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真是有趣,连黑鹰自己都不见了……”太子在桌前喝着茶,殿内的张翰大气不敢喘一声。
“是,是没了消息……”张翰答道。
“他是办不好差事跑了?还是折了?”太子又问道。
“八成是折了”张翰回禀道:“他没有胆子背叛您。”
太子听罢对小小的望陵城满是好奇:“这是个小城,会有多厉害的人物呢?”
“微臣再派人去看看?”张翰试问道。
“不必了”太子道:“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说完,拉起身边的一个少女道:“晓莲,你把我伺候的很好,我带你回家看看吧!”
两人离开了大殿,张翰在他身后喊道:“下月陛下生辰,望陵城偏远,殿下路上别耽误了!”
哪需张翰担心,擎天已不需要人血来养身,现在的修炼已经可以噬魂夺魄,无道门两次失手让他不得不猜测小城藏有大人物,他要亲自去会会这个狠角色!瞬移法片刻可至,耽误不了事。一盏茶的功夫,擎天带着刘晓莲就来到了平陵城。
“你先回家看看,我回去时会带你走。”擎天道。
刘晓莲点点头,擎天答应不吃了她,对她还算不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被他的点点恩惠打动,死心踏地的和他好了!
擎天到底是比在魔界时聪明了,他没有直接去望陵城,而是用魔力改了样貌,以太子密使的身份,让赵迪以公干之由把李嘉叫到了平陵城,又以赵迪亲戚秦天的身份打着做生意的旗号由李嘉带回了望陵城。
这个李嘉真不简单……看着李嘉额间的魔人之印,擎天心道:难道焱乐也在望陵城?
进了望陵城并无异样,丝毫没有魔人的气息。
难道我错了?擎天一路思索着,可看着李嘉额间的印迹又断定望陵城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被李嘉安排进了离县衙近的日昇客栈,心里想着只有慢慢查访。
“秦天兄,县衙家眷多,只好委屈你住客栈了,这上房也是极好的,其他同僚来此公干也是住此地的。”李嘉解释道。
“无妨”擎天心思不在住处上,他要了解李嘉的朋友都有哪些人,于是道:“我初来咋道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请李兄给我做个向导熟悉一下,最好能再介绍几个朋友认识,我好做生意啊!”
“赵大人所托李嘉一定照办,你先休息一下,小弟回县衙办些事就带你去城里逛逛。”李嘉拱手一礼道。
“多谢!”擎天也拱手一礼道。
李嘉离去,擎天心里已有了计划,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女子,还有魔人气息的人。
李嘉一个时辰后回来了,带擎天去了酒仙楼吃饭,叫了王魁,田丰,马思远几个发小坐陪,都是同龄人相处容易,下午又去了如意赌坊玩了几把,倒也过的快活。晚上又介绍了城里商会几个有资历的掌事给擎天介绍了各门生意,却不知他想做哪行,擎天耐心跟他们应酬着,这些人年岁大了,到了戌时就熬不住散了,李嘉送着各位掌事,让王魁帮忙看着擎天。
“人间的日子真是美啊……”擎天喝多了,被王魁扶着向日昇客栈走。
路过香云楼,擎天停下来指了指香云楼的牌匾,王魁会意马上把人扶了进去,叫了头牌翩翩伺候。
李嘉送走人追上王魁却见他一人在回县衙的路的等他。
“秦天人呢?”李嘉问道。
“里面呢!”王魁回道:“我怕你找不到人所以在这等你。”
“你怎么把人带这里了?”李嘉要进去找人被王魁拦住。
“他自己要住这里的!”王魁劝他道:“你可别进去了,这会儿正好着呢!”说着拉李嘉离开:“你可别坏人好事!”
擎天睡到温暖软香的床上,看着绣着团花的帐顶,又看过身边来伺候的笑脸盈盈的美人,心道:怪不得焱乐要来人间,这人间实在是——美味……
第二天上午擎天在投进房内的阳光中醒来,头牌姑娘翩翩睡的正香,他轻轻起来衣袖却被翩翩压住了,一扯袖子把翩翩惊醒了。
“公子这么早就要离开吗?”翩翩轻声道。
“肚子饿了,起来吃些东西……”擎天说着起身穿衣,却被翩翩拉住了。
翩翩一声娇叱道:“公子可不是饿了嘛!昨夜里差点把人家给吃了!”说完把秀发一撩,左颈上留下了两排齿痕。
擎天一惊:莫不是昨晚又想饮血?回味了一番,好像是把她当做刘晓莲了。乃掏出银两哄骗她道:“可不是嘛!昨天一夜都作梦在吃烤乳猪……这些银两你拿着,这段日子你都不用接客了,我一会找老鸨说去。”
“呀!您还真是阔绰!”翩翩见钱眼开,也觉不得疼了。
擎天留下一千两银票包了翩翩一个月,老鸨开心不已,让翩翩殷勤的伺候着。
擎天出了香云楼一人在望陵城的大街上游荡,吃了好些东西,甚是开心,京城远比望陵城繁华,可他刚刚可以不用血来养身,还没有逛过京城的街市。
“我觉得还是送匹马比较好!”街市上云琅和姬月臣正在为郑宝儿的生辰挑选礼物:“可不能和别人送重复了。”
“你说的有道理”姬月臣思道:“马思远一定会送首饰,李嘉准备了一对白玉瓶,王魁托人从北郡购得了上等绝佳的白狐裘,正在赶制大氅,田丰不好说……”
“我哥准备把他的君子剑送给宝儿!”云琅道。
“君子剑?”姬月臣笑道:“还有剑叫这个名字?”
