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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桃坪令11 切结书

稷苏来了 指上微凉 3405 2024-07-07 09:28

  稷苏意识苏醒过来,闭眼感受着满屋子的伤药气息,伸手触摸身下的床,盖在身上的锦被,身上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慢慢睁开双眼,一个模模糊糊的熟悉身影,正在床边瞅着自己一脸得意。

  “谢谢。”连上昆仑出面的那次,此人已是第二次出手相助了,稷苏努力起身恭敬道谢,牵动身上各处伤口,白色纱带瞬间被染红,只能做罢,歉意道,“恐怕得再麻烦你了。”

  天华折身取来桌上盛好的汤药,顺带取下简陋药箱里的纱布给剪刀,待稷苏接过,二话不说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不顾纱布黏上的旧血迹,猛的全部撕开,利落的重新包扎上。

  “身上的伤口没啥毛病,十天半月便好,眼睛要慢慢适应磨合,有点耐性。”天华在最后一处伤口上打上完美的蝴蝶结,盯着这个换药如此疼痛却一声不吭的女子,眼神犀利。

  “有劳。”稷苏将空碗递给天华,再次真诚道谢。

  天华不言语,折身出去,行至门边,突然转身道,“不好奇我是谁,你现在何处?”

  “我现在还活着,眼前只有您,您自然是救我之人,所在也自然是安全之处。”稷苏迎上天华的目光打量,不明何意,担心自己的言语对这位连救自己两次的老者太随意了鞋,又补充道,“老先生若是方便告知,稷苏洗耳恭听。”

  天华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哼”字,便不再言语,关上房门离开。之后每日老者准时准点送饭换药从不言多说半字,稷苏觉得他对自己隐隐含着怒意,多次试图询问,每每刚要开口,便被犀利的眼神堵了回来。

  到了第十日,稷苏伤口跟眼睛都已恢复了大概,基本能够正常活动,为让老者少些不悦,决定主动提前告辞离开,整个两层小竹楼寻了个遍也没找着人,更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你可以离开了。”稷苏伫立院中正思索该如何是好,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了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更因为他强大灵力,自己灵力已经恢复,能突然出现,躲过自己优异听力的只有重华与木之风两人,而此人灵力似乎还在这两人之上。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稷苏转身,面上倒无异色,抱拳再次道谢。

  “我并不想救你!”天华并不领情是,严肃的盯着稷苏依半分未免的神色,暗自揣测,装样子的本事倒是跟重华学得不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昆仑天华,这是重华给你的。”天华从袖间取出已携带多日的重华亲笔时候书信,递给稷苏却并不看稷苏,“你无需怪他,他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信上寥寥数字,内容大意是:毁人容貌之行为与昆仑门风大相径庭,汝本是客,经此与昆仑再无瓜葛,望好自为之,各自珍重。

  “自然不怪。”稷苏缓缓将信折好,存入袖中,笑言道,“望天华师尊代为转达,稷苏领意,望重华师尊自行珍重。”

  “不问问我受谁人之托?”稷苏的反应一再超出天华的预期,他已无法压抑对这个奇怪的小丫头片子的好奇,问出口又觉损了自己心底的怒意,佯装咳嗽缓解尴尬道。

  “自然是重华师尊了。”他的信在此,又请得动天华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救自己同时与自己划清界限,这看似矛盾的两件事情,又向来秉承“仁厚”“君子之风”的他来做却很贴合,稷苏全部理解,心却空落落的,像某种存在已久的期许突然被打破似的,竟忘了同天华告白,便独自离开。

  “小丫头,你的命得来不易,勿要作践!”

  自云无涯接回云袖之后,召集各地名医无果,亲自带着门中弟子送女儿回昆吾撑面子助威,明面上青玄一手带大的弟子毁了自己女儿容貌要讨一个说法,实则为了巩固婚约,以云袖乃至整个云逸山在仙门中抬不起头来。

  青玄自幼才干过人,却总有人强压自己一头,直到经过上百年的努力隐忍,独自执掌昆吾才为众人所知,所以他需要跟喜欢是被人崇拜跟敬仰,并非云袖这种自以为是的掌门之女,当日应下这门亲事全因大局,故这么多年一拖再拖,只待自己成功的那日寻了由头了却是了去,如今云袖已毁,脾气更是异常跋扈暴戾让他厌恶无比,为了不担上薄情的名声也为了大局只能在昆吾养着,能避则避,避无可避,也甚少言语,两人关系如同水火。

  “师姐,师傅在仙修不能进去!”

