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来过之后,京城里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说着一件事,是说:这京城里迎来了一位仙子,她牵着一头小鹿,衣诀翩翩,束带飞扬,传闻是上次天灾之事,天庭派下来安心的仙女。
她来到皇城前,看见皇帝跪在城门前,双手合十,闭眼抬起头。皇城之下,百姓颤颤巍巍地伏于地,整座城,安静地出奇。
还是以前的模样,就是……少了点儿味道。
她像之前一样,越过皇帝走进了皇城,缓缓朝御花园走去。
她只见这京城被冰雪覆盖,百花枯败,只觉花巳盛景不复存在,连这御花园都没了色彩。
她轻手折下一朵梅花,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它上面,顷刻之间,它便绽开如初放,它开得美妙,似在朝她轻笑。
一个温婉的女声传来,她问:“你是何人?”
那是个穿着鹅黄色衣摆的翩翩女子,就好似盛放的昙花,却是能永远盛放的那种,是说不尽的温柔貌美。此时正看着她手中盛开的梅花。
她又开口:“你是在何处寻得这朵梅花?”
她看着眼前这位眸似深海,美艳如花的女子,兴奋地问。
她轻笑,将花递到了她的手里,只是淡淡地笑着。
“我叫宋南音,姑娘您叫?”
“夜花千。”
大树后的男子垂下头,安静地离开。
一样的容颜,确实不样的性子,容颜易改,本性难移,她必定不是那个蛮横的女子的。
他走到皇宫的某个角落里,满眼俾倪地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女子:“你是夜茗儿?”
跪在地上的女子立刻用力点头。随即又道:“那日家母怕妹妹出什么事才让我跟着,却遇见有人追杀她,我为了不被发现才穿上那群人的衣服。”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现如今,我也无家可归了,呜呜……”
顾闻一眼也没给她,甚至有一分厌恶,随即径直走开。
顾闻的侍卫信陵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你的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
“姬盈袖。”
信陵一愣,心下思索,改名如此快,是早就想好了?放下疑虑,又道:“等你什么时候到了临晚镜,殿下会送你去笳音。”说着就抬脚离开,姬盈袖手疾眼快,立马抓住他的衣摆,可怜地说::“我愿意一直在殿下身边,以报救命之恩,我现在无家可归,亦没有信任之人,还请殿下收留!”说着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
信陵冷笑,真是是个女子都爱扒着殿下,不过……他深知殿下脾气,定不会留其他女子在旁,连他这个从小一起的侍卫都不可以带着,这么个拖油瓶儿,啧,他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甩开,一甩衣摆,快速离去。
姬盈袖扑在地上,双手紧握,双眼血丝密布:“夜花千,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受这群渣碎所牵制!”
她望向顾闻坐的地方,暗自冷笑:“顾闻,你遇不到她了,你终究还是我的!哈哈哈!”笑声在皇宫里飘荡,引来了冷宫的疯子,她们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嘲讽。
“也是被皇帝抛弃的吧,别怕,到了冷宫,这辈子都别想有任何希望了。”
姬盈袖手中鬼符出现,将眼前的女人们都杀了。
“我和你们不同,我还有希望!有!”
……
另一边,宋南音带着夜花千来到了将军府那个只剩四面残壁的将军府,皇帝将这里封为禁地,是大凶之地,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都走了,这里,真的静了下来。
“你为何要带我来将军府?”夜花千握紧拳头,审视地看着她。
宋南音拉着她走到院子中心,望着满目狼藉的将军府,满眼憧憬和向往,她说:“儿时曾有幸来过此地,遇将军府花儿开放,只觉那是我这一生见过最美的景。”
她拿起夜花千的手,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想再见见那时的风景,愿花千姑娘成全!”
夜花千呆呆地看着她,她以为夜花千害怕,立马解释道:“花千姑娘放心,我只需要几滴血。”
夜花千轻笑,点点头,宋南音见此,伸手摘下她头上的簪子,意念一动,它立刻变成了一枝木条。
她用它轻轻在夜花千手指上一割,几滴血立即迸出,定格在空中,随后又迅速分裂成无数滴红点,洒落在这院中。
木条从手上脱出,悬于空中,不断向外冲出白色波线,随即又有众多白光一丝一丝冲进院子里,院子里的花也迅速地开始盛开。
夜花千看着这些景象,问:“这是……草木簪?”
宋南音点点头:“虽说你的血能使花儿盛开,但将军府内的花不同,它们似乎从不曾枯败,自是比其他地方的花儿更有灵性,所以需要草木簪将他们引回。”
夜花千恍然地点头,看着往日的景象又重新回到眼前,心里不知是该乐,还是忧。
宋南音走入其中,在花丛间到处游走,时不时蹲下与花儿一同说话。
“你今年多少岁了?”
“你们都不会枯萎吗?”
“你们都去哪儿了啊?”
“我明天就要回梨北了,你们要好好的。”宋南音开心地笑着。
“梨北?你也要去笳音?”夜花千惊奇地看着她
宋南音点点头:“夜姑娘也是笳音的学子吗?”
“不,我是去参学的。”
宋南音皱眉:“这考试还要等一年,你这样如何能去?”
夜花千皱眉,她不知嗲笳音的考试时间。
宋南音见她如此,思考了会儿说,“无碍,你明日随我同去吧,我帮你跟院长说。”
“院长?是……知鹤吗?”
宋南音见她神色不太对,问道:“你认识吗?”
夜花千点点头:“算是吧。”
那是个,很痛苦的记忆,也是她不会忘记的记忆,他是那次,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