“你可别笑这名字,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一百多年前的铸剑大师任自在所铸,家传四代了。”云琅道。
“这么珍贵的家传之物哪能随意送人?”姬月臣不解。
云琅叹气道:“我哥说他遇到宝儿那天起就做不成君子了,不配这把君子剑。”
姬月臣听着好笑:“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其实啊,我猜他是想把家传之宝送给宝儿做信物的。”云琅道:“虽说他们未必能在一起,可骄龙和玲珑实实在在是我们云家的骨血啊……”
姬月臣听罢也叹了口气:“这就是笔糊涂账,说不清道不明的……”
“再说宝儿剑也坏了,你的也坏了”云琅道:“如果家传有两把君子剑,我也会送你一柄的。”
姬月臣打断他:“饿了,吃饭去吧!”
擎天看着眼前走过去的姬月臣,原本只觉得这女子很美,可她那熟悉的气息触动了他脑海里的记忆,立刻引来擎天的侧目,心下一惊:她居然还活着!没有自己的法术她不可能活命!只有一个解释:昱恒或是焱乐,总之是有魔界之人救她,不然她早化成灰了!擎天跟着他们来到一处饭馆,见他们吃饭聊天十分亲近,猜测是情人,便用通听法偷听他们说话。
“我也得好好想想送宝儿什么……”姬月臣犯了难,贵的买不起,贱的瞧不上。
“宝儿那么贪玩,不如送她个好玩的玩意!”云琅道。
“弓弩!”姬月臣兴奋的道:“我们前些日子在京城时路过一家机巧店,就见她十分喜欢挂在墙上的弓弩……”
“月臣,人家做生辰,送这个东西不吉利吧?”云琅觉得不妥。
“你哥不还送宝剑呢吗?”姬月臣反驳他。
“不一样!”云琅解释道:“那剑是定情传世的家传宝剑,可不算杀器。”
“那怎么办?我是没精神想了,头疼。”姬月臣道。
擎天听两人说话终于弄明白了那日高个子的女子就是眼前的姬月臣,而另一个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叫宝儿的。
得来全不费工夫。擎天看着两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回儿他要把两个美人都收入囊中,再找到给李嘉定血盟的魔者,他这次的望陵城之行可就圆满了。
擎天去县衙找李嘉,看到他正在欣赏着一对玉瓶,也赞赏起来:“这对玉瓶材质一样,通透无痕又无杂质,可算得上是玉中的极品啊!”
李嘉见是擎天来了,忙放好手中的玉瓶与他见礼:“秦兄来了,请坐。”
“这么好的宝贝是李兄珍藏的还是送人的?”擎天问道。
“送一个朋友,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我挑选了好久,还是觉得这对玉瓶最好,平平安安嘛!”李嘉对着这对玉瓶爱不释手,仔细查看有无瑕疵。
“那这个朋友一定很重要,是这些日子饭局上见过的吗?”擎天试探他。
“她是个女儿家,秦兄没有见过。”李嘉包好玉瓶坐下与他聊天。
擎天又试探道:“想必这位姑娘也是李兄心上之人吧?我看你看宝瓶的时候笑脸盈盈,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秦兄莫要说笑,人家已经成婚有子了。”李嘉忙解释。
成婚?可惜了......擎天心里叹道,转念又想:漂亮的女人成婚早也正常,继而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样有福,我很是好奇啊!”
李嘉解释道:“她是我儿时同窗叫郑宝儿,秦兄来的第一日晚上见到的那个容伯伯就是他们家生意主事。”
“她家生意做的那么大真是厉害!有机会我得多学学。”擎天饮了一口茶道:“我听说她家资巨富啊!我也想取个生意经做做富人的梦。”
“那我再安排容伯伯单独与秦兄叙谈生意可好?”李嘉道。
“求之不得!”擎天拱手一礼,心思:只要盯紧了你,不怕那个魔者不出现,到时候不管是昱恒还是焱乐,我都要拿下。
五日后郑宝儿在家做生辰,邀请了朋友、亲属,没有往年的排场大,却也办得热闹非凡,一众好友都来捧场。
“马思远真是阔绰,这套首饰怎么也不少于一千两银子呢!”郑宝儿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好,然后一转头看着给她梳头的玉唯道:“夫君,你好像还没给我礼物呢?”
玉唯苦笑:“以前我还是郑家的姑爷,现在我都成奴仆了,一个烧饼都买不起,能送夭夭什么?”
宝儿站起来猝不及防的亲了他的唇:“既然你都卖身成奴这么可怜了,我就放过你,等将来你有了孩子就拿你的孩子抵债!”
“小姐你好了没有,客人都到齐了。”知芒催促着,看到两人亲昵忙转过头去。
玉唯尴尬的笑笑,看着宝儿高兴的跑出去,心里悲凉:夭夭,这个孩子我是要欠你的了......
