己吵哭了可还行,这掉头小鬼从来没有寂寞过吧,见我好奇的边走边回头,綦风给我解释,“他俩本不是一体,不过是正好补上各自的缺失,搭个伴看起来正常而已。”
我惊了,我见识太少了,没想到鬼活得如此有意思。
我忽然想起来,“刚刚掉头小鬼说你面熟,你以前见过他?”
綦风说:“他我倒真的没印象了,看他们的反应,老坛怕是个人物,万事要小心。”
老坛这个名字,我总有一种亲切感,不记得在哪听过,感觉很熟悉,说不定是我见过的前辈,就好办事了。
往前边走了不远,妖怪洞慢慢变的精致了一些,里头有一位墨绿色长袍老者,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老者长袍上的花纹与我们在孤儿院见到的大缸别无二致。
难道这位老坛先生就是孤儿院那口大缸?
如此说来,这老坛必然不是个善茬,我们作为敌方大摇大摆的进来,走到了跟前,我突然有点进退两难,说白了还是对自己水的一批的法力没有信心,我不住的宽慰自己,能行的,我们得救徐青啊,再者说,我们从大缸里进来的,老坛本人心里肯定清楚的。
果不出所料,老坛开了口:“既然已经来了,为何在门口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