  这日,青玄前脚刚吩咐近前侍奉的弟子,自己有要事要处理任何人不得打扰,后脚云袖风风火火的就要硬闯,小弟子连连后退,阻拦的手半分不敢碰上云袖,头低低的埋着,双目紧盯地面,整个身体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像门中那些提了师姐名字或者看了师姐面容的师兄弟们一样被拔了舌头剜了双目。

  “藏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云袖大步跨入书房,青玄正将刚写好的书信放进木匣子底层,放入书画背后墙面的暗格里。

  “你先下去吧。”有了青玄的吩咐,小弟子如同捡回了一条小命,如释重负,急急忙忙退出书房。

  不待青玄转身,云袖已三步并作两步,抢先从暗格中重新取出那只陈旧的木匣子,巴掌大小,盒面上的红色的山茶花的格外刺眼,云袖用力将盒子摔在地上,一颗汤圆大小的七彩珠子咕噜滚出,停在青玄的脚边。

  青玄面色不改,也不言语,弯腰拾起地上的珠子跟木匣,用白色衣袖擦拭上面沾染的尘土,将珠子重新装入,小心上锁,捧在手中,和善的盯着云袖。

  “这就生气了?”云袖此行本是听了云无涯信上的建议,前来找青玄和好的,见了他藏东西,藏的还是稷苏留下的破玩意儿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那么舍不得,你毁了与我的毁约,去找她回来啊。”

  青玄越是不说话,云袖就越气,口不择言道,“看看没了这婚约,云逸山和其他小门派还会不会支持你!”

  “回去好好养着罢。”青玄言辞沉着,侧身让出通往门口的道路。

  “赶我走?好,我走,有朝一日你一定会为你今日的态度付出代价的!”云袖冲出书房,怨愤无处发泄,正好方才那小弟子,低着头,哆哆嗦嗦立在门侧,伸手提了那小弟子领口将人一扔甩出一丈之外,待小弟子挣扎着起身时,两眼流出的血泪已挂满脸颊,“这么害怕看我,那就永远别看!”

  书房里,青玄重新打开木匣子,抽出七彩珠下方的小木板,取出方才所写的书信装进信封,重新放入书画背面墙上的暗格里。

  重新捡回性命之后,稷苏对自己这副身体格外爱护,身体累了,眼睛累了都会停下休息,从养伤的竹楼到木之风所说的茅屋,区区三十里的路程,一路走走停停硬是走了有小半月,身体也从离开时恢复的五六分变成了八九分。

  稷苏到了木之风所说的地方没见着他口中的茅屋,全是树木跟人高的青草与黄草,跟一些惯常出现在坟地的乌鸦的叫声,她虽不怕,却也纳闷,莫不是这暮山外面的根据地也被人一锅端了?

  突然,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竿,挡在了她的脖颈处,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何人?”

  这么隐秘的地方,除了被转移出来的暮山门人,怕是不会再有谁能待的下去了。稷苏也不侧目,取下腰间的匕首,扔向声源处。

  “木之风让我来的。”

  那人接过匕首,依旧不动,沉默许久之后,分不清悲喜的问道,“他死了?”

  “是的。”稷苏用拇指跟食指试探着将那拦住自己去路的竹竿拿开,转身看向那人。

  此人身着青色袍子,同木之风一般身高,身材匀称,模样生的极好,脸部肤色却如女子的胭脂一般通红,头顶两个汤圆形状的小揪揪,一左一右甚是对称,惊骇中带着一丝可爱。

  他席地坐下,盯着那把匕首,一声不吭,稷苏也跟着坐下,须臾,嚎啕大哭之声传入耳中,片刻又变为明朗的大笑。

  “那个、小兄弟,逝者已矣,请节哀。”木之风的死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而眼前的人却是他在世上最信任之人,稷苏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千百种坦白的言语,最后只变成一声无力的节哀。

  “他终于死了,我高兴,你知道吗我高兴。”红脸人像害怕稷苏不相信的自己的话似的,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胸口,突然停下,笃定道,“他是为了救你走的吧?”

  稷苏心中五味杂陈,轻轻点了点头,平日的伶牙俐齿在救命恩人的亲人面前丝毫没了

  辩解的底气。

  “他们果然还是动手了。”红脸人冷笑,言语冰冷如同一把可以封侯的冷剑。

  他说的他们,想必就是木之风口中的亲近之人及内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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