来到前院酒席前,客人已就坐,云千忆看着宝儿走来眼里满是溺爱:郑宝儿身着一袭黄色的衣裙,茜丽红的刺绣披肩,环佩叮当,头上的金饰乃是牡丹花样,若是一般人戴着撑不起它的贵气,可是宝儿戴着却相得益彰,一切都刚刚好。宝儿,你几时才能嫁给我?云千忆似乎看到了她穿着嫁衣走向自己的场景。
“这套金饰是我专门到京城丽人行挑选的,看,没错吧,只有宝儿才能称得起!”马思远对身边的田丰道。
田丰也赞同:“要说这女人的打扮和审美,望陵城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高明的人了!”
“那是因为宝儿本来就美!”金鑫道。
郑宝儿高兴的来到主桌跟她爹坐在一起,玉唯抱着孩子也在她身边就坐。
云千忆生生的挤在了主桌,挨着郑喜龙坐在右手边,云琅和姬月臣挤坐在一起,心里十分高兴。
“这个云大人真是厚颜无耻啊!”田丰看着云千忆给郑喜龙敬酒,一副女婿自居的样子,不禁感叹道。
“是啊,我以为我是望陵城里最大的无赖呢!”王魁也自叹不如。
金鑫很是疑惑:“那去年宝儿和云大人有没有成婚啊!我是喝过喜酒的。”
“宝儿都跑的没影了,不算!”马思远道。
“玉唯可真能忍,要是我知道这么多人惦记我的妻子我不得疯了!”金鑫叹道。
“我说你别光顾着吃啊!”田丰碰了碰身边的张福生,他在埋头吃菜。
“莫说人是非”张福生说完又继续吃饭,不理会他们。
“打小就不是一路人啊!”王魁道:“李嘉、张福生好人品!”
“去去去!谁跟你同流合污啊!”田丰拿花生米丢他:“我们这里就你一个坏人!”
一桌人都笑了。
这时,李嘉姗姗来迟,还带着擎天。原来擎天以感谢容伯介绍生意给他而带着礼物不请自来,非要和李嘉一起来宝儿的生辰宴,两人几番推搡耽误了时间,开席了才赶过来。
主桌上还空着位置,李县令公干未回,田老爷也身体欠安,李嘉和擎天正好就坐在了主桌上。其他郑家旁支亲戚和家里的佣人也各自坐了七八桌。
好美的女子......擎天看到郑宝儿惊呆了,只觉得以前身边的女子都是俗物,入不得眼了。
一见李嘉带了个生人来,郑家人很奇怪,郑喜龙忙问:“贤侄,这位公子是?”
李嘉忙介绍道:“这位是赵大人的侄儿秦天,来望陵城学做生意的,因容伯多处提点,又得知宝儿生辰所以特地带了礼物过来表达感谢之情。”
“哦,这样啊!太客气了。”郑喜龙听罢邀他入座。
宝儿对他礼貌的点一下头,接过玲珑逗她玩着。
“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个秦天这么奇怪?”云琅低声与云千忆耳语道:“他盯着宝儿看呢!”
“宝儿倾国倾城,谁第一次见了都会眼慕的。”云千忆口中答着,心里却极不高兴。
“喂!你哪位啊?这么看我家小姐!”玄参抱着骄龙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在擎天耳边一咋胡。
“焱乐!”擎天被人在耳边一咋胡吓了一跳,再看来人居然是焱乐,惊了一身冷汗,忙道:“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你们认识?”李嘉奇怪道。
“玄参,不得无礼!”玉唯忙制止玄参,让他坐下。
玄参坐在擎天身边逗着骄龙。
“玄参?”擎天奇怪道,再看玄参脸部四周都是黑色的经脉,也不全是焱乐的样子。
“这是玄参,没有吓到秦公子吧?”郑喜龙忙道。
“玄参,谁让你出来吓人的,还不给我滚回去。”郑宝儿起身把骄龙抱过来,又撵着他。
“好了,人都来了,让他坐下吧!”姬月臣劝阻道。
玄参不高兴的坐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擎天道:“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比我好看多少?”
擎天被他说的一惊: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焱乐不会这么说话的,他可是自诩是魔界第一美男子呢!如果真是他,他还不和自己打起来?看他刚才的反应明显是怕那个叫郑宝儿的,一个能让男人怕的女人,要不就是心肠毒辣让男人害怕,要不就是让男人喜欢而不忍惹她生气而百依百顺……这个叫玄参肯定是后者了!难道他是隐藏实力来讨好郑家的小姐?还是察觉出我的身份隐忍不发?可他来人间怎么变的这么丑啊!擎天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各种可能。
“今天大家能来为小女庆生,老朽很高兴,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郑喜龙端起酒杯向来客致谢。郑宝儿,玉唯起身陪酒,云千忆也站了起来。
“到底哪个是他女婿啊?”亲朋里有人议论道。
“吃你的菜,莫多言!”有人道:“他宝贝女儿的荒唐事还少吗?”
“就是,多吃少言,这么多山珍海味堵不上你的嘴……”人群窃窃私语着。
擎天吃着菜却在细听周围人的议论,对宝儿充满了好奇,对身边坐着的玄参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全程绷着。
借着敬酒的机会,擎天假装不小心洒酒在玄参衣袖上,给他清理时却握住了他的脉搏一探究竟:真的是个凡人?擎天难以置信,虽然玄参长的丑陋,可那五官没变,就是他心里恨的牙痒痒的焱乐啊!
云千忆一旁打量着擎天:他对宝儿和玄参似乎格外注意,若说喜欢宝儿也说的过去,那他在意玄参……说不通啊!玄参那副尊容,旁人见了是要躲的,他偏偏在伺机与玄参亲近……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玄参挣开擎天的手,甩了甩袖子上的酒水,无所谓的继续饮酒吃菜。
难道他真的不是焱乐?擎天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乃找玄参攀谈。“玄参兄是郑家的亲戚?”
“算是吧!”玄参无聊的回道。
“我有一故人和你长的很像”擎天打量着他道:“只是没有这些黑色的脉络……”
玄参一听忙问:“那是不是很英俊?”
“呃……”擎天犹豫了一下道:“是,是很英俊!”
“那你那位故人在哪里?可否引荐一下?”玄参可想知道自己脸上没有黑脉络是什么样子了。
“好,我来安排,玄兄等我消息。”擎天诓骗着他,却也在打量他是不是真的傻?
这时,宝儿让人把孩子抱进屋去,自己以茶代酒,一桌桌敬着来客,笑魇如花,来客也频频致意,一团和气下,当下吃的开心,宾客未时才散。
酒席散了,几个同窗饮着茶又逗趣了一会。
王魁道:“宝儿,今年的生辰光是吃吃饭,一点也不热闹啊!”
“是啊,还没有去年给玉唯做生辰热闹呢!”马思远也道。
郑宝儿叹道:“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有了孩子后总觉得精力不济,不大喜欢热闹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道:“我不信!”说话的是田丰:“你也就是带孩子睡不好乏倦罢了,等孩子大了,你就有大把的时间玩耍了!”
“你们真正是享福的人,累的全部是我们女人!”郑宝儿不满道。
“宝儿,我送你的那匹黑旋风马,你可得多遛遛它,那可是匹好马!”云琅道。
“咱们好久没有打马球了,不如改天去打马球吧!也正好看看云大人送的黑旋风有多利害,我的惊雷也好久没机会跟它的同类比赛了!”李嘉提议道。
好啊!众人都说好,郑宝儿看着玉唯,不知他同意吗?
“他现在不是你的奴仆吗?怎么你这个大小姐出门玩还得他同意?”云千忆头也不抬,用茶盏盖儿拨着杯中的茶叶道。
“奴仆?”众人大惊。
马思远听罢问道:“宝儿,你们这又玩的哪一出啊?”
“就,就是玩玩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郑宝儿忙掩示着。
云千忆一声冷笑,抬头看她:“那你到底去不去呢?”
玉唯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忙道:“去的,夭夭这些日子也是辛苦,去玩耍一番也好……”
“玉唯,你不是该叫‘宝儿小姐’吗?再叫夭夭多不合适……”云千忆又挑刺。
“哥,你别惹事了行吗?今天是宝儿的生辰,你忘了我说的要以柔克刚吗?”云琅忙低声制止云千忆。
云千忆一听软了下来,看着郑宝儿怨恨的眼神忙改口道:“我说着玩的,玉唯兄别当真啊!”
“云千忆,我忍你!”郑宝儿气鼓鼓的看着他道。
“那就这么定了,在坐的各位都要去啊!”云琅道。
“那球场就由我和王魁来安排了!”金鑫道。
“我就不去了,玲花怀孩子月份大了,我得看着。”张福生推辞着。
“明儿我去看玲花去!她可真厉害,肚子都没空过……”郑宝儿羡慕的紧,张福生羞红了脸,玉唯心头一颤,云千忆看着玉唯,云琅看着云千忆,各怀着心事,不明真相的众人都听乐了。
“宝儿,你说错了,是张福生厉害!”田丰打趣着张福生。
张福生赶忙起身逃走:“你们太坏了,我不和你们玩了!”
众人说笑了一会结伴离去。
擎天也十分喜欢他们间的亲密关系乃问道:“你们的关系一直这么好?”
“是啊!一起长大的,有时候话说的过头了就忘记宝儿是姑娘家了……”李嘉脸上还带着笑意。
“可惜只有一个宝儿啊,把你们这些同窗都迷住了!”擎天叹道。
“秦兄看出来了?”李嘉停住脚步问道。
“这不难看出来啊!”擎天笑道:“你们这么宠着她,我又不瞎。”
“见笑了……”李嘉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们有朋友,有爱人,有家人,真好!”擎天忽然有些伤感。
“秦兄没有朋友吗?”李嘉好奇道。
“我自幼无母,也无兄弟姐妹,早年有些朋友却在我家败落后与我划清界限,投靠了杀父仇人……”擎天缓缓道。
“杀父仇人?赵大人不管管吗?”李嘉惊问。
“都过去了……”擎天奇怪自己怎么跟李嘉说这些,一定是被刚才的场面感染了。
两人又默默走了一段,到了香云楼门前,擎天邀他进去坐坐,李嘉推辞反问道:“日昇客栈的上房不好吗?秦兄为何住这里?”
“客栈只有我一人冷冷清清,这里不仅热闹还有人陪着”擎天道叹:“我不要再孤单了……”见李嘉不肯进来,他也不勉强,拱手一礼,转身进了香云楼。
李嘉看着香云楼上倚楼卖笑的姑娘们,心道:看上去的热闹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哄骗另一个可怜人罢了……
“公子,你今儿去哪里了,人家给您备着酒菜呢!”翩翩伺候着擎天来到桌边坐下。
擎天此时没有胃口,抱起翩翩来到床上,翩翩把手绢蒙到他脸上,娇声道:“公子这等性急,这太阳才下山呢!”
擎天隔着手绢亲了她的唇,然后扯掉手绢道:“我今儿有些累了,咱们说说话好吗?”
“公子想听些什么?还是聊着什么?”翩翩搂着他讨好着。
擎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一亮:“就说说郑家的大小姐吧!”
“这你可问到人了”翩翩没有觉察到他眼中的深意,乃道:“她没成婚之前可是我们香云楼里的常客……”
“什么?”擎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翩翩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公子,你听我慢慢说……”
接连说了两个多时辰,可算是把宝儿的前半生给说完了,累的翩翩起床喝了几次茶水。
擎天对郑宝儿充满了好奇和欲望,不料翩翩又道:“公子莫非也看上了那宝儿小姐?”
“有何不可?”擎天丝毫不掩示。
“那您得排队了……”翩翩道:“光是现在城里人都弄不清郑家有几个姑爷,搞的郑老爷子都不敢出门,怕有人问他。”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合着这郑宝儿就是你们望陵城的笑话啊?”擎天见她笑的花枝乱颤乃问道。
“我哪敢笑话她啊!只是感慨同是为人,却不同命!”翩翩说着忽然伤感了起来:“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和郑宝儿同年同月同日生,可爹的贪赌,卖了我娘三个月后又卖了我,我十三岁就接客了,做着这皮肉生意,被人不耻,可她郑宝儿一女二夫却也没人说她,依旧被那些好男儿痴恋……”说到伤心处尽流下了眼泪。
“一女二夫?”擎天惊呆了。
“没准说三夫呢!”翩翩嫉妒的道:“听人说她家里那个丑八怪玄参也是她的相好,只不过没什么人信罢了……”
“玄参?”擎天一笑:果然,你焱乐隐瞒身份和法力是为了这个女人啊!
“其实,宝儿小姐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就是嫉妒她命好……”翩翩说着恸哭了起来。
擎天忙安慰她:“你若想出这污秽之地,我给你赎身便是……”
“真的?”翩翩泪眼婆娑的看着擎天。
“不过,我可是个坏人”擎天抚摸着翩翩的脸颊来到她的胸口,幽幽的道:“很坏很坏那种!”
“只要对我好,就不是坏人!”翩翩拉着擎天的手放在心口,这一刻她认定了擎天是她命中的贵人和情人,看着擎天的眼神炽热又充满希望,让擎天心头一惊,这一夜全身心伺候着擎天让他无比消魂。
哎……凡间的女人和魔界的魔女比起来真是……像小兔儿一般好哄骗啊!擎天看着身边睡着的翩翩又想到了刘晓莲,她们单纯又可怜,只是他眼下舍不得吃掉的食物而已。
到了打马球的日子,玉唯被拘在家里不准外出,他着急的问宝儿:“为什么我不能去?”
“你累了,要多休息!”郑宝儿换上短打的劲装敷衍着玉唯。
“还不是怪你自己”玄参把玲珑交给玉唯抱着:“小姐是怕你跑了!”
“我……”玉唯一时语塞。
“放心,我们会看着宝儿的,她要是发疯,绑都给她绑回来!”姬月臣过来道。
玉唯见了姬月臣心里稍稍放心,转身看着宝儿不舍的道:“早点回来!”
看来我要经常消失一会你才会想我……郑宝儿看着玉唯满脸的不放心和不舍,心里开心极了,点了点头牵起马儿出了侧门。
玉唯送到门口被门丁拦下:“姑爷,您回去吧!小姐交代她不在家的时候,您不能离开郑宅半步!”
玉唯正要问郑宝儿,她假装没听见,跨马扬鞭的跑了,姬月臣和玄参忍不住笑起来。
玉唯抱着玲珑回到院里,哪料知芒抱着骄龙来了道:“小姐说让你忙一些,才会更想她。”说完把骄龙也给了玉唯。
“我抱不下了啊!骄龙现在可沉了,别再摔了他。”玉唯忙道。
“小姐早算计好了!给骄龙做了背包。”知芒笑着把骄龙背在玉唯背上,人掩口笑着跑了。
“夭夭,你顽皮起来连为夫都要整啊?”玉唯摇头叹息,忙安抚着背后背着的骄龙,看着怀里呀呀学语的玲珑又好气,又好笑……
城外三里地的空地上,金鑫和王魁早布置好了马球场,还有不少出入城里的百姓一旁看着热闹。
“李嘉,郑宝儿,玄参,云千忆,马思远一组为红队;王魁,姬月臣,擎天,云琅,金鑫一组为蓝队”张福生道,玲花让他出来玩玩散散心,不要疏远了同窗,他只好来当判官了。“我们人少,不设球洞,只要人马带球过底线到对方一边的就为得一红!双方只可争球,不可击打对方马匹,不然罚下场去……赛时半个时辰,以进球者多为胜出!”张福生说着规矩,双方人马都按奈不住厮鸣了起来。
“宝儿的劲装真好看!”云琅赞道:“有月臣一半的风彩!”
“你到底拍的谁的马屁啊!”王魁听了看着他道,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马思远,你马儿骑的稳吗?要是拖后腿我可饶不了你!”郑宝儿道。
“金鑫不比我强到哪里去!”马思远不服气的道。
众人骑着马对立站着,手持月杖等着张福生把彩毬抛进球场。
只见张福生喊了一声:“起!”手中的彩毬抛向空中直到落地又嗖的一声弹起,被姬月臣拔了头筹,一板击向红方底线,云琅早已回马率先去了红队底线处,只等着彩毬飞过来,只见云琅啪的一声击中彩毬,一路滚着冲过了红队底线!
“什么?这就被他们赢了一球?这也太快了!”郑宝儿不敢相信。
“这个配合打的真好!”李嘉由衷的赞叹道。
云千忆只得道:“云琅马球打的可好了,在京城的时候和谁一组准赢!”
“那你呢?”李嘉问道。
“马……马马虎虎吧!”云千忆尴尬的道,他打马球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啊?原来你只是看着唬人啊?”玄参失望的道。
“云千忆你真是中看不中用!”郑宝儿气的打马追球去。
云千忆在后面追道:“我好歹还算中看,玄参连中看都算不上吧!”
玄参急了忙道:“中用就行了!”说完也追球去了。
一群人你来我往,地面上尘土飞扬,激烈时几乎看不清球。郑宝儿咳了几声忙和姬月臣忙掏出手绢蒙了脸,姑娘家还是讲究一些的。
宝儿蒙面,最心动的就是云千忆和擎天了。
云千忆想到了初见宝儿的那个傍晚,她也是蒙了面,站在寒风中等人……
擎天则是想到宝儿惊呼: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姑娘……看镖!也不禁笑了。
“你在想什么呢!”姬月臣传球出来看到擎天在出神,忙叫了他一声。
擎天回过神来赶忙追球,却被李嘉抢了先,一番围堵又被玄参阻拦,眼见着他们得了一球。
“云大人你想什么呢?”马思远打马来到云千忆身旁提醒道:“宝儿要是输了会发脾气的哦!”
云千忆回过神来,马上去追球,几个回合下来,十三比五,郑宝儿输急眼了对着云千忆发脾气:“你是不是让着云琅,让他去讨好师姐啊?”
“我……我马球打的的确不好,在京城时我都忙死了,可没有云琅清闲……”云千忆忙解释。
“我看你还不如马思远呢!”郑宝儿气道。
这时,张福生高喊:“玄参击打云琅马匹犯规离场……”
“什么?还少一个人?”李嘉也慌了。
玄参打马离场,丢下月板去树林深处小解,擎天也故意打李嘉马匹犯规离场,跟着玄参去了树林深处……
“焱乐!”擎天在玄参背后喊了一声。
“秦天,你也内急啊!”玄参没在意他刚才喊的什么,没有回头看他,还招呼了他一声。
“你不认识我了吗?”擎天现出真容。
“呀!”玄参提好裤子转过身来被吓了一跳:“你谁啊?”眼前的擎天身材健硕高大,一身黑衣,头带斗篷帽儿,帽子里黑洞洞的看不清脸。
“我是擎天啊!你不记得我了?”擎天走近他道。
玄参揉了揉眼,想看清帽子里的脸,却总觉得如隔着黑雾一般,始终看不清,他有些害怕,乃道:“秦天?是你吗?你这唱的哪出啊?”
“虽然你隐藏了法力,但这张脸骗不了我!”擎天忽然伸出手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逼焱乐出招现真身。
妈呀!草丛里一看热闹的百姓正好在出恭,看到这一幕吓的提起裤子赶忙奔出树林,跑到球场上喊救命。
“救,救命啊!杀人了!”那男子手指身后的树林。
球场上云琅停下手中的月板,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李嘉忙问:“谁杀人了?杀的谁?”
那男子手一指郑宝儿,结结巴巴的道:“杀,杀……杀的宝儿小姐家的随从!”
“玄参?”郑宝儿大惊,跳下马跑进树林,云千忆和云琅追了上去。
“此处危险,金鑫,马思远快带百姓们回城!”李嘉吩咐完后也进了树林。
玄参被擎天举了起来,痛苦的挣扎着,双腿乱蹬,而擎天则是力大无穷,丝毫不费劲,众人赶到,忙上前阻止。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玄参!”郑宝儿急道。
“美人儿,你很在乎他吗?”擎天没有回头,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似在嘶吼,震耳发聩,众人不禁捂住了耳朵,郑宝儿尤其痛苦,别人只是耳鸣耳痛,她却还头疼!
“宝儿!”云千忆上前扶起她,而云琅和姬月臣已经出手与擎天打了起来。
擎天一手掐着玄参,一手使出法术击出一道黑色气箭击中姬月臣和云琅,两人应声倒地,李嘉赶到想救下玄参也被擎天掐中了脖子举了起来,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云千忆抛下郑宝儿上前击中擎天面门,可他的手居然轮空了,帽子里黑洞洞的并没有头脸……
“啊?”云千忆大惊:如此诡异?肯定不是人!擎天居然又凭空多出一只手来掐住了云千忆的脖子……
“我顶!”郑宝儿趁他不备一头撞在了他的腰部,擎天被这么一撞重心不稳,手松了开,三人纷纷落地,玄参趁机摸着胸口的葫芦呼叫昱恒。
“美人,你撞我!”擎天回过身来道。
郑宝儿忙爬起来,捂着头,一脸痛苦:“好痛啊!”
“你还是那么可爱……”擎天回身看着她和姬月臣幽幽的道:“你们俩都是我的!”
“我呸!你是什么鬼东西啊?”郑宝儿害怕着,嘴却不饶人,忙扶起姬月臣一边躲着。
“不要动她!”李嘉深深喘了一口气,缓过神来,却四肢无力,动弹不得,云千忆和玄参也是如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擎天一步步走向郑宝儿。
“哐啷”一声脆响,一直在一旁伺机而动的王魁举着一根大木棍劈头砸向了擎天,不料却被反弹了出去,重重的落下。
“你们这些凡人真是狡猾!”擎天说罢一掌劈向王魁,却被一柄抚尘系住了手!
“昱恒道长!”紧要关头昱恒赶至,众人大喜。
“擎天,你不在京城享福,来此弹丸小城做甚?”昱恒与他对质道。
“你怎么会来?”擎天说着看向玄参:“他果然在此!”
“你有本事和他的真身打,打一个傀儡算什么本事!”昱恒骗他道。
“焱乐真身呢?”擎天问。
“天界太子即将大婚,他去贺喜去了!”昱恒继续骗他。
“胡说!我们魔界和天界几时亲近过……”擎天没说完就被昱恒打断。
“那是以前!这也是焱乐高明的地方!”昱恒一边说,一边瞥眼看着郑宝儿,示意她快逃。
“那他弄这么个傀儡干嘛?”擎天又问:“他不是投胎做人了吗?”
“哪里有投胎这种事!”昱恒否认道:“魔尊好玩,又没耐心,整日里游荡,这个傀儡会替他在人间玩耍,等他回魔界就把傀儡之记忆取出来就如自己修行一般,长了人间的阅历和修行!”
“哪有这等修行之术?”擎天不信:“我在魔界几千年了也没听说过!”
“大魔擎天,魔界的书库您去过几次?”昱恒放开了骗:“您出身高贵又任性,早年在下给您提的建议,你也一条没听啊!”
擎天思道:他的话我是没听过,难道傀儡真的可以代替修行?在擎天思考时,众人渐渐靠近了昱恒身后不远处,寻求他的保护。
“可是……我还是不能放过他!”擎天仍准备动手杀玄参,却发现人都跑到昱恒身后了。“狡猾的凡人!”擎天怒喝道。
郑宝儿和姬月臣抱在一起,十分怕这个没有脸的鬼东西,云家兄弟拦在她们前面,保护着心爱的女人,李嘉则扶着玄参站在最后。
擎天看着昱恒身后的众人问他道:“你为什么护着他们?”
“你一个大魔打杀这些凡人,如壮汉杀婴孩,实在是可笑!”昱恒道:“玄参虽然是傀儡,但也是魔尊做的,手艺不好做的这么丑,凡人狡诈,不是我护着早让凡人给弄死过几回了!今日不如给在下一个薄面放过这些凡人?”
擎天思索了一下道:“李嘉的魔者契约又是怎么回事?你总得说点有价值的吧?”
昱恒叹息道:“就如你看到的,这些人都喜欢宝儿小姐,连这个傀儡也是,跟李嘉争抢的厉害又打不过他,就让我用契约套取李嘉的灵魂等到日后回魔界了再好好折磨他!”
“就是争锋吃醋这么简单?”擎天不信。
“我家主子可记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挑手下也该是云千忆这种啊!”昱恒笑道。
“也是……”擎天看不上李嘉的灵魂,这周围没有焱乐的气息,擎天看着吓晕了的郑宝儿,怕真与昱恒出手会伤了她,而他心中已经有了妙计,乃道:“好吧,今天就看在你昱恒的面子上,我放过这些凡人,但这是最后一次!”说罢化做一阵黑烟腾空而去留下一句话:“小美人,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妈呀,那是什么东西啊?”郑宝儿缓缓缓苏醒,撇开姬月臣去抱云千忆,云千忆又看到她头顶那缕诡异的红发,心思:又发疯了?
“你给我过来!”李嘉见状生生的把郑宝儿拽了回来,让姬月臣看好她。
郑宝儿看着李嘉突然道:“李嘉哥哥把你的灵魂给我吧……”还不待李嘉说话,昱恒就一指点中她的眉心,郑宝儿就晕了过去,红发消褪。
还好擎天走了,不然看到宝儿显魂就完了……昱恒微皱着眉头道:“快些回城!”
刚到南市街就见李文忠带着衙役和金鑫,马思远来驰援,昱恒把李文忠叫上一起到云府问起事情的经过。
众人花厅议事,说了半天终于捋顺的事情的经过。
“哦!我知道了,就是说李嘉带回来的这个叫秦天的,是个魔人?”马思远恍然大悟道。
“连马思远都听明白了,诸位还有谁不明白?”云琅道。
“我不明白”玄参举手:“为什么那个妖怪要杀我啊?”
“你长的像他仇家啊!”云琅道。
玄参看着昱恒,昱恒点点头:“还是云大人聪明!”
“那他说我与魔界有什么契约?”李嘉也有疑问,还看着宝儿。
“那一定是昱恒道长诓骗他的!”姬月臣道。
昱恒未置可否,他本想消除这些人的记忆,可怕擎天有后手所以只好先让他们保持记忆,以防万一。
“能让赵迪大人隐瞒身份的只有比他大的高官了,无道门两次失手,我猜测是假太子又派人前来查探了……”一直沉默的云千忆忽然道:“除了道长,我们都是凡人,今次与他结了怨,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昱恒一脸愁容,没有告诉他们那就是假太子的真身:“不是你们开罪了他,而是他本意就要为害人间!”
“道长法术高强,治不了他吗?”李文忠问道。
昱恒苦笑道:“我的法术和他比起来如壮汉和婴孩,他若真出手,我立时就化为一缕青烟了!”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恐慌不已。
云琅忙问:“可有破解之法?”
昱恒道:“自从知道他在人间后我多方求救,但支持者寡,想要翻盘怕只能看我家主人几时出现了。”说罢看了一眼郑宝儿。
“那,你家主人呢?”姬月臣忙问。
“我也不知道,他在修行。”昱恒说了慌。
正在这时,甲字队长送来一封飞鸽传书,云千忆接过,乃是英王所写,看完大惊失色:“糟了!下月是陛下五十寿辰,命英王携王妃及两位小皇子一同进京祝寿,英王担心有诈,不敢前往……”
“去年因为北郡王的事,英王托词王妃体弱又即将临盆而未进京为陛下祝寿,今年陛下要见皇孙就不好推辞了啊?”李嘉道。
“是啊,太子才康健,膝下无子,陈王有女儿三个,只有英王有两个儿子,陛下要见皇孙,情理之中的事啊!”李文忠也道。
“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玄参担心道:“那个假太子会害他的!”
“太子的真身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这个……”昱恒只得说出实情,话音刚落,王魁手一滑摔了杯子。
“啊?”王魁叫一声,恐慌着道:“那会子只见他带了帽子没看到脸,后来知道他没脸,差点吓死我了,这会子英王去见他?那不是见鬼吗!”
众人担心了起来。
马思远慌忙道:“那我们今天得罪了他,还是早点逃命去吧!”说着起身要走,却被昱恒拦下。
“跑不掉的”昱恒道:“太子,英王终有一战,那时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望陵城!”
李文忠一听忙问:“还会打仗?”
“嗯……”昱恒对云千忆道:“你回信给英王,让他放心进京,我会与他同行,另外,让他将要紧的东西速搬入望陵城。”
“道长愿同行甚好,我这就书信回复。”云千忆去书房写信,又让人速接他爹和郦香也速来望陵城。
“李大人!”昱恒对李文忠施了一礼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太子与英王之战就在南阳郡与义阳郡交接处的望陵城,请您修缮西山狼牙口关隘,加固城墙以为后用。”
李文忠先是一惊,后便称是。
“那这不就是造反吗?”马思远怯怯的道。
“造反?”王魁走到他身边道:“你是没见那个假太子是什么鬼样子!”
“今日之事不可与外人道,说了也没人信,还会引起恐慌。”昱恒吩咐着用抚尘在众人眼前空抚了几下。
议事到了半夜,众人才散去。
郑宝儿回了郑宅,玉唯照顾孩子累了一天,还在挑灯等着她。
“夫君……”郑宝儿见了他便哭了。
“怎么?”玉唯心慌道:“谁又欺负你了?”
郑宝儿摇头,低声道:“昱恒说要打仗了。”
“和谁?”玉唯忙问。
“假太子和英王”郑宝儿答着却又哭,一路上都自责不已,见了玉唯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要不是我任性撺掇着师姐去京城刺杀太子,也不会把祸事引到城里来,刚才他们议事我都不敢说话,都怪我!都怪我……”
郑宝儿懊恼的又哭又跺脚,把玉唯心疼坏了,忙安慰她道:“姬姑娘不报仇不开心,你心疼她,担心她,陪她去是姐妹情,再说姬天来也是你师父,你助她也是义,我的夭夭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
郑宝儿看着玉唯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当然是”玉唯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十分心疼:“你不是不讲道理的小霸王吗?这会儿这么懂事却让为夫心疼了!”
“可还是怪我啊……”郑宝儿自责不已,抱着玉唯道:“我知道你安慰我,可我真的怕打起仗来我熟悉的人会死在我面前,我怕……都怪我……”
“哎……”玉唯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她哄着,直到她自己哭累了睡去。“一懂事就那么让人心疼,疯魔些也好……”玉唯也累了一天了,不久也睡熟了。
李文忠父子听了昱恒的建议,立刻派人修缮西山狼牙口关隘,加固了望陵城的城墙和城高,郑宝儿心里有愧,捐了十几万的银钱,让英王夫妇吃惊不已。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英王夫妇只带了长子明乾进京,以次子明昱出了红疹为由把他留下,并把北郡王遗孙明瑞安也一同托付给了云千忆,由云岫山和郦香代为照料,此次进京可能会有去无回,英王夫妇不禁也是胆寒,对昱恒希望更胜。
安排好了一切,英王与王妃抱着长子明乾及少数亲卫乘船离开,昱恒